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邊境風雲(25)
當她扶著家具艱難走到房門那裏,正欲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淩斯栩“噌”一聲竄過來用手抵住了門。
嗬,他是害怕讓佩佩看見嗎?他還有羞恥心嗎?
突然楚楚兮十分想羞辱他,於是大聲喊道:
“佩佩,救命啊!”
片刻後,佩佩敲門焦急喊道:
“漪漪你怎麽了?開門啊!”
楚楚兮被淩斯栩捂住了嘴,無法回答,隻能四肢亂竄和他掙紮糾纏。
在佩佩焦急的敲門聲中,淩斯栩雙臂的力氣慢慢減弱了,她知道他是自己主動放棄的,因為她看到他臉上的失望。
他的眼神在問她: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她的眼神在罵他:你還有羞恥心嗎?你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嗎?
最後,他嘴角一絲絕望的冷笑後,居然自己主動打開了房門……
當看到門口的佩佩後,突然淩斯栩一把抱起楚楚兮,當著佩佩的麵,他狠狠吻上她的唇。
無視她的四肢掙紮,無視佩佩的驚恐憤怒,他用盡全力製服了她,粗暴地、狂熱的強吻她。
佩佩驚呆了,看著眼前的場景完全回不過神。但佩佩不是楚楚兮,沒那麽粗魯和暴躁,因此她不會去罵淩斯栩王八蛋什麽的,她唯有呆呆站著,在驚恐中失望和悲憤。
而淩斯栩卻在狂熱的吻中,雙手放肆的不規矩。
那一刻楚楚兮想到的是,他不該改名叫吳淩斯栩,應該叫吳恥!
在兩女的心碎中,淩斯栩猛然放開楚楚兮,轉身對佩佩說道:
“妹妹,你去睡吧!今晚我來照顧幹媽!”
他的表情和語氣依舊是兩個字:無恥!
佩佩的手揚起來,正欲給他一個耳光,卻被他死死拉住手腕。
“吳斯栩!你還是個人嗎?”佩佩憤怒嗬斥道。
“沒錯,我不是人!我是人渣!”
“……”佩佩看著眼前的他行如禽獸,頓眼淚湧出來。
“別那麽大驚小怪嘛!這有啥的?幹兒子伺候幹媽,不是天經地義嗎?”
“禽獸!”佩佩終於忍不出罵出來。
“說得好!”淩斯栩傲慢不屑的將她推開,轉過身一把將楚楚兮抱起來,說道,“我幹的就是禽獸之事!”
說完抱著楚楚兮進房間,單腳踢門,將房門重重關上。
將楚楚兮重重的扔在床上後,他擺出一副高傲的王者姿態站在她麵前,低著眼簾蔑視她,嘴裏隻發出一個字:
“脫!”
就像一個皇帝在對妃子下命令:卸甲!
一邊高高在上的蔑視著她,一邊將自己的上身脫光。
那一刻楚楚兮想起了在迦葉山別墅,被他囚禁的日子……
他們經曆一個輪回,又回到當初……
這時,佩佩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剛才“吳恥”忘了反鎖房門,但也有可能他是故意不反鎖。
佩佩衝進來後瘋狂廝打他,情緒儼然已經失控。
可他卻光著上身呆呆站在那,冷眼看佩佩的失控,並不還手也不推開她。
“怎麽?妹妹你要觀摩嗎?”最後,隻是麵無表情的問佩佩道
“……”佩佩驚愕,絕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你這後媽的床上功夫,可是蒼井空第二,要不要學習下?”他笑得無恥。
“……”佩佩瞪大眼睛,渾身顫抖看看他,又看看楚楚兮。
“哼,實話告訴你,她的老師是我!她那些床上本領從哪學來的?她能在床上遊刃有餘的伺候你爸爸,誰培養的?是你哥哥我!”
佩佩怔呆了。
淩斯栩說著,逼近佩佩,憤恨道,“六年了……她跟我上了六年的床!怎麽?她沒告訴你嗎?她沒告訴你她叫Cathy嗎?沒告訴你在采爾馬特要她跟我訂婚嗎?她沒告訴你我那個子虛烏有的亡妻,就是她自己嗎?!”
猶如晴天霹靂,佩佩完全回不過神。
而楚楚兮早已是趴在床上哭得斷了氣……
“吳佩佩你聽好了!”淩斯栩單手掐住佩佩的脖子,凶狠道,“你爸爸奪我所愛,我不會放過他!一定不會!哼!”
說完一把推開佩佩,憤怒轉身離開房間。
又一次楚楚兮被他完敗了,她想讓他的無恥在佩佩麵前徹底暴露,用羞恥心去攻擊他,反被他用羞恥心給刺傷了。
此刻,佩佩就麻木的站在她麵前,等她的解釋……
可楚楚兮卻不敢麵對她,“羞恥”讓她無法抬頭,她沒臉麵對佩佩。唯有將臉埋在被子裏無聲的哭泣,她不敢哭出聲,甚至覺得沒資格哭出聲。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佩佩仰天狂笑起來,笑著、笑著她開始嚎啕大哭。
“多麽荒唐!這個房子裏,都發生著怎樣不堪入目的事?”佩佩一邊大哭著,一邊嘲諷道。
“愛人是親哥哥;後媽卻是大嫂?婆婆又是親媽?寧漪,你們是在編故事嗎?在寫荒誕劇嗎?”
“寧漪,你為什麽要跟我爸爸好?既然你的愛人是吳斯栩,為什麽要纏上我爸爸?為什麽要欺騙他的感情?!”
“我……沒……有!”楚楚兮哭得傷心斷腸。
“嗬,沒有?”佩佩流淚苦笑道,“難道你們是交易?爸爸為什麽要幫吳斯栩?難道是因為你?”
她的分析讓楚楚兮驚恐了,抬頭驚訝看著佩佩。
“你……你說什麽?”她撲過去抓著佩佩的手臂,驚恐萬分問道。
“不!我不信!”佩佩恐慌起來,“我不信爸爸是那樣卑劣的人,我不信!”
佩佩恐慌搖搖頭,渾身顫抖道:“是吳斯栩對嗎?漪漪你告訴我,是吳斯栩把你當做籌碼送給我爸爸,然後給自己換取一個新的身份?他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把愛人當做籌碼送給我爸爸,是不是?是不是這樣?”
楚楚兮的腦子又開始混亂……
難道真如她所說?這就是“吳恥”的陰謀?否則怎麽解釋吳爾的畫?無臉男沒臉見她,真正的原因在這裏?
不不,她不信!
一定不是這樣!她和吳爾剛認識的時候,光頭栩不是一個勁讓她遠離吳爾嗎?如果她是他的籌碼,他不應該是主動撮合她跟吳爾嗎?!
但吳爾的畫,怎麽解釋?
佩佩說完衝出房間,去找光頭栩質問了。
楚楚兮想跟上去,奈何小腿骨折還沒完全康複,如果沒人扶她隻能扶著家具和牆壁走路。
最關鍵,她身體已被掏空,無力去追佩佩,甚至無力站起來、坐起身,她唯有蜷縮著躺在地上絕望……
她聽到佩佩的敲門聲,聽到他打開房門。她知道他們兄妹倆談了一夜,她能感受到他們在流淚。
最後下半夜時,他的房間裏不停播放著一首歌,她很熟悉的一首歌……
《傲慢的上校》
總算是流幹了眼淚,總算習慣了殘忍
太陽每天都照常升起,在爛醉的清晨
像早前的天真夢想,被時光損毀
再沒什麽能讓我下跪,我們笑著灰飛煙滅
人如鴻毛!命若野草!無可救藥!卑賤又驕傲
無所期待!無可乞討!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教……
聽著樸樹的歌聲,她似乎明白了,傲慢的上校不是她、不是小凱,而是淩斯栩!
盡管此時她不知道,這兩年淩斯栩經曆了怎樣的磨難和虐心,不知道他在怎樣的殘忍麵前還保持那份桀驁不馴和對愛情的執著,不知道無論遭受怎樣的摧殘他依舊是那個驕傲的淩斯栩……
盡管她不知道太多太多,但《傲慢的上校》讓她開始明白他心裏的苦:
命如草芥、人如螻蟻!
在樸樹的歌聲中,楚楚兮睡著了,蜷縮在地板上睡了半夜。
那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淩斯栩一身上校軍裝,叼著煙,在邊境戰場上指揮恐怖組織的軍隊打仗。
他冷眼看著前方戰場上的廝殺、交火,自己卻左手拿香煙、右手拿伏特加酒瓶買醉。每當他看到戰場上死了一個人時,他就在冷笑中大口的喝酒,然後又開始吸煙冷眼看向戰場……
當自己的軍隊敗陣下來後,他滿不在乎的回到營寨中向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匯報戰敗。最後在那人的嗬斥聲中,他麻木的享受著刑具的折磨,盡管遍體鱗傷,他依然一臉桀驁的看向眾人,看著她……
行刑完畢,當劊子手向那人匯報時,盡管都是嘰裏呱啦她聽不懂的話,但夢中她還是清楚聽到一個名字:沙坎!
頓時她驚醒了!
清醒一下頭腦後她艱難站起身,扶著家具和牆壁她走到門口,放眼看去別墅裏空無一人。
當時她有種直覺:吳家要散了!
“佩佩!”她喊道。
無人應答。
“有人嗎?”
無人應答。
“管家,在嗎?”
無人應答。
最後她看向淩斯栩的房門,她想問你在嗎?可話到嘴邊她沒說出口……
沒辦法,楚楚兮隻得扶著走廊欄杆和樓梯扶手下樓了,她的直覺很準,最後在餐桌上看到佩佩留下的字條:
“我演不了荒誕劇,抱歉!”
楚楚兮知道佩佩走了,卻不知淩斯栩一大早就將佩佩送到機場,讓她去了采爾馬特小鎮他們的家,之後的幾年佩佩一直在采爾馬特,直到幾年後他們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