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段惜墨番外4
校長開了全校大會,點名批評了程楠,並言辭激烈地她行為不檢,最後她被遣送回家,不許再來這所男校上學。
程楠的這份黑曆史,被記錄在了她的檔案上,後來不論她是想去別的地方上學,還是兼職打工,都因為這份黑曆史導致她過的很艱難。
在有心人的引導下,不論程楠去了哪所學校,這件黑曆史都會被人挖出來,傳的整個校園裏人盡皆知。
程楠頂著所有老師和學生異樣的眼光,心態很快就崩潰。
她的學習成績下滑得飛快,最後實在沒有心思上學,就直接輟學了。
可即使是這樣,她去公司應聘麵試的時候,這個黑曆史依然會被翻出來。
不論她怎麽用心隱瞞,所有麵試官都會知道她的黑曆史。
即使是她裝作鎮定的樣子矢口否認,對方都仿佛有什麽確鑿的證據一般,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表現而產生任何的動搖。
因為這個問題,導致她去哪裏,都非常不順利。
要麽就是遇到那種試圖潛規則她的、肥頭大耳的猥瑣男,要麽就是遇到那種嚴厲的、眼裏容不下一點沙子的精英女。
讓她找一份工作都變得非常艱難。
而謝曉東的情況也非常糟糕。
他的家裏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裏,接連損失了很多重要的手下,連地盤都被別人搶奪了不少。
那些損失的手下,實際上都是段惜墨能夠查到的,所有當初在路上圍堵過寧慕語的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段惜墨的爸爸就是這座城市道上最厲害的組織的首領。
也就是,比謝曉東的爸爸的勢力要更強橫。
而段惜墨早在高一的時候,就掌握了他爸爸手裏一半的勢力,用來對付謝曉東的爸爸,已經足夠了。
段惜墨幾乎是不計代價地不斷蠶食著謝曉東爸爸的地盤,而且攻勢極其猛烈。
等謝曉東的爸爸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力量反抗。
一個月之後,謝曉東爸爸的勢力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座城市裏。
而沒有了爸爸的勢力作為支撐的謝曉東,也不過就是個打架有點厲害的學生而已。
謝曉東在學校沒了以前那種耀武揚威的地位,很多跟班都棄他而去。
學校裏也不再給他特殊待遇,宿舍換成了最普通的,打架、鬧事、翹課等等,都會被記過,且有退學的風險。
偏偏謝曉東已經習慣了以前那種耀武揚威的生活,家境突然之間的劇烈變化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他不僅沒有幹勁收斂自己的脾氣,反而變得更加暴躁易怒。
別人稍微激一兩句,他就能擼起袖子打人。
最後因為他不學無術又屢次觸犯校規,被迫退學。
相較之下,魏善遭遇的情況,和程楠、謝曉東比起來,反而算是很輕微的了。
他隻是在接下來的高中生涯裏,每周都有那麽三五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打一頓。
每次都是打得他渾身疼痛不已,但卻又不會受重傷,甚至都不影響他第二繼續上學、聽課、寫作業。
偶爾不心被打斷了一條腿或者一隻手臂,下次再被打的時候,那些人還會特意避開他受傷的腿或者手。
魏善報過警,也調查過監控。
可每次他報警,打他的那些人就會消停好一陣子沒有動靜。
等他鬆懈下來之後,那些人又會再次冒出來對他一頓狂揍。
而監控,顯然是被人動過手腳,每次他去調取,都沒有他被打的畫麵。
有時候是因為他被打的地方,正好在監控的死角,但有時候就是監控視頻被刪了。
但即使他找黑客過來,都不能複原被刪掉的視頻。
他不得已找了保鏢保護自己,但那些人總有辦法引開保鏢再來揍他。
有時候實在是引不開保鏢,他們就會連保鏢一起揍。
而且每次都是套頭再揍,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幫人長什麽樣子。
且每次他們都是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下手,連找個目擊者的可能性都沒有。
魏善在這樣的“慢刀殺人”的折磨下,幾近崩潰,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
就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日子裏,這一學期終於結束了。
寒假開始,新年即將到來。
辭舊迎新的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廚房裏飄散出來飯菜的香味,勾起人的食欲。
大家一起推杯換盞,一邊吃著可口的飯菜,一邊看電視。
飯後,孩子們不知疲倦地笑啊鬧啊,大人們則有的打牌聊,有的繼續看電視。
新年的氛圍總是那麽的溫馨和美好。
段惜墨路過的每一戶人家,都是這樣熱鬧的場麵。
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
唯獨他……
段惜墨低頭看著手裏的煙青色瓷罐子,手指緩慢地在冰涼的罐身上摩挲著。
他一向冰冷的眼眸裏,帶了些許柔情。
他的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著。
很快,他來到了自己停車的地方,開車離開。
一個時後,他終於來到一座山的山腳下。
他看了看汽車上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鍾,就要到十二點了。
他加快車速,在山道上飛馳而上,終於在半個時後,到達了山頂。
他抱著那個煙青色的瓷罐子下車。
冰冷的風吹在他的臉頰上,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皮膚,他卻仿佛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拆下圍巾,給手裏的罐子裹好,然後,坐在了陡崖邊。
滿繁星,像一個巨大的帷幕覆蓋下來,帷幕上還有明亮的月亮,把夜晚的模樣籠罩在一片明黃色的光線下。
一切都顯得更加柔和。
星空下,懸崖邊,他的頭發隨風飛舞,他的身形被月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漂亮又孤寂。
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了鞭炮的聲音,邊也出現了一簇又一簇的煙花——新年,到了。
他撫摸著手裏的煙青色瓷罐,眼眸裏映著煙花散落時的模樣,一向冰冷的神情竟柔和下來,變得有些纏綿溫暖。
他微微張了張嘴,呼吸間有淺薄的白氣飄散而去。
“新年快樂。”
話音未落,他縱身跳下了懸崖。
……
那,他和她約好了再見麵。
他在她的家門口等了許久。
他從未想過,這一等,就是一輩子。
再無相見之日。
——段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