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笨人開竅
老媽用絕食來威脅，楚楚兮也不敢再隱瞞，將拍賣會那件事的經過簡單匯報。為不讓老媽擔心，為掩蓋自己之前在網上跟蛇夫的接觸，她著重講述“周師師複製兒子的黑金卡，盜刷”的經過……
“所以啊，這件事要不是我，淩斯栩那笨蛋至今都不知，自己的黑金卡被人複製了呢！”一邊給老媽倒水，楚楚兮一邊大言不慚的總結。
可她的回避重點，還是沒能逃過老媽的眼睛。
“周師師為什麽選你去拿卡？”沈亦臻立馬追問，眼神犀利，眉間也藏著擔心。
“沒有選我啊！”卻見女兒依然在裝傻，回頭衝她眨巴眼睛，一臉無辜道，“她選的是田麥子！”
“……”沈亦臻不語，深深吸口涼氣。
想起淩滄海說過，楚楚兮早就跟蛇夫做了網友。到現在還瞞著她這個母親，看來淩滄海說得沒錯，女兒是鐵了心要把蛇夫揪出來、曝光身份啊！
楚楚兮並不知公公大人“大嘴巴”的告密了，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來，將倒好的一杯水遞給沈亦臻，笑笑強調道：
“老媽你要相信，我那天純屬被麥子拉過去壯膽的！”
剛才匯報時，她隱瞞了指紋解鎖一事。橫豎都不可能告訴老媽，自己早就被蛇夫盯上。
“所以呢？”沈亦臻握著茶杯，朝她挑眉，“你就跟麥子一起胡來？也不怕染上麻煩？”
教訓的口吻雲淡風輕，說罷狀似輕鬆的喝了口水。
讓楚楚兮誤以為她被糊弄住，便二皮臉一笑，碰了碰她胳膊：
“畢竟是閨蜜嘛！老媽你懂的，姐妹情深啊。”
最後四個字說出口時，她覺得很荒唐。畢竟她跟田麥子的姐妹情深，是貨真價實；而沈亦臻和寧婧姍呢？嗬嗬了。
當然了，沈亦臻心裏是貨真價實；寧婧姍就未必。
“少扯淡！”卻見老媽秒變臉，把茶杯往飄窗上重重一放，朝她淩厲訓斥道，“麥子那孩子我了解，不會無緣無故把你拖下水。說！當時還有什麽情況對我隱瞞了？”
“呃……”
楚楚兮頓被尬住，略有驚慌失措。搞不懂老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精明了，依然猜不到公公大人的“告密”。一心隻想把眼前的麻煩糊弄過去，便眼珠一轉，接著老媽剛才的話，眨巴眼睛問道，
“媽，你真的了解麥子？”
沈亦臻餘怒未消，氣憤的斜睨著她：“你想說什麽？”
卻見天真的眨眼依舊，振振有詞道：“我想說，媽，你難道就不該懷疑，麥子為什麽要在網上接蛇夫這筆單子？她真的隻為三十萬？”
想用移花接木來轉移重點？哼，休想！
“少轉移重點！”沈亦臻秒看穿，一聲冷哼，“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麥子在為田所長做事。”
女兒雖是轉移重點渾水摸魚，但沈亦臻表示，她話粗理不粗。不過田麥子的動機，是個人都能猜到她在為警方做事。
故沈亦臻暗想：莫非淩滄海和馬司令的努力，讓北京的命令傳達了，令M省的警隊係統也盯上蛇夫這條線？
卻見女兒悠然一笑，很自信的回答道：
“此言差矣！”
“嗯？”沈亦臻一懵，搞不懂她那迷之自信為哪般。
於是，楚楚兮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娓娓道來：
“田叔叔有多寶貝麥子這女兒，媽，不說您也知道。那麽試問，如此危險的任務，田叔叔怎會讓麥子去冒險？”
這個理由令沈亦臻沒法不折服，她恍然大悟點點頭，喃喃思索道：
“是啊，言之有理。”
卻沒發現，自己又被女兒帶偏思路了。
楚楚兮剛才那招移花接木，終於奏效。且她表示，這招轉移重點也並非毫無意義。因為知道此刻，她才猛地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所以我敢肯定，麥子有別的動機！”但見她陰陰眯眸，壓低聲音狠狠道，“哼，這混蛋玩意兒在瞞著我呢！”
起先，她真以為麥子是為蛇夫的那三十萬。但現在靜下心來仔細回想後，她覺得麥子太不正常。這家夥的背後一定還有條線，且，不是警方！
隻不過，楚楚兮難以想到是江大川。隻因她對大川哥很不了解，隻知他是個退役軍人，開了家CS基地，純粹是為糊口。
連江大川之前是特種兵，她都不知。更不可能想得到，江大川服役的部隊是周老將軍和馬司令一手帶起來的。
而麵前沈亦臻的思路也徹底被她帶偏，經女兒一提醒後，她難免擔心起來：
“兮兮啊，你說麥子那娃會不會……”
——跟蛇夫的犯罪集團勾結上了？
小丫頭片子防備心不強，田家老爸工作繁忙疏忽了女兒，也在所難免。
這些話沈亦臻不用將出口，楚楚兮也能領會到，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媽放心，她那邊我會搞定！”說著頓了頓，眉頭皺起，“隻不過淩斯栩……”
想起拍賣會第二天一早，麥子和淩斯栩的鬼鬼祟祟。她嚴重懷疑，兩人基於“蛇夫的線索”，已“勾結”上了。
沈亦臻不知女兒心裏的腹誹，說起淩斯栩，她隻能叮囑道：
“千萬別把蛇夫是他媽媽這事坦白，淩老先生再三交代過的！”
“嗯，我知道。”楚楚兮點頭，眼珠一轉，“但吳爾的身份，我恐怕是瞞不住了。”
這點沈亦臻不在意，也依然不關心。她擔憂的，隻有女兒：
“兮兮，媽隻一個請求，別摻和蛇夫那缸髒水了，可以嗎？”
見她說得一臉懇求，眉宇間的擔憂甚濃，楚楚兮不忍再糊弄、欺騙。更不好一口拒絕，隻能順著她的話，趁機提條件：
“那您先告訴我，爸爸是不是被周師師殺的？”
別問她為毛會猜到，沈亦臻知曉答案。楚楚兮表示，早上寧婧姍那女人來過後，沒說點什麽重磅“事實”，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把沈亦臻玩得團團轉。
果不其然，但見沈亦臻皺眉不語，微微撇過頭去。像是在回避這問題？又像是在深思這問題？
到底是哪一種，楚楚兮有點看不穿了。再度眼珠一轉，想起另一件事，便道：
“媽，我知道！你把鳳冠交給路言，就是想跟他一起釣凶手，對嗎？”
說起這點，當初還是淩斯栩為她分析出的。
這句話很奏效，但見沈亦臻沒再回避。深深歎口氣，她手扶額，思索道：
“但現在看來，周師師不一定是凶手！”
聞言，楚楚兮腦子一懵，甚是吃驚的問：“為毛？”
“原因很簡單，拍賣會蛇夫最後沒拍下鳳冠。”沈亦臻抬眸看向她，一臉認真道，“說明什麽？她早就猜到那是假的！”
不容易啊，愚鈍的沈亦臻難得聰明了一次！
路開的車禍，的確跟蛇夫沒半毛錢關係！
（周師師：是哪個混小子讓老娘背鍋？哼，看我今後玩不死他！）
“假的？”
楚楚兮驚得從椅子上彈起，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臥槽槽槽，一大圈人為了個假鳳冠爭來爭去？不停的試探，不停的釣魚，過程中她和溫暖連連撕逼，甚至在泳池裏差點搭上小命……
搞到最後居然，被個假鳳冠騙了？？
為什麽會這樣？
玩弄大家的人是誰？路言？還是……
眼前的媽媽？
瞬間，楚楚兮臉上一黑，隻感頭頂一片烏雲……
能想象她此刻的心情嗎？自以為聰明的一圈人，居然被眾人眼裏“單純憨鈍”的沈亦臻，給耍了？特麽還包括她這個聰慧無比的女兒？
天呐天呐天呐，這叫什麽？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等等！
如果老媽說得沒錯，蛇夫周師師一早就知道那鳳冠是假的，也就意味著……
溫暖和聞一凡，不是蛇夫的人咯？
那他倆是誰派來的？又或者，他倆沒給任何人做事，純屬奸夫淫婦為自己打算？
算了算了，理不清！
緩過神後，楚楚兮隻想弄清一個問題。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老媽說道：
“別問我真品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之前世上隻有你爸爸知，但現在，嗬……”
一聲苦笑，沈亦臻的表情演盡了對世間的嘲諷，對畢生的唏噓。
“不是啊媽！”
可楚楚兮不甘心，也許是對周師師偏見太濃；也許是太過急於要在爸爸的案子上找到線索；但見她急急地分析道，
“那極有可能周師師已對爸爸逼問了鳳冠的下落，然後殺了他滅口？”
“你覺得你爸會說嗎？他是那種人嗎？”沈亦臻平靜挑眉，懟道。
“對哦！”楚楚兮這才頓悟，嘟起嘴很糗的道歉，“媽，對不起，我……”
“不用解釋！”沈亦臻打斷，語氣依然平靜，“我知道，你現在對周師師興趣很濃，可能也帶有一些成見。亂猜，在所難免。”
楚楚兮：……
“但媽的思路很清晰！”
笨人要麽不開竅，一旦開竅，就一發不可收拾。但見沈亦臻板著一張臉，揚起自信，
“阿開是唯一知道真品鳳冠下落的人，所以，周師師沒必要讓他死。”
（蛇夫：不錯嘛！沒想到轉來轉去，還是你最懂我？這是不是印證了那句老話，情敵之間，有時會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