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邊境風雲（27）
照舊打開鋼琴蓋，照舊開始了那首《G小調Adagio》的彈唱，隻是那一刻，她不知道是想唱給淩斯栩聽，還是吳爾。
“我不知道去哪裏才能找到你，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觸摸到你，我在風中聽到你的聲音，我在我的肌膚下感受你的存在，在我的心裏和你的靈魂裏，我在等待著你……”
“我已經走了這麽遠，我已經這樣痛苦地掙紮，什麽都無需解釋，我知道剩下的是什麽，那隻是一支仍在彈奏的鋼琴曲……”
楚楚兮全身心投入在這首歌曲的演唱中，雙淚縱橫。
渾然不知在二樓她的臥室中，某男蜷縮在角落聽她演唱，偷偷陪她一起流淚。
其實早在她一個人麻木的在廚房忙活“小年飯”時，他就在二樓的一個角落裏，悄悄注視著她，無奈而悲傷……
她絲毫沒察覺就在她和張三通電話時，他就站在二樓走廊上，當她很緊張的問道“淩斯栩在哪裏？他沒事吧？”
那一刻，他很想衝下來將她緊緊抱住，然後激動的吻她，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無恥，現在真相大白了她是否能理解？
他很想那樣做，但最後他退縮了，是什麽讓他退縮？
因為她的另一句話：“那吳爾呢？他沒事吧？”
正是她對吳爾的緊張關心，讓他退縮了。最終他選擇躲在她的臥室裏，獨自流淚，或者是在緬懷逝去的愛情，他以為他們的愛情死了，她的心去了吳爾那裏……
就這樣這個小年夜是虐心的！
她和他分別在樓下樓上，他依舊像個影子一樣跟著她，她依舊沒察覺他就在身邊……
猜疑，是愛情最可怕的敵人！
那晚她在鋼琴邊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不覺趴在鋼琴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她卻睡在自己床上，而身邊……竟是他！
她驚恐萬分的從床上跳下來：“你，你怎麽在這？”
“淡定！又不是沒睡過？裝什麽裝？”淩斯栩靠在床上，十足無賴的樣子抽著煙。
“哼，就不怕你老婆來捉嗎？”楚楚兮諷刺著他。
“這個就不需小媽操心，你兒媳婦有喜了，在緬甸養胎呢！”淩斯栩盯著她一字一句說道，楚楚兮知道他是在刺穿自己的心窩。
頓時她全身冰涼……
看到淩斯栩在冷眼嘲諷自己，卻不知他在試探。
她想起他第一次潛入房間折磨她時，曾說他沒有碰過那母豬，當時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可到了此刻泡泡全部破滅了。
嗬，自己多麽幼稚、多麽可笑啊！
怎可能結婚後不碰老婆？況且那還是沙坎的女兒，毒品王國的五公主，他淩斯栩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敢讓沙坎的女兒守活寡嗎？
可笑，可笑至極！
楚楚兮拚命將眼淚縮回去，深吸一口氣，平靜問道：
“我老公呢？他何時回？”
淩斯栩恬不知恥的走上前，摸摸她的臉，絲毫不是深情溫柔的舉動，而是輕浮的調戲，因為他的眼神和語氣。
“這個時候不應該感謝下幹兒子嗎？老公不在，幹兒子滿足了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滾開！”她憤怒將他的手打開。
“嗬嗬，吃完抹幹就不認賬？這就是你楚楚兮的行事風格？”他單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冷嘲熱諷道。
她無力再罵他、推開他，也無力用更無恥的行為反擊他。
隻能選擇平靜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冷冷問：
“你爸爸回了嗎？”
“怎麽？害怕他來捉奸？”
“他在哪？”她極力佯裝平靜問道，心裏隻擔心吳爾會否出事了。
“放心，他不會來捉奸。”頭發轉身回到床上，悠然吸著煙，陰冷道，“他沒命回來捉奸了！”
“你，你把他怎樣了？”頓時楚楚兮無法再佯裝平靜，驚恐上前問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還問？”淩斯栩卻憤怒起來。
“王八蛋！”
楚楚兮情緒已經完全失控，跳上床去騎在他身上，瘋狂廝打他，一邊打一邊罵道，
“你狗雜種！無恥之徒！我殺了你！！”
可反被某男製服後壓在身下，淩斯栩像一座邪惡的魔嶺一樣壓著楚楚兮，單手緊捏她的下巴，嘴唇湊到她唇邊咬牙切齒說了好多好多話，楚楚兮隻有驚恐，無力開口……
“我就是殺了他！怎樣？我就是要讓你心痛！怎樣？”
“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曾經差點撞死季敏凱！你忘了嗎？啊？”
“怎麽不長記性？一個季敏凱教訓還不夠嗎？你還要繼續勾搭男人？”
“老子早就警告過你，你要是敢變心，老子一定追殺到底！”
“所以你給老子記好了，殺死吳爾的不是我，而是你！”
“哼！老東西有什麽好？你就那麽惦記他？”
“不怕告訴你，根本不需我出手，道上的兄弟都不會放過吳爾！老皇帝離駕崩的日子不遠了，哼！”
最後這句話讓楚楚兮驚詫……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說吳爾還沒死？隻是離死期不遠了？那還可以救他！
“你，你什麽意思？”
“嗬，你想知道？”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倒旁邊點上一根煙，輕蔑看著她說道，“過來！服侍老子！你一邊服侍，老子一邊告訴你！”
她冷冷看著他，氣得臉變形，渾身發抖。
“過來！”他大吼一聲，嚇得她渾身一顫。
沒有退路，她隻得就範……
“這才乖嘛！這才是本王的乖寶寶。”他嘴角一絲邪笑。
這一刻，她很想朝他臉上吐口唾沫，可她天生不會吐痰。
“對……就這樣……不錯嘛！把你跟蒼老師學的招數全用上哈！”他淫笑著冷嘲熱諷。
那一刻她心裏有無限悲哀……
她不知道他們這對虐心的戀人，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你，可以說了嗎？”她一邊按照他的吩咐做著，一邊冷冷問道，自始至終她都不看他的臉。
可他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嘴唇湊過來，帶著急促的呼吸陰冷說道：
“我就告訴你，被抓的三個老大都是跟著吳爾混的。現在江湖傳言，吳爾是殺雞儆猴做了他們！”
“什麽意思？”她有些懵逼。
“哼，說你蠢還不信？”他冷笑，“這都想不明白嗎？三個老大要擁護太子奪位，吳爾就鏟除異己！所以說，這次向警方出賣他們的不是吳老大，而是吳教授！聽懂了嗎？楚楚兮！”
她驚呆……
原來那天他帶幾個老大來吳家賭博，那一出出戲唱的是這個意思……
讓道上所有人都知道那幾個貨要擁護太子奪位，之後那幾個都出事了，大家順理成章就猜測是皇帝吳爾做了他們。
最關鍵，正好那幾個案子吳斯栩“參與”了。但吳爾沒參與，把自己撇開了。
而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內鬼是太子，吳老大，吳、斯栩！
這就是他布的局？
他，他不僅無恥，還殘忍、陰毒！
那一刻她完全相信，他就是周師師的親兒子。隻有他才會是蘇妲己周師師的親兒子，他們母子是那麽像，都是那麽陰險、毒辣、變態、無恥！
那一刻她又一次全身血液被抽走，瑟瑟發抖的從他身上下來，身體一直在顫抖。
她不知道是因為對他的恐懼，還是對吳爾的擔心，讓她瑟瑟發抖。
“怎麽？擔心自己要守寡？”他仍在一邊冷嘲熱諷，可她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沉默，身體顫抖。
“別擔心，你還有我這個幹兒子，我可是很願意給你交公糧的哦！”
依舊沉默，依舊顫抖。
“你聽著楚楚兮，你不是楊玉環，他也不是李隆基，老子更不是壽王李瑁！”
這句話讓她回過神，難道真是因為她，而不是為了正義，他才要除掉吳爾？
“為什麽？”她淚流滿麵向他乞憐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不是李隆基，沒有強娶我，我沒有愛上他，我拿他當父親，我們什麽都沒有！”
她跪在床上痛哭流涕說了好多好多話，而他在一邊驚呆，無言以對……
“我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為什麽你不相信？”她傷心斷腸。
“我沒有跟他睡，那晚他隻是像個父親一樣抱著我，連手都很規矩！”
“我住進吳家來，是因為之前得了出血熱，學校好些孩子都感染上了，吳爾害怕我複發，就建議我住到這裏。”
“他說愛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愛，這裏麵有父愛，他和我說的很清楚。”
“我和吳爾的確有感情，但不是純粹的愛情。他自己也說過，很多時候他拿我當林寒！”
“……”
終於，淩斯栩他忍不住爆發！
“夠了！！”他咆哮，“姓楚的！別他娘的給自己找借口！！”
“我沒有！為什麽你不信？”她跪在床上，向他乞憐道。
“哼，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嗎？！”他一把捏起她的臉，怒道，“那晚周師師看得很清楚，你主動吻了老家夥，是你主動撲上去的！”
頓時他又一次激起了她的戰鬥欲。
最後那句話，又激發了楚楚兮的戰鬥欲！
周師師，這個惡毒的母親，你可真夠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