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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章黃顯聲組建剿匪大隊

  二十章黃顯聲組建剿匪大隊

  張學良避而不見,板垣征四郎隻能和臧式毅、黃顯聲談。


  臧式毅是宣統元年的公費留學生,先後就讀於日本專為中國留學生開設的預科軍事學校,東京振武學校,及日本士官學校第九期。由於有日本留學的經曆,此人對還好對付。可是那個黃顯聲就不簡單了,此人在北京大學就讀時,就是五四運動的積極參與者,思想極為激進。五四運動後投筆從戎,考入奉天講武堂三期炮兵科,次年以優異成績畢業,服務於東北軍。因其治軍嚴謹,膽識過人,深受張學良賞識,一再提升,並與張作相之子張廷樞並稱為東北軍少壯派首領。


  臧式毅油滑心機很深,黃顯聲膽識過人,率東北軍精銳第一旅拱衛遼寧沈陽多年。兩人一張一弛,相互配合,一時間竟然將板垣征四郎搞得無從下手。


  兩天的商談毫無結果,板垣征四郎大怒,咆哮道:

  “東北三省蘇俄赤黨實力日盛,業已紅透了半邊天,大日本帝國不能坐視不管。南滿鐵路工人鬧事,撫順炸獄事件均由蘇俄共黨一手導演,你們可以視而不見,但我關東軍決不能袖手旁觀。”


  反共第一是國民中央政府定下來的調調,臧式毅不好反駁,可黃顯聲蹭的站起身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們滿鐵在屬地範圍內私設軍警司法機構,對我國民極盡殘暴。在此去的兩年間,關東軍及滿鐵軍警恣意開槍射殺我屬地內外民眾事件二十餘起,無端抓捕我鐵路煤礦工人上千人。強占土地,不顧我煤礦工人死活,民眾積憤已久群起反抗實屬必然。”


  板垣征四郎吼道:

  “滿鐵撫順炸獄事件,是蘇俄共黨為營救其主要領導人張貫一,所精心策劃的一次武裝暴動事件。”


  黃顯聲將手一攤,問道:


  “證據呢?”


  板垣征四郎手裏沒有切實證據,麵對黃顯聲咄咄逼人的追問,嗯啊了半天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臧式毅見商談已成僵局,便對板垣征四郎開言道:

  “日本商人窮凶極惡,經營的各大礦場整日間事故不斷。死傷的礦工得不到相應的撫恤,為你們采礦的中國礦工工時長工資低,他們自然不願意給你們幹活。依我看此事就到此為止吧!阪垣將軍回去與你們的個礦場經營者商量一下,改善礦工待遇,安撫礦工情緒。我們也會繼續追捕首犯張貫一,等抓到人此案不就水落石出了。”


  板垣征四郎見臧式毅將責任一股腦的推到了滿鐵頭上,蠻橫的說道:


  “張貫一等匪眾業已向柳河、新賓、桓仁三縣流竄,為保證大本帝國的利益所在,我關東軍將出兵進入該三縣實施追捕,你們必須配合。否則,我們關東軍將接管新賓、桓仁、柳河三縣防務。”


  板垣征四郎露出了崢嶸的麵容,臧式毅憤而起身道:


  “你們的胃口太大了吧!自你們獲取了南滿鐵路權益以後,不斷以挑起事端,借機擴大屬地範圍。迄今為止滿鐵附屬地已經擴了兩三倍,你們還貪心不足,竟然還想霸占東邊道?”


  板垣征四郎嘿嘿一笑,說道:


  “實力決定誰擁有資源的多少。你們沒有大日本帝國的技術和強大的軍隊,這些土地留在你們手裏隻能成為山林胡匪的天堂,讓我們替你們掌管,便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板垣征四郎圖窮匕見,赫然以武力相威脅。黃顯聲冷冷的說道:

  “日本工業技術發達我們承認,但這打仗剿匪要靠人。關東軍膽敢踏進東邊道一步,需先問問我遼寧警署萬餘武裝警察答應不答應?”


  板垣征四郎知道黃顯聲絕非嚇唬他,遼寧警署各大警察大隊主要人員,均出自東北軍第一精銳沈陽衛隊旅,其基層警員也出同澤新民儲才館,集結起來也有一萬餘眾,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武裝力量。

  板垣征四郎黃顯聲劍拔弩張,板垣征四郎還要看土肥原賢二討伐石棚山的情況,才能最終決定出不出兵。因此,此次會談無果而終。


  板垣征四郎離開後,黃顯聲恰才將乘車返回遼寧警署,奉天兵工廠兼東北講武堂兵器教官趙石羽,後腳就進了黃顯聲的辦公室。


  黃顯聲與趙石羽相熟,自遼寧警署奉命鎮壓南滿大罷工事件後,他經常拿著張作相的條子來黃顯聲這裏要人。


  黃顯聲知道南滿大罷工的內幕,也樂於做個順水人情,每次都是見條放人從不拖延。


  黃顯聲見趙石羽進屋後,隨手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了,便說道:

  “遼寧監獄裏捉來的工人和學生都放幹淨了,你就是拿著總司令的手令來,我也沒人可放了。”


  趙石羽找了把椅子坐下後,說道:


  “我這次來沒有任何人的手令,是李宜春廠長讓我來請黃署長幫忙救個人的?”


  黃顯聲問:


  “誰?怎麽個救法?”


  趙石羽低聲說道:

  “陳靖亞,現在又在石棚山上,請黃署長想法子將人接出來。”


  黃顯聲一驚,隨後笑道:


  “別開玩笑了,那小子現在是總司令眼裏的紅人,輔帥府裏的座上賓,他怎麽和石棚山上的胡子混到一起了?”


  趙石羽說道:

  “撫順煤礦大罷工失敗,滿鐵抓了十幾個撫順煤礦礦工首領。這小子也楞,竟然返回湯原從西雙勝哪裏調了幾個機靈的弟兄,跑到撫順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趙石羽這麽一解釋,黃顯聲明白了七八分,追問道:


  “撫順滿鐵炸獄事件是不是這小子搞得?”


  趙石羽點了點頭。


  黃顯聲說道:

  “行,這小子有種。”


  趙石羽說道:

  “看樣子這小子是被日本人困在石棚山上了,哪裏山高林密,地形極其複雜,日本人一時半會也逮不著他們,可日子一長可就不好說了。”


  黃顯聲想了一會,對趙石羽說道:


  “這樣,板垣征四郎不是嫌我們剿匪不利嗎,好,這一次咱就給他鬧個大動靜出來。我也組織一支剿匪大隊進山剿匪,暗地裏派人將這小子給接出來。”


  趙石羽點點頭說道:


  “民生廠指著哈爾濱分廠發財,這小子和冷工程師一失蹤,可急壞了李廠長,這不一聽到點消息,就將我打發到你這裏來了。”


  黃顯聲說道:

  “你先別走,這事你也別想多清閑。我的警隊裏缺少軍事主官,你就跟他們一起去討一陣子匪,好好替我帶帶這支隊伍。”


  說著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通了督察處:

  “熊督察長在嗎?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一會,遼寧警署督察長兼沈陽公安局局長熊飛,急匆匆的推門進了屋。


  熊飛認識趙石羽,兩人因脾氣相投私交還不錯。


  黃顯聲見熊飛進來後,對他說道:


  “拿著我的手令,到兵工廠槍械庫裏提三千條步槍,一百挺輕機槍,十二門75式迫擊炮。由你親自押送至桓仁交由張宗周、郭景珊、王鳳閣,組建桓仁、柳河、新賓三縣剿匪大隊,馬上開進石棚山區剿匪。”


  “剿匪”


  熊飛有些糊塗。


  黃顯聲將熊飛拉倒近前,小聲說道:


  “剿匪是剿給日本人看,你與石教官一起去將陳靖亞那小子接出來才是真。”

  熊飛聽到此消息也吃了一驚,問道:


  “難道日本人圍捕的就是這小子?”


  黃顯聲點點頭對熊飛說道:

  “此事機密,不能泄露半點風聲。告訴張宗周他們,日本人有意侵占東邊道,讓他們借著剿匪的名頭猛擴隊伍。隻有在一地區保持絕對的實力,才能讓日本人不敢輕舉妄動。”


  熊飛知道此事緊急,也顧不上料理一下手頭上的警務。拿著黃顯聲的條子,從警察公署裏叫了十幾輛載重卡車,與趙石羽一起到兵工廠倉庫,裝了槍支彈藥趕往桓仁。


  一連兩日夜,土肥原困居老寨動彈不得。無常隊的襲擾小分隊,讓他和他的部隊日夜不得安生,士氣萎靡不振。他有心帶領隊伍撤回石棚村但又怕落下笑柄,欲組織部隊上山討伐,可看看高達兩千米的石棚山,自知以自己手裏的這點兵力,進去也隻有挨打的份。


  就在土肥原進退不得之際,從老龍溝口逃走的尚旭東和老鷹,又返回了石棚山查找陳靖亞的下落。尚旭東與土肥原同出自阪西公館,此番聞聽土肥原所部業已攻下無常隊的老寨,便大著膽上了老寨與土肥原見麵。


  土肥原聽聞尚旭東到來,大喜過望,將其接至聚義廳後,向尚旭東深施一禮,道:

  “小日向君在滿洲經營多年,此來必定有奇策教我。”


  尚旭東笑笑說道:

  “這石棚山方圓百裏,高兩千公尺山峰有三座,其餘小山峰百餘座,連綿不絕山高林密地勢複雜,若想從中抓出幾個人來,除非有千軍萬馬方能做到。隻不過若有一人對地形地貌了如指掌,那就另當別論了。”


  土肥原一聽有門,當即將尚旭東奉為上賓,一口一個師弟,好兄弟,好哥們殷勤款待。


  此時,坐地炮又來襲擾。尚旭東問明情況後,對土肥原說道:


  “此乃山林匪慣用伎倆。當他們遇上防衛較強的大窯時,往往會躲進附近的深山密林裏,天黑便出動,不斷的鳴槍襲擾,攪得圍子裏的人不得休息,使其不得不拿出糧食或財物花錢買平安。隻不過,這用迫擊炮來搞襲擾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嗯不錯!有創意。”


  土肥原一聽這話,問道:

  “依你之言,他們就藏在這寨子附近沒走遠?”


  尚旭東點點頭,回答道:


  “不遠,也就躲在距離你們兩三裏外的一個地方吧!”


  土肥原問:


  “那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尚旭東沉吟一會說道:

  “起先這老龍崗上有三股大綹子,其中以大勝子尤勝堂的綹子實力最強,其次是活動在白石砬子的海樂子,最差的就是石棚山上的這股綹子。石棚山上的這股綹子大頭領黑白無常是弟兄倆,朝鮮獨立軍軍官。自朝鮮獨立軍失敗後,一部進入興京旺清門一帶修整。不知為啥他兩兄弟帶著七八個弟兄就到了石棚山,並與海樂子朱海樂聯手打跑了尤勝堂。後來張作霖兵敗返奉,楊宇霆打算散了張宗昌部,其中有個排長帶著一些弟兄投石棚山入了夥,無常隊才有了今天這個實力。那個尤勝堂被打跑後,結識了我,我幫助他重新拉起了一股綹子,就活動在老龍崗附近,我可以招他來幫忙。”


  土肥原雖然號稱土匪原也隻因他以軍火籠絡了一些大綹子而已,若要他帶隊上山與土匪真刀實槍的幹,他還真不如尚旭東經驗多。此時聽尚旭東這麽一說,大喜過望,急忙問道:


  “那個尤勝堂什麽時間到?”


  尚旭東說道:

  “我已經給尤勝堂發去消息,估計明個不到,後日一早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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