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提線木偶
“好了媽，您休息吧！”
不知老媽心裏在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心，楚楚兮覺得今早已打擾她太久，便拿起背包手機，跟沈亦臻笑笑告別，
“姓淩的那貨碰到一些麻煩，我得趕過去幫他解決。”
可沈亦臻似是意猶未盡，興許是想多了解點季敏凱的信息，以及女兒對少年的看法。卻又不好直接說，便微微鼓著臉，嘟囔道：
“你能幫他解決什麽麻煩！”
“沈妙語啊！”楚楚兮開懷一笑，想起剛剛某男在電話裏的燥怒，她就感有趣。
“嗯？”沈亦臻一懵。
“老媽，沈妙語現在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你未來女婿呢！淩斯栩說，甩都甩不掉！”楚楚兮衝她俏皮眨眼，“您說這事，是不是得我去解決？”
沈亦臻：……
看來淩老斷言的沒錯，淩斯栩那孩子，是越來越“依賴”她閨女了！
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沈亦臻表示，也沒精力再操閑心了。孩子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由發展吧！做父母的，隻在一邊時時關注就行了。
便歎口氣道：“唉，去吧去吧！但要記住，別跟你舅舅家任何一人起衝突，能答應我嗎？”
“老媽放心，我有分寸。”
——
從病房裏出來後，楚楚兮本想自己打車，往淩斯栩一行人所在的高爾夫球場奔去。照說她完全可以找黃梓浩開車送，可她就是這樣，小事從不願麻煩別人！
沒一點公主病，也從不像那些故作柔弱的女生那樣矯情。颯爽英姿中，有種獨行俠的氣魄。
可有些人偏要拿她當“小祖宗”……
這不，還沒走出醫院大門，就見方卓的“新座駕”駛來。
“少夫人，忙完了？”
一輛嶄新的悍馬車停在楚楚兮麵前，駕駛座車窗探出方卓的腦袋，喜上眉梢的朝她打招呼。
“咋又是少夫人？”楚楚兮歪著腦袋，朝他俏皮一笑，“不是說好叫兮兮姐嗎？”
“成！”方卓今天心情頗爽，下車走到副駕駛邊，“小卓子這就來給兮兮姐開門咯！”
楚楚兮稍稍看了下他的新座駕，讚歎道：
“車不錯啊，新買的？”
“可不是？”方卓開門將她請進車裏，笑笑道，“拜您所賜！”
“跟我有啥關係？”係好安全帶，楚楚兮眨巴眼睛。
“關係大著呢！”方卓坐進駕駛座，緩緩將車開出醫院大門，笑笑打趣，“要不是你和我表哥在半島酒店鬧那一出，我的路虎能壯烈犧牲嗎？淩爺又怎會這快就給我配了輛悍馬？”
“路虎，悍馬，敢情你很喜歡越野車？”
女孩跟他笑侃閑聊起來，但方卓似是有別的用意而來。
“可不是？”但見他把車開出門外後，選了個僻靜的樹蔭底下停駐，拉起手刹，朝楚楚兮笑笑道，“說起這個啊，得拜表哥和伯母所賜。”
伯母兩個字加了重音。
楚楚兮秒意識到他有話想說，便問：
“你說周師師？”
“嗯。”方卓點頭，收起臉上的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楚楚兮秒懂：“看來你丫有事找我，才屁顛屁顛的開車來接，是不？”
“有事找你，不否認！”方卓一笑，“但開車接你，也的確是淩爺的吩咐！”
某女聽得心裏一暖，麵上卻要裝，癟癟嘴道：
“嗬，他有那麽體貼嗎？”
“講真，淩爺壓根算不上體貼的暖男。但對你，例外！”
“得了吧，少甜言蜜語的哄我。”某女心裏美滋滋，懶得再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便傲嬌的手一抄，“快，說正事！”
“嗯……”方卓思索了下，稍稍組織腹稿，繼而問，“你是不是在調查蛇夫？”
“你也知道這人？”楚楚兮眨巴眼睛，有些驚訝。
但轉念一想，也沒啥大驚小怪的。畢竟是淩爺的私人助理嘛，知道蛇夫，不是很正常？
剛這樣想著，就見方卓語出驚人道：
“淩爺沒給我提過蛇夫，所以他並不知，我也是蛇夫的網友！”
淩斯栩的確沒把蛇夫的種種謎團告知方卓，但那天匯報溫暖時，方卓說起岩扁的中文名“佘敷”，淩爺的反應很大。那方卓猜也能猜到，他指定也遇上蛇夫了。
本來方卓並不知楚楚兮也遇上了蛇夫，可那天幫女孩搬家時，在車上兩人聊起“周師師是否有過從軍經曆”。方卓當時猛地神經緊繃，踩了刹車……
具體見103章。
所以當時，他其實已突然開竅，懷疑上周師師了。便在匆匆告別楚楚兮後，他用畢生所學做了一件事……
黑了蛇夫的“黑客江湖”賬號！
說起來也怪周師師大意，自拍賣會擺迷魂陣後，她要躲一陣。所以一連幾天都沒登錄黑客江湖，哪知這個空擋中，竟讓不起眼的方卓盜走了她的賬號？
因此，方卓在她的賬號中有重大發現，自然也看到了蛇夫和“桔梗小姐”的聊天記錄。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桔梗”是楚楚兮，誰叫她倆的聊天中提及寧婧姍太多呢？
“啥？”
此刻聞言方卓也是蛇夫的網友，楚楚兮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別緊張！”方卓趕緊澄清，“我沒有被她利用，也沒透露半點淩爺的隱私，隻是……”
皺眉抿唇，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楚楚兮緊張追問。
方卓撓頭頓了頓，麵露慚色：“唉，你是寧婧姍私生女這事，其實是蛇夫透露給我的！”
“啊？”楚楚兮震驚。
猛地回想起，最後一次跟蛇夫的網絡聊天。
對方說：寧婧姍在找她遺棄多年的私生子，你信嗎？
她問：私生子是不是淩斯栩？
結果蛇夫立馬下線，再也不見……
“準確的說，是蛇夫故意在網上跟我八卦寧婧姍有私生女，才促使淩爺讓我找到你的。”方卓如實解釋道。
“我懂了！”楚楚兮恍然大悟，“從一開始我們就都被蛇夫盯上，成了她的提線木偶。淩斯栩找我結婚，我勒索寧婧姍的腎，拍賣會的煙霧彈，統統都是……”
說著猛地一愣，她表示，有件事還是想不通，便驚詫看向方卓：
“如果寧婧姍是蛇夫派來接近老爺子的，那蛇夫幹嘛還要玩這一出出的迷局？讓淩斯栩找我結婚去阻撓老爺子的婚事，這不是給寧婧姍的行動添堵麽？”
對！
蛇夫的這個動機，沒人能解！
除非你悟到一點……
＊
當年遊輪上寧婧姍的“金蟬脫殼”，其實已被蛇夫看穿！
周師師知道，寧婧姍玩小聰明耍了她，但她並不介意。因為沈亦臻，才是她周師師真正的情敵！
吳爾，也就是楚國棟，愛慕沈亦臻！
這一點，當年隻有路開和周師師知道，畢竟吳爾是個心思很深很深的男人。而寧婧姍的等級，顯然比周師師、吳爾都要低很多。所以她是後來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情敵不是周師師，而是沈亦臻！
綜上所述，寧婧姍不過是自作聰明的給周師師做了一次嫁衣！
而有一點楚楚兮沒說錯：蛇夫不允許自己被耍！
所以，即便寧婧姍給她做了嫁衣，她也要狠狠懲罰這女人，把其玩得團團轉！
這就能理解，為什麽蛇夫一邊命令寧婧姍來接近老爺子，一邊要在暗中給她添堵……
周師師的人生樂趣，已不是金錢，不是名利，更不是什麽文物鳳冠！
她就喜歡下棋，把一顆顆棋子，玩得團團轉！
看他們自作聰明，看他們趾高氣昂，看他們互相爭鬥，看他們氣急敗壞，看他們灰心喪氣，最後看他們，絕望窒息……
周師師，就有無限的滿足感！
＊
這就是蛇夫，她的內心世界沒人能進得去，除了一個壓根不愛她的男人……
吳爾！
可同樣，吳爾的內心特麽也沒人能進得去，除了一個已經去了天堂的知己……
路開！
故此刻，楚楚兮和方卓就算再聰明，也難以解謎。畢竟他倆誰都不知，吳爾（楚國棟）愛著沈亦臻。
“這點我也很費解……”悍馬車內，方卓點根煙，在沉思中分析道，“要麽，寧婧姍背後的主子不是蛇夫；要麽，蛇夫已察覺出這女人有異心，防著她！”
楚楚兮覺得應該不是後麵這個原因，道理很簡單：這不是防著，而是實打實的添堵、阻撓。
所以她比較傾向於第一個分析：
“可，她如果不是蛇夫派來的，又會是誰呢？”
“……”方卓沒接話。
心想：極可能是吳爾！
現在已基本能肯定，操控眾人的兩大boss：一個是吳爾，一個是蛇夫。
但，他倆是對立？還是蛇鼠一窩？我方卓還不確定。
“對了，你知道蛇夫的真實身份嗎？”楚楚兮這才想起重要問題，朝方卓問道。
男人點頭，道：“抱歉，上次我隱瞞了，周師師的確當過兵。而且是偷偷摸摸的，在美國服的軍役。”
“美國？”
楚楚兮驚詫，想起方卓和馬司令都說過，周師師從小就有軍旅情結，但周老將軍不允許她參軍……
便急急地問：“那，那淩老爺子和周老將軍生前，知道嗎？”
方卓歎口氣：“不清楚，我不好去問。”
“……”楚楚兮沒接話，心想，一定知道。
“至少淩爺不知。”方卓補上一句，說著鄭重其事的看向她，“所以，我們要瞞著淩爺。”
楚楚兮點頭，這點她同意。
“另外，還有個發現……”方卓將香煙掐滅，一臉認真道，“現在的溫暖，不是溫暖。”
楚楚兮一愣：“什麽鬼？”
“前幾天你見到的那個溫暖，是韓國女星樸心妍，不是淩爺的初戀。”方卓言簡意賅的澄清。
“啊？”楚楚兮雖吃驚，卻也並不太關心。
反正那女人已漸漸露出馬腳，引起淩斯栩的排斥了。所以她覺得這件事的問題不大，那女人特麽愛是誰是誰。
可方卓似是覺得問題很大……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等會兒再慢慢告訴你。”
但見他說著頓了頓，索性轉過身來麵朝她，不再扭著身軀，皺眉一臉嚴肅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說我該不該把真相告訴淩爺？”
“當然啊！”楚楚兮妙答。
心想：這是毋庸置疑的嘛，你還問個屁啊！
卻見方卓皺眉，說道：
“可這樣一來，真正的溫暖在哪兒，豈不是讓淩爺牽腸掛肚？”
言外之意，豈不是讓你們的“夫妻感情”出現裂痕？
“呃……”楚楚兮尬住。
腦子裏明明想著：哪有什麽夫妻感情？出現裂痕就裂痕唄！那什麽真正的溫暖，淩斯栩應該牽腸掛肚！
可不知為毛，話到嘴邊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