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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物歸原主

  “言之有理……”


  在老媽的提醒下,楚楚兮也拋掉成見,漸漸開竅。但見她點點頭,眉間皺緊,喃喃思索道,

  “那爸爸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凶手,到底是誰?”


  “這才是你需要做的!”沈亦臻一臉嚴肅的接話,嗔怨道,“與其成天解謎蛇夫,不如跟田家父女一起好好查查,你爸爸的案子!”


  總之,要想盡辦法阻止女兒再去沾染蛇夫之禍、鳳冠之謎。唉,兮兮和麥子,兩個丫頭都讓人不省心啊!


  可楚楚兮即便放下對蛇夫的偏見,思維也被鳳冠纏繞,走不出來。


  “這件事可能不是田叔叔能做主的……”低頭沉思中,她又閃過一個猜想,便抬眸一臉認真道,“媽,您說有沒有可能,爸爸藏鳳冠的下落被一些不法分子得知了?他們拿了真品鳳冠,然後殺了爸爸滅口?”


  她表示,如果凶手不是為追尋鳳冠的下落而殺她老爸,那隻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了:路開一時不慎,讓一些盯上他的不法分子找到了鳳冠的藏匿地點。為滅口,他們就殺了他!

  如果是這樣,真凶就不可能是蛇夫周師師!原因很簡單:她如果已經得到真品鳳冠,沒必要在拍賣會上搞那出。


  所以,拍賣會那晚路言和淩斯栩分析得沒錯:蛇夫盜刷黑金卡,騙“桔梗小姐”去拍賣會攪局,是為試水!蛇夫沒有真品鳳冠,她也想知道鳳冠在哪裏!

  如果按這個思路,摻和拍賣會的人——溫暖、聞一凡、拍賣師、蛇夫……統統都沒嫌疑了。至少在“真品鳳冠”和“謀殺路開”這兩件案子上,這些人都沒有嫌疑!


  那剩誰?吳爾!


  還有路家!


  楚楚兮覺得自己思路一點點清晰,卻見老媽一口否定:

  “不可能!”


  “為什麽?”楚楚兮皺眉,甚是費解。


  沈亦臻雙唇翕動,糾結了好半天後,才選擇把真相說開:


  “因為當年,我和你爸爸一回到蒼溪鎮,他就把鳳冠物歸原主了。這麽多年都平安無恙,偏偏今年出事?所以媽猜測,凶手不是為鳳冠。因為,如果為鳳冠,殺原主就行,沒必要又搭上你爸爸!”


  笨人一旦開竅,嗅到的真相,遠比聰明人要靠譜。因為他們沒有太多思路的幹擾,隻一根筋的去往某方麵想。所以遠比“容易受繁雜信息幹擾”的聰明人,要接近真相。


  故,沈亦臻的思路很簡單:凶手如果已經拿到鳳冠,那必定是從該物的所有者手裏搶走的。因為鳳冠,路開已經物歸原主了。為不被暴露而殺人滅口,凶手將原主一刀抹脖就行,沒必要那麽麻煩又撞死路開。


  這層意思,楚楚兮能聽懂,所以她更關注的是:

  “原主?什麽意思?”


  鳳冠不是路家所有嗎?那爸爸路開也能算原主,莫非媽媽的意思是,原主指路盛?


  正想著,就見沈亦臻歎口氣,道:


  “那鳳冠出自古刹王朝,自是要還給古刹皇室後裔。”


  “!!”


  楚楚兮心裏震了三震,萬萬沒想到,一個鳳冠讓所有人繞來繞去,竟回到了孫爺爺身上?


  哦不,蛇爺爺!他姓蛇,是古刹皇室後裔!


  可……


  爺爺留給我的遺產中,壓根沒有這玩意兒啊!他老人家把鳳冠藏哪兒了?


  楚楚兮百思不得其解。


  “你爸爸早就知道那皇室後裔是誰,但我讓他別告訴我。”沈亦臻疲累的說道。


  而其實,她能猜到是孫醫仙。因為這位隱居的老人,太神秘。且路開一來到蒼溪鎮,就找到了他。即便沈亦臻再笨,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因。


  “為毛啊?”楚楚兮不過腦子的追問。


  “因為……”沈亦臻苦澀一聲冷哼,朝她平靜挑眉,“因為我沒勇氣和膽量淌那缸渾水,你滿意了?”


  楚楚兮:……


  這符合沈亦臻的個性,用一段歌詞來形容就是:世間種種的誘惑,不驚不擾我清夢。山高路遠不絕我,追蹤你絕美的笑容。登高一呼時才懂,始終在為你心痛。俯首對花影搖動,都是東風在捉弄。


  她的世界,她的夢裏,除了路開,沒別的!


  哦不,還有我這個女兒……


  “所以兮兮,你爸爸的案子,我思路空前清晰起來!根結不在鳳冠,更不在其他的私人恩怨,畢竟你爸爸生前沒跟任何人結仇。”說著深深吸口涼氣,沈亦臻微微斂眸,推測道,“所以,或許路言說的沒錯,極可能隻是樁普通的車禍逃逸。”


  路開頭七的那晚,沈亦臻迎來一個“不速之客”——路言。對方以律師的思維,跟她詳細分析了案情,得出一個很肯定的結論:普通車禍、肇事逃逸。


  可當時沈亦臻不能接受,她偏激的懷疑路開是因鳳冠而死。所以後來拍賣會上“用假鳳冠釣魚”,其實是沈亦臻要求的。當然了,也正中路言“引蛇出洞”的下懷,故他橫豎都不會反對。


  那晚,沈亦臻背著楚楚兮,和路言相談甚歡。覺得亡夫有這樣一位優秀懂事的侄子,也算死而無憾了。卻不知……


  眼前的侄子,是她亡夫的親兒子!


  故此刻,沈亦臻提起路言,讓楚楚兮又蹦出一個思路……


  “媽,爸爸真的沒跟任何人結仇?”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路家人,也不算?”


  心想:如果路言的存在,就是路開給兄長的一頂大綠帽。那作為路盛,難道不想讓路開死?

  暗鬥多年,路盛先搶走鳳冠,再因“綠帽”而殺掉路開,完全有可能!

  所以,路家的嫌疑蹭蹭蹭上升!


  楚楚兮如是腹誹。


  (某公子:猜吧猜吧!你越猜得離譜,老子越開心!)


  好在此刻,不知情的沈亦臻腦子很清醒。但見她長長歎口氣,疲累回答道:

  “一脈血緣,就算當年有些矛盾,也上升不到仇恨!”


  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懷疑過路盛。因為在她的思維裏,隻路開對路盛有恨,而路盛沒有殺弟的念頭。


  道理很簡單:兄長在遊輪上淩辱了弟弟的女人;而弟弟和嫂子之間,清清白白。


  “……”楚楚兮被噎住,關於路言的真相,她不知該不該說。


  “兮兮,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身邊的媽媽還在亂猜,疲累道,“你想說路言他爸路盛,也在打鳳冠的主意,就不允許是他殺害了你爸?”


  楚楚兮:……


  喂,我沒這麽想啊!


  我想說,路盛是因為綠帽,您信不?

  “可媽說了,這起案子極可能不是因鳳冠而起!”提起路家,沈亦臻也有些煩躁了,“所以,你就別再瞎想,別懷疑路家了,好嗎?”


  楚楚兮不知該怎麽回答,可有些事她壓在心裏就是不舒服。當然了,若非涉及到爸爸的死因,她也不會這樣糾結……


  反正已經有很多事瞞著老媽了,又豈會在乎這一件?

  於是,她頓了頓後,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道:


  “媽,除了當年那個馬來西亞的富家千金,爸爸還有沒有別的戀情?”


  沈亦臻一愣,眉頭皺起:“怎麽突然問這個?”


  撓著頭,楚楚兮憨憨一笑:“好奇嘛!”


  沈亦臻沒起疑,摸著她的頭,和藹笑笑道:“別瞎想,那個大馬的富家千金不算你爸爸的戀情,他倆隻見過一麵,什麽都沒有。在愛情上,媽還是自信的。我是你爸爸的初戀,也是唯一。”


  “哦。”


  這下楚楚兮橫豎都沒理由再把話挑開了,緊抿唇,她皺了皺眉。


  女兒這表情,讓沈亦臻很費解:

  “我怎麽瞅著,你好像很失望?”


  老爸老媽彼此互為初戀、忠貞不移,你居然不滿意?


  “哪有?”因不慎露餡,楚楚兮急得跳了起來。


  “……”冷冷看著她,沈亦臻不語。


  某女意識到自己越來越露餡了,可那些沒坐實的狗血,她也是真不忍心拿來驚擾老媽的“清夢”。


  對對對,爸爸和路言的父子血緣,畢竟沒坐實!僅憑黃梓浩的一麵之詞,不靠譜。你懂的,這貨很二!


  所以,不能大嘴巴的瞎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媽,您全誤會了!”情急中,楚楚兮隻得這樣找個完美借口,“我純屬心急的想破案,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殺人動機。比如,情殺!”


  話粗理不粗,完美將沈亦臻糊弄過去,但見她歎口氣道:


  “你爸那邊絕對沒有,但我這邊……”


  欲言又止。


  想說:如果是情殺,那也有可能是愛慕我的男人,在除掉情敵。比如,那個人?


  “嗯?”楚楚兮暗暗打探著她,輕輕一聲提醒。


  沈亦臻猛地驚醒,斷言:


  “也沒有。”


  瞬間反應過來了:情殺不靠譜,因為沒必要等十幾二十年。


  可女兒的思維卻沒走出來,楚楚兮萬分小心的問:

  “您是說,聞森?”


  “亂猜啥?”沈亦臻鼓著臉,拍了下她腦門。


  擾得楚楚兮緊抿唇,暗暗偷笑。其實她也知道聞森不可能,便道:

  “好了好了,我也覺得是亂猜!”說著歎口氣,無奈道,“看來這起案子啊,還得仰仗季家!”


  “季家?”沈亦臻一驚,“這又是哪家?”


  雖是土生土長的M省人,別說季家和其他的省領導了,就連她們蒼溪鎮的鎮領導們都有誰,沈亦臻也一無所知……


  可見這些年她活得有多簡單,完全把自己禁錮在幸福的清夢裏。一顆心,簡直與世隔絕了。


  於是,楚楚兮把跟季敏凱的偶遇,簡短告知。


  沈亦臻聽完後很平靜,並不覺得季廳能幫多大忙。原因很簡單:如果確定是普通車禍,那勞煩不了一位廳長。


  所以此刻,她更在乎的是:


  “這個季敏凱是不是也對你……”


  “沒有!”楚楚兮忙打斷,澄清道,“媽您想那兒去了?小凱早就知道我要嫁給淩斯栩,試問,他敢跟淩爺搶老婆嗎?”


  “……”沈亦臻不語,微微鼓著她。


  總覺得女兒這聲“小凱”,她聽著很不舒服。但話說回來,如果兮兮跟淩斯栩無緣開花結果,那有其他的對象,也無可厚非。


  隻不過……


  那季敏凱是個官二代,有沒有黃梓浩這樣的爽朗磊落,淩斯栩這樣的感情專一呢?沈亦臻暗暗打算:不管女兒跟季敏凱有沒有苗頭,她都要先審核下少年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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