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暗戀成癮（19）
“今晚的事，你怎麽看？”張三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淩斯栩點根煙，深吸一口，總結道：“路盛設局，用假鳳冠引蛇夫集團來打劫。蛇夫中計後，一氣之下殺了叛徒聞森！”
“那麽，現場聞森跟俄羅斯人交易時，被殺前，蛇夫集團的人是否現身了？是否打劫了？”張三指出疑點。
“……”淩斯栩被問住，頓了頓後，很糗的搖搖頭。
“蛇夫集團並沒打劫！所以，你剛才的推測不成立！”
淩斯栩不服氣：“就不允許蛇夫在之前已經驗過貨？發現貨是假的，於是惱羞成怒，在音樂節現場殺了叛徒廢物聞森？”
“既然起了殺機，為毛要選擇音樂節人多嘈雜的地方？無聲無息的處死他，豈不是更好？”張三提出第二個疑點。
“……”淩斯栩再度被噴住，啞口無言。
於是，張三諄諄指引，分析道：“而且，如果鳳冠在運來的途中就被蛇夫打劫檢驗過，那聞森為毛還要拿著贗品，去和俄羅斯人交易？”
今晚突發意外，淩斯栩腦子裏基本一團漿糊，便深吸口涼氣，直接問：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路盛是在聲東擊西！”張三一針見血道，“真正的交易不在音樂節，負責交易的人也不是聞森。所以，Amy和思思偷聽到的情報，是路盛放的迷魂煙，故意引你中計。鳳冠交易實則在另一處秘密進行，可能在北京，也可能在M市。”
不得不承認，張三猜的完全對，盡管對交易內幕，他並不知情。
讓我們來看看路盛這出“聲東擊西”是怎麽玩的：真正執行交易的人，是磊哥。路言遞給他的那封“推薦信”，才是路盛的交易計劃：交易地點選在京立傳媒大學的“單身夜派對”；買家不是蛇夫，但同樣是和淩斯栩有關的人。
但很可惜，這次交易上帝沒讓路盛得逞……
另一個人離開黑莓音樂節現場後，也去了學校的“單身夜派對”。於是陰差陽錯間，因為同款背包的一個烏龍，讓他錯拿了磊哥裝有真品鳳冠的背包。
並且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渾然不知！
是誰？後文揭曉。
總之，這個烏龍很搞笑，也讓這個人染上了“滅頂之災”。五大家族，即將倒一家！
此刻聽到張三說聲東擊西，淩斯栩恍然大悟：
“有道理啊！如此說來，蛇夫還是中計了？”
張三皺皺眉，直接問關鍵點：“你為什麽斷定開槍的人是蛇夫？”
“她是寧婧姍！我看見了，就是寧婧姍！”淩斯栩言辭鑿鑿。
“那好，為什麽她開槍前還要喊你的名字？”張三點破玄機。
“這……”淩斯栩又雙叒叕的被問住。
“如果真是寧婧姍要殺聞森，直接一槍崩掉不就行了？為毛還要喊一聲淩斯栩？”
淩斯栩腦子亂成一團，弱弱問道：“你是說……她，她想殺我？”
“動機呢？”
“因為我掌握了她和蛇夫沆瀣一氣的證據，她要殺我滅口？”
張三不以為然的笑笑：“那你到底有什麽證據證明，她跟蛇夫沆瀣一氣了？”
“……”淩斯栩已記不清今晚是第幾次被他問住。
“連蛇夫是不是方琳蓉，你都不能肯定。”張三拍拍他的肩，笑笑道，“和我們一樣，你隻是在旗袍會那晚看到她倆和路盛有會晤，對嗎？”
淩斯栩很糗的低下腦袋，弱弱點頭。
張三收起笑容，語氣堅定的總結道：“所以，凶手要殺的不是你，依舊是聞森！”
可淩斯栩的一根筋讓人有點無語了，隻見他表情已是十分緊張恐懼，像是心裏已默認了張三的觀點，但嘴裏偏偏要本能的辯解道：
“不！是我，就是我！蛇夫和寧婧姍都想除掉我，因為，因為……”
原因說不下去了，他腦子裏又開始一團糟。
“好，姑且相信這樣，蛇夫和寧婧姍想殺你。”張三繼續分析，“回到剛才的問題，她想殺就殺，直接一槍崩了，沒必要開槍之前還引起你的注意吧？音樂節現場人多，不怕被人看到麽？”
“你，什麽意思？”淩斯栩眸中湧上驚恐。
張三深深呼口氣，義正言辭道：“淩斯栩，別忘了他們選擇的地點是人聲鼎沸的音樂節！凶手開槍前喊你的名字，就是要引起你和大夥兒的注意！要讓人看到凶手的模樣裝扮——寧婧姍！”
“……”淩斯栩瞠目結舌，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徹底被冰封在原地。
終究還是這樣！
這麽簡單點的道理，他之前居然沒想到？！
開槍前還大喊一聲“淩斯栩”，這不明顯是讓他來做目擊證人嗎？擺明就是栽贓寧婧姍！
完了完了……
這次全完了……
他被人利用了！
徹底被人利用！
“淩爺，你再回想下，開槍的人海拔身形真跟寧婧姍那麽像嗎？”張三緊張追問。
他猜想，如果海拔身形和寧婧姍極像，如果凶手就是真正的蛇夫，那基本可以排除方琳蓉和寧婧姍的嫌疑。真正的蛇夫要麽是溫暖，要麽就是……
周、師、師！
“跟……跟寧婧姍差不多，可以……可以肯定她倆很像！”淩斯栩已開始惶惶不安，“聽說……聽說寧婧姍從早上起就聯係不上，現在想想，應該……應該是……”
他極度懊悔，話都說不下去了！
心裏把自己罵個不停，一向冷靜敏銳的他，為毛這次會有這般疏忽？
是之前他太過帶著偏見？還是……
今晚看到聞森死在他麵前，看到楚楚兮的父親死在他眼前，恐懼讓他徹底慌了神？
淩斯栩不敢想下去了，低頭懊悔，把頭發抓成了鳥窩。
清醒的張三還在繼續分析：
“應該是做局，先綁架了寧婧姍，讓她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然後利用你這個目擊證人嫁禍給她！”
淩斯栩悲憤點點頭……
“如果你認同這點，我們再想第二個問題，誰在栽贓寧婧姍？”張三繼續引導他打開思路。
“路盛？”淩斯栩已渾身冷汗，戰戰兢兢。
“他為毛要栽贓寧婧姍？動機呢？”
“他，他……”淩斯栩腦子已徹底亂成一團，夾著香煙的手也在顫抖。
“淩爺，恕我直言，從北京旗袍會那晚開始，你就被真正的蛇夫和路盛利用了！故意引導你一步步相信蛇夫是寧婧姍，這樣一來今晚的凶殺案，寧婧姍不僅會被定為凶手，還被扣上蛇夫的帽子！因為死者是蛇夫集團的叛徒聞森，因為鳳冠是假的，誰都可以像你一樣把寧婧姍的殺人動機定為打劫失敗惱羞成怒！那麽，寧婧姍是蛇夫就不容爭議。一旦她在國際法庭上被定為蛇夫，從此真正的蛇夫就能逍遙法外了！”
這段話讓淩斯栩徹底開竅，“你是說，今晚是蛇夫聯合路盛一起做局？”
“不止是他倆，還有季鬆譜！”張三一臉認真，沉重道，“實不相瞞，季鬆譜的官職任命書下來了……”
“那就清晰了！”淩斯栩茅塞頓開的說道，“蛇夫是方琳蓉，她是官場交際花，指定跟季老狐狸也有染。兩人狼狽為奸再聯合路盛做局，一切順風順水。”
張三皺皺眉，深知此時也不宜跟他分析到底誰是蛇夫，便抓住案子的重點，焦急問道：
“如果寧婧姍被指控殺人，怎麽辦？”
“不行的話，我翻供！”淩斯栩深呼一口氣，堅定道。
“給假口供是要坐牢的，不能貿然行事！如果季鬆譜鐵了心要寧婧姍背鍋，除了你這個證人外，警方肯定還有其他證據栽贓！”
“你說的對！”淩斯栩若有所思道，“我還是太嫩，被這群老狐狸玩了。”
張三拍拍他的背：“沒辦法，先找律師吧！”
“好！交給我！”淩斯栩立馬振作精神，一口攬下任務。
可張三卻拒絕：“不用，我已經讓Amy去辦了！”
“……”淩斯栩咋舌。
心想：好你個張排長，這就把老子的助手挖走了？現在老子都不是她Amy的上司了，你倒成了她領導？
也好，你倆趕緊增進感情，弄點什麽關係，省得老子為她費神！
“最後，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張三道。
“有話就說！”淩斯栩煩躁道，“哪來那麽多婆婆媽媽？”
“你……”張三頓了頓，又重複問道，“當時你隻看到一個女人開槍，為什麽就斷定她是蛇夫？”
其實，這句話張三是在試探：淩斯栩是不是對蛇夫的資料有所知曉？卻瞞著大家？
可淩斯栩反應卻出乎意料，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
是啊！
當時一看到有個女人要開槍，他想都沒想就認為那是蛇夫，憑什麽斷定？完全是一種發自本能的直覺啊！
那女人熟悉，太熟悉了！
比方琳蓉還要讓他熟悉，卻不是寧婧姍？
到底是誰？
淩斯栩誰都懷疑，偏偏不懷疑自己母親周師師！
冷靜！迅速冷靜下來！
他用顫抖的手抽出一根煙，想點上，搞半天打火機也沒火，最後還是張三幫他點上香煙。
“謝謝！”
他利用煙絲的迷幻，讓自己的暗湧褪去，努力回想……
蛇夫要來交易現場打劫，誰跟他說的？
聞森？Amy？
不，是路盛！
是路盛故意讓聞森來告訴他的，這老王八蛋知道聞森的手機被Amy監聽……
那麽，蛇夫一定是跟路盛交情很深的人！
莫非是，路太太？路言和張三的親媽？
淩爺腦洞越開越遠……
正想著，就見張三緊張問道：你在警局錄口供時，有沒有提到蛇夫？有沒有跟警方說寧婧姍就是蛇夫？”
“讓我想想。”淩斯栩此時腦子都快炸了，使勁回憶著當時和程宏鑫的談話，最後鬆口氣斷定道，“沒有！我隻說凶手的樣子像寧婧姍，沒提蛇夫兩個字！”
張三深深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麽要栽贓寧婧姍？為什麽不選其他人栽贓，偏偏要選寧婧姍？”
似乎很擔心自己的親媽會被指認？
讓淩斯栩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