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邊境風雲（18）
吳爾在花園看書，佩佩在一邊憂傷。
某女剛從外麵回來，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佩佩，你哥不是回來了嗎？怎麽還不高興啊？”
佩佩大喜：“他回來了？在哪呢？”
某女偷瞟了眼低頭看書的吳爾，對佩佩說道：“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一個人，好像是他吧？”
佩佩頓更欣喜了，朝吳爾欣然問：“爸爸，斯栩真的回來了？”
吳爾不抬頭：“不知道！”
某女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
可吳爾卻不理會、不行動，繼續看書。
佩佩著急得快哭了：“爸爸，你就打個電話嘛！快點嘛！”
吳爾仍舊不行動，隻是淡淡然一句：
“漪漪老師看錯了，他沒回！”
某女：……
鑒於以上畫麵發生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楚楚兮思念某男的心思，在吳爾麵前已經徹底暴露。
這天是12月23日下午，明天就是平安夜，佩佩一大早就被吳爾安排帶人去昆明采購聖誕節物資，一整天都是楚楚兮和吳爾兩人在家。
午飯後，吳爾在後花園裏畫畫曬太陽，她按慣例給他泡了一杯普洱，送過去。
“那天在山頂我的那副畫，還在嗎？”吳爾一邊畫，一邊問道。
“恩，在呢！”
“那副畫後來你完成了嗎？”
“啊這……”楚楚兮低下頭，不知該怎麽回答。
“別緊張！其實你也不用畫了，那幅作品已經完成。”
這句話讓楚楚兮心裏驚恐起來，抬眼看向吳爾，等他解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可吳爾卻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後，繼續畫他的畫。
隻是那一眼……
帶著心疼！
“吳教授……那個……我有點看不懂……”楚楚兮弱弱試探。
“你說畫嗎？”
“恩。”
“哪個地方看不懂？我給你解釋！”吳爾很輕鬆的說道。
“就是……就是你剛才說作品已經完成，可畫中人沒有臉啊！”楚楚兮把話說開。
吳爾將手中的畫筆放下，雙臂抱胸低頭沉默了一會。
這種沉默讓楚楚兮心裏恐懼增深……
“我就是覺得整幅畫意境那麽美，但是突然有個無臉的人，你說是不是很詭異哈？”她拚命擠出一絲笑，慌亂說著，內心的恐懼感暴露無遺。
吳爾走近她，又是用那樣心疼的眼神看著她，歎口氣道，
“你想過沒有，或許，那個人沒臉來見你！”
她大驚失色！
驚恐看著他，眼裏全是質問……
什麽叫沒臉來見我？
吳爾，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這才是我畫的原意，隻是那天是你生日，我怕你多想，怕你不開心！”吳爾沉重道。
又一次在他麵前，楚楚兮被冰封了……
淩斯栩沒臉來見她？他，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吳爾還知道什麽？要直接問他嗎？可自己和斯栩的關係在吳爾麵前沒公開啊！
難道吳爾已經猜到了？確認了？她不敢肯定啊！
尼瑪，在這吳爾麵前，老子才是步步驚心啊！
吳爾收起臉上的沉重和無奈，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笑笑道，
“不說畫了，說說《步步驚心》吧，如果你是若曦，你會怎麽選擇？”
她沒法去想什麽《步步驚心》，什麽若曦，心還在恐懼的顫抖著。
但她知道身邊這位溫文爾雅的帥大叔，是心理戰高手！
吳爾給她沏了一杯熱普洱，遞給她說道：
“喝杯熱茶，定定神。”
“謝謝！”楚楚兮下意識接過來咕噥噥喝了一大口，絲毫不覺得燙，因為她的身體很冰涼。
吳爾將她手中的空茶杯放到畫架旁邊，又將她輕輕摟在懷裏，感歎道，
“你還年輕，是需要被嗬護被寵愛的，如果你沒能得到這些，那是男人的失職！”
楚楚兮已經完全說不出話，暗湧堵住了嗓子眼，眼淚立馬就要掉出來，不是對吳爾的話感動，而是對淩斯栩的擔心，對吳爾的畫驚恐。
“漪漪，告訴我，四爺、八爺、十三爺和十四爺，你最喜歡哪一位？”
“我……”
“八爺溫潤如玉，但實則心冷腹黑；四爺冷酷殘忍，內心實則堅定深情；十三爺超凡脫俗、瀟灑不羈，可也注定他是屬於天空的雄鷹；十四爺……”吳爾說道十四爺時，欲言又止。
於是，楚楚兮脫口而出：“十四爺不懂若曦，他喜歡若曦，後來也愛上若曦。但可悲的是，直到最後他才懂若曦，但那時……”
同樣欲言又止，卻絕想不到觸動了吳爾的內心。
摟著她的雙肩，吳爾凝視著她，問道：
“那麽，誰才懂若曦？”
“四爺……和十三爺！”她如實回答。
吳爾依舊凝視著她，她知道他在窺探自己的心，但卻不知他在想林寒。
“那若曦最懂誰？”
這問題還把楚楚兮問住了……
是啊，若曦最懂誰呢？八爺肯定不是。
十四爺？若曦貌似無心去搞懂哦！
那四爺和十三爺，若曦到底最懂誰啊？
楚楚兮不自覺被他牽引了思路，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無臉男”的話題。
此時的她，隻感受出淩斯栩是她的四爺，全然沒察覺那個遠在M市的十四爺——易坤！
在未來的日子裏，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感情糾纏，而直到最後，她也沒能理解他的內心世界。
“四爺！”
最後楚楚兮堅定回答道，“若曦和四爺最懂彼此，這份愛是至死不渝的！”
吳爾沉默，楚楚兮看到他眼裏的失望，這一刻他沒有隱藏。
“那八爺呢？”片刻後，吳爾問。
“說心裏話，這本書裏最讓我不恥的是八爺，一個虛偽自私權利至上的男人，披著溫遜謙和的外衣，儼然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嘛！而十三爺太過超脫時空，在那個時代他就是個異類，好在若曦是現代女子穿越回去的，所以她也是個另類，這就能理解為何若曦和十三爺能成為知己。但若談到愛情，唯有四爺和十四爺值得擁有！”楚楚兮不自覺的講出心中，對整本書的人物分析。
吳爾眼裏升起希望。
雖然當時她並不明白他的希望來自哪裏。
“其實十四爺了解若曦的程度不比其他人差，但很遺憾，十四爺隻是了解，不能理解。換言之，他不能認同若曦的想法，所以當若曦與八爺分手時，他認為若曦水性楊花。最初他不明白愛，後來等他明白了，卻發現若曦心裏已經有了別人。”楚楚兮繼續說道。
吳爾沒說話，雙手漸漸從她雙肩上滑落，轉身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其實十三和十四在若曦那裏，是兩個極端。十三和若曦太過通曉彼此，所以隻能做知己，無法做愛人；而十四身上有太重的倫理綱常約束，因此，他是四個男人中最不懂若曦的！要他去認同若曦那些逆天觀點，很難。假若十三和十四能中和一下，或許……就沒有八爺和四爺什麽事了？”最後，楚楚兮稍稍調侃了一下。
沒曾想這樣的調侃還讓吳爾有些驚喜，他轉過身來對她會心一笑，頓時楚楚兮也放鬆了許多。
她並不知道吳爾早已經悟道了，當初他並不懂林寒，如今他已徹底搞懂林寒的內心世界了，林寒卻已不在。
“漪漪，拋開若曦的個人感情不說，你認為四個男人中，誰最能給她一輩子的嗬護？我想那個人應該不是雍正皇帝吧？”吳爾又轉身看著她問道。
“當然！”楚楚兮點頭，如是說道，“伴君如伴虎，千百年來你見過哪個皇帝，能無微不至嗬護女人一生？就算有，那也是紂王寵妲己！”
“也不是八爺，對嗎？”
“恩，”她點頭，思索道，“我想可能是十四爺吧！”
這案明顯說道吳爾的心坎裏了，他又輕輕將她摟在懷裏，深深歎口氣道：
“漪漪，我想說……如果你身邊沒有十四爺，或許可以看看我。”
楚楚兮愣……
他幾個意思？
身體向後傾，想推開他，可這一次他卻越抱越緊，有些霸氣的說道：
“等等，聽我說完！我喜歡你，但不純粹是男女之間的情愫，有時候……我也會不自覺的拿你當女兒。你還這麽年輕，需要被嗬護，無論是父親、兄長還是愛人，你需要這樣的男性嗬護。我喜歡你不僅僅出於你個人，可能更多是因為你常讓我想起林寒……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那是純粹的男女之愛，你懂的，對嗎？”
說實話，她不懂！
他說的話她隻聽懂了一句：林寒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見她沒接話，吳爾繼續說道：“我們的年齡溝壑太大，當然我也知道你心裏有別人，盡管他不能嗬護你，可能一生也沒法嗬護你。我想說，你需要被嗬護的愛，而我可以為你提供這樣的愛，並非一定要做情人、戀人，我們可以是朋友、知己，甚至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是父女。當然了，我更願意是愛人……”
楚楚兮漸漸聽懂了一些，但……
她給不了答案！
“留在這裏吧，和佩佩做個伴，和我做個伴，可以嗎？”吳爾雙手輕輕托起她的臉，深情說道，“你可以做佩佩的姐姐，或者朋友，或者……”
楚楚兮明白，他想說或者後媽，但他知道她不會答應。
其實她想告訴他，她最想做佩佩的大嫂，你答應嗎？
這時，一個尖銳凜冽的女聲打斷了兩人。
“看來，我打擾你們了？”
女聲的語氣裏滿滿的醋意和恨意，像一把寒劍，頃刻間衝開了楚楚兮和吳爾的距離。
吳爾雙手放下來，兩人同時驚訝轉頭一看……
是她？
蛇夫周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