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間歇性神經病
安琪第N次回頭，第N+1次歎氣之後，終於壓製不住心裏的疑惑，湊過來輕聲問道:“金兒，三水最近是撿到錢了嗎？”
“怎麽了？”陳默頭也不抬地問道，在她看來，楊辰淼不管怎樣都不奇怪，畢竟他這個人，就是長在槽點上的。
“你回頭看看，回頭你就明白了。”
陳默不為所動，盡管安琪的表情很是嚴肅。
“哎，金兒，你就回頭看看他吧，看了你就知道他有多反常了。”安琪不依不饒，雙手摁著陳默的腦袋打算給她強行扭過去。
陳默抓著她的手腕給她拿下來，隻好扭回頭:“你要我看什麽？他有哪天是不抽風的？”
對上楊辰淼傻氣十足的那張臉，陳默抿嘴，這個笑還真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他這可傻了吧唧笑一天了，難不成真的是中大獎了？”安琪下巴抵在陳默的肩膀上納悶不已，楊辰淼的同桌已經受不了他這個狀態，已經慢慢的移出了畫麵之外，兩個人的距離就差一堵牆立起來了。
“沒什麽，被期末考試折磨瘋了，他每次都這樣你沒注意過嗎？一學期一次，間歇性發作。”陳默麵不紅心不跳的陳述，稍微有些不一樣的是她閃躲的眼神。
好在安琪根本沒有這般敏銳的察覺力，一個哆嗦:“我又沒跟他相處多長時間怎麽會知道他有這種間歇性神經病。嘖嘖嘖，多好的一小夥子，怎麽能的這種病呢？”
安琪搖頭歎息，可惜了。楊辰淼好不容易為考試緊張一次，她就不去影響他的情緒了吧，這麽一想，本想調侃他的心思被壓了下去。
安琪沒有注意，陳默自然也不會去主動給她提什麽，楊辰淼傻笑聲中，伴隨著他癡癡的念叨:“木木，嘿嘿，木木，木木~”
楊辰淼的癡傻也沒有延續多長時間，臥床在家的萬芳已經通過他們可愛的物理老師傳達了對班上同學的想念以及疾風驟雨般襲來的重大通知。
陳默看著安琪背對著自己手裏揮動的白紙，眼睛裏波光閃動，將桌上屬於自己的那張對折，放在書包的夾層裏。
“金兒，你的表格呢？快讓我看看，你選的哪個？”跟旁邊的人聊完，安琪很自然的轉過身攬著陳默的肩膀，手裏的那張紙已經被她卷成了桶狀。
“我還沒填，要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你也是，好好想一想，別太草率了。”陳默替安琪將報名表捋直，找了本書壓在上麵，還不忘提醒她。
安琪哪裏是聽的進勸的人，趴在桌子上不甚在意:“我無所謂，文理都不擅長，選哪個都行，我爸對我學習一點也不了解，我媽倒是想把我培養成文藝女生，但沒辦法，我從剛學會走路開始就走偏了，短時間內還真沒辦法回到她期待的軌道上。”
“嘿，三水，三水，過來！”似乎想到了什麽，安琪招呼著楊辰淼過來，又一個咳嗽將起身打算去打水的楊旭叫了過來。
“想好了沒有，選文選理？”
“我不用想，反正默默選啥我選啥。”楊辰淼習慣性的依靠著暖氣片，腿支在凳子腿上。
“我去，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意。”安琪呸的一聲，很大方的贈送給他一個白眼。
“怎麽就沒有自己的主意了，跟著默默走就是我做的決定。默默，你想好要學文還是學理了嗎？”
“沒有。”陳默嘴角上揚，微笑也隻是維持了那麽一會兒，並不引人注意。
“你們呢，都有什麽決定？老李不是說後天就要交表了嗎？”
“我……可能要學理了。我聽說學理以後好找工作。像我這種上不去下不來，什麽都不出色的，可得提前為以後找工作做打算。”楊旭臉上泛起紅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呦嗬，考慮的還挺長遠的。”安琪習慣性的把胳膊搭在楊旭的肩膀上，惹得這個害羞的男生一愣局促到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最後隻能給本就紅的臉頰再染上一層顏色，安琪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又更像是習以為常了:“不過啊，像咱這種半瓶子醋，怎麽能考上大學才是主要的，工作什麽的還遠著呢，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還少嗎？所以說啊，走一步算一步最好。”
“所以說啊，安大小姐，學文還是選理，那個會比較好呢？”
“你不準說話。你這種站在排名表最前端的變態不配加入我們的討論小組。”何遇一說話，安琪立馬嫌棄的製止他。什麽討論，他一張嘴就會讓她自覺歸為炫耀。選啥？嗬，他是選擇文理，而他們，沒準就是文理選擇他們了，性質都不一樣！
“要我說，興趣最重要。兩年時間呢，不擅長的可以補習，但不喜歡的就真的是折磨了。當然，隻要你喜歡，成績就一定不會差。”
“閉嘴。”何遇這一說話，果然，差距更明顯了。
楊辰淼自覺上前捂住何遇的嘴，小聲向他示意，何遇看著安琪即將暴起的模式，拿開他的手轉頭問陳默:“默默，你要選什麽？選理吧，理科男生多。”
楊辰淼怒瞪過去，早知道就該把這廝的嘴巴給縫住。
“不知道。”陳默搖頭，楊辰淼樂了，看吧，他的默默才不會聽何遇的呢。
沒有得到回答麽何遇趴在桌子上，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想什麽，楊辰淼團了兩個紙團拋來拋去。
“唉，愁啊~”見這幾個人反應都不大，安琪歎了口氣，怎麽就隻有她在糾結，明明她才是最應該無所謂的那個才是啊。
“我覺得吧……還是跟家裏商量一下比較好，他們應該會給些建議的。”楊旭猶豫的開口。
“我感覺完全沒必要，說不定一張嘴我媽就會迅速把我扭派到文科班，木得商量，到時候我就連愁的機會都沒有了。”安琪恐懼到顫抖，但陳默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誇張成分居多。
“那敢情好啊，不用發愁了。而且啊，文科班女生多啊，安哥你去了之後肯定就是塊寶啊。”
“……不是，三水，我怎麽感覺你這話說的怎麽這麽別扭呢。”
“怎麽會，我是在誇你啊。”安琪懷疑的目光讓楊辰淼後背生寒，悄悄往陳默身邊靠了靠。
“他的意思是說你會很受女生歡迎，也就是說……”
“何遇！”楊辰淼一腳過去，丫的，他剛剛為什麽要好心提醒這小子，剛才被安琪打一頓說不定就能老實了。
“你是說我不是女生？”安琪終於意識到了他話裏的意思，慢慢的挽著衣袖，楊辰淼還沒來得及找何遇報仇，撒丫子往外跑，不忘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何遇說的。”
“你給我站住！”安琪起來就要追，但奈何她被陳默楊旭兩個人堵在裏麵，陳默一點讓道的意思都沒有，身子有意無意向何遇的方向傾斜，連她側身擠過去的空間都沒有。等到楊旭慌忙站起來走到過道上給她讓出空間，這小子早就跑的沒影了。
安琪氣悶，看到了吧，某人果然是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