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婆才是解藥
邱少人淡淡一笑,語氣沉穩內斂,“各花入各眼,不好說。”
“你啊,就是太過謹慎小心,不過夏璿這丫頭的確不一般……”洪忠仁眯起了眼,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那謹慎警惕卻又透著倔強的眼神,嘴角抿得緊實,“也許隻有那樣個性的女孩子才能製得住承恩吧。”
邱少人低頭,抿嘴不在多言一句,主人的心思已然透徹,無需他多說。
盯著又看了一會兒,洪忠仁起身,“走吧,去看看承恩和夏璿。”
堡壘外,杜從然等人驅車趕到。
“邢巒,別這樣!”韓子峰下了車打著傘走到陸邢巒身邊,為他擋住撲麵而來的大雨。“你這樣等下去他們也不會讓你進去,我們先回去吧。”
陸邢巒一把推開他的傘,嘴角抿得緊實,目光落在前方。
“邢巒,洪家不會讓夏璿出事的!”杜從然也走到他身邊,一語中的,“你現在這麽站著也不能幫上夏璿什麽忙,萬一你生病了,反而讓夏璿擔心,先回去吧。以後再做圖謀。”
陸邢巒咬牙,額頭兩邊的青筋突起,拳頭死死地握住,良久才開口,“我知道……我隻是想在這裏陪著她。”哪怕不能看到她,就算她不知道他在這裏,也無所謂,他隻要知道她在裏麵,一切安好就好。
見他這般的堅持,兩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於是一起陪著他在秋雨中靜站。
而在大床上的陳夏璿此刻又因傷口發炎而陷入了昏迷中,高燒不退。
洪承恩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衝著醫生和護士大聲地吼叫,“你們到底會不會治病,我告訴你們,如果她有個萬一,你們也別想活著離開!”
身著白大褂,帶著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醫生很淡定地托了托鏡框,一副從容的樣子,絲毫麽有被洪承恩那懾人的氣勢給壓倒,“你如果繼續在這裏大吵大鬧影響我醫治,影響病人休息,我就先給你一針鎮定劑!”
洪承恩一怔,他自然沒有想到對方的回答竟然是這般,頓時有些傻眼,忽然他倏地眯起眼一把揪起對方的衣襟問道,“你不是林醫生,你究竟是誰!”
以前的林醫生一副書生樣,聲音也輕輕如水,哪裏來的這般的囂張。
麵對他那可以殺人的目光,醫生依舊一副淡定的樣子,“林醫生生病了,我暫時頂替他。”
洪承恩一把扯下他的麵罩,盯著他看。
麵罩下是一張俊雅清秀的麵孔,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不見了幾天的權東一。
“咳咳,洪少爺,你看夠了麽,看夠了的話一邊站著,別妨礙我救人!”權東一扯過他手中的麵罩戴上,整了整衣裳,轉身朝大床走去。
他身後,洪承恩則皺起了眉頭,低聲吩咐一旁的人,“去,查查他的底細!”這個男人太過鎮定,那種氣質非一般人。
權東一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緊閉雙眼,額頭滲出細汗珠的陳夏璿,在心底直歎氣,他發現夏璿這丫頭的命不好,每次不是被人綁架,就是受傷,而他的命則更不好,每次都會攤上他,以前是邢巒對自己吼,現在又多了個洪承恩,兩個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哎,夏璿,我估計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的錢,所以這輩子你就死勁地折騰我吧!”連這次來度假順便看朋友都能遇上她,他那個悲催啊。
權東一不愧是名醫出身,在他的醫治和細心照顧下,陳夏璿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但人依舊昏迷不醒。
“她怎麽還是沒醒來,你到底是怎麽醫治她的!”見陳夏璿還是昏昏沉沉的,洪承恩急了。
權東一白了他一眼,“我是醫生,不是神仙,她的燒已經退了,接下來隻需靜養就好,你這麽大喊大叫地隻會加重她的病情,你到底是要她好,還是不好!”
“……”洪承恩發現,他自打攤上陳夏璿就失去了理智,容易上火,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副牙尖嘴利換做平日早被他幾拳招呼回老家去了,如今他卻要為了夏璿而一忍再忍。
“看著我幹嘛,我得去休息了,你要守著也成,她醒來後記得告訴我!”權東一完全將他當空氣一般的存在,朝他揮了揮手便瀟灑地離開了房間。
洪承恩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跟著權東一出了房門。
“夏璿,你千萬不能出事,不然我真不會原諒我自己!”洪承恩看著床上的人,伸手為她拭去額角的汗珠,眼底露出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和依戀。
第一次見她是在父親的書房,那時的她為他雙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木棍時,他的心便猛地跳動了下,原本他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在那一刻卻猛地紮進了心裏。
第二次見她是在那間民房裏,她撲向自己為自己擋下子彈的那一刹,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停止了跳動,血湧出的時候,他忽然間有種想痛哭的衝動。
自從母親和哥哥出事後,他的眼淚就幹了,不再為任何事或人而感到悲傷,他曾一度以為自己不會再流淚了,可那一刻,一滴眼淚卻從眼角滾落。
那時他便發誓,要用生命來守護她。
權東一走出房間,便朝抽煙區走去,順手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一口,他的神情倏地變冷,這裏所配備的醫療設備不亞於一個五星級的醫院,他所需的儀器隨手可拿,所以才能這麽快地控製住夏璿的病情。
他抬頭看向拐角處,嘴角勾起,這裏的攝像監控措施也不是一般的嚴密,連家丁都訓練有素,他想偷空去給邢巒捎個信兒都不能,這般嚴密的防護措施可見洪家的背景不一般。
“夏璿啊,夏璿,你究竟惹到了什麽人啊……”他開始為陸邢巒感到擔憂,一個穆向明已經夠讓人頭疼的,如今再加上個身份神秘的洪承恩,估計將來有得他受的。
堡壘外,陸邢巒和杜從然等人依舊站立在風雨中,直到陸老太君到來。
“胡鬧!”陸老太君一下車就拄著拐杖衝到了孫子跟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棍,“你這麽站在這裏像什麽樣,還不給我回去!”
平日裏令她驕傲的孫子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令她痛心疾首,也就更加重了她對陳夏璿的厭惡感。
“奶奶,你怎麽來了!”陸邢巒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棍子,卻沒有打算要離開,“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你!”陸老太君氣得渾身直發抖,“好,好,好!”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既然你這麽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那我也陪著你淋雨!”
說完她一把推開身邊執傘的人,拄著拐杖站在風雨中。
“奶奶!”陸邢巒急了上前扶住她,“奶奶,您這是要幹嘛。”
“奶奶這把老骨頭雖然也不中用了,好歹是我自己的,好壞由我自己決定!你既然都不愛惜自己,那我留著苟延殘喘也沒意思!”陸老太君氣得臉色發青,再加上淋了雨,渾身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陸邢巒急了,無奈地說,“奶奶是我不對,您別這樣,會生病……”看著陸老太君那固執的眼神,他一歎息,“好吧,我們回去吧。”
最後,陸邢巒在老太君的脅迫下,隻好跟著她回到了陸家。
而陳夏璿此刻卻正在昏迷中,對外界發生的這一切一無所知。
洪承恩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時不時地為她更換冰枕,以維持她的體溫不會燒得過高。
洪忠仁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切,眼神變得溫和,“少人,你去準備下,盡快請陳老太爺過府一敘。”
“是!”邱少人一笑,看來主人比少爺還要著急。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陳夏璿的傷勢基本複原,完全可以下地走路。但洪承恩卻一直擔心她,嚴令她臥床休養,直到權東一再三保證她會生龍活虎後,他才稍稍放心,允許她自由行動。
得了自由的第一件事,陳夏璿便借口拉著權東一去逛花園。
在花園裏繞了幾圈後,打發了監視的人後,陳夏璿拉著權東一躲在了監視探頭的死角處,她問道,“你這幾天能聯係到外麵的人麽?”
在洪家休養的這一個多月,她等於是被半軟禁的狀態中度過,不能打電話,不能上網,連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
雖然她也為此而抗爭過,但最後都是徒勞,洪承恩總能以各種借口回絕她,讓她無話可說。
權東一一聳肩,同樣表示無奈,“我也愛莫能助,我如今也是洪家的囚犯……”還是待遇最惡劣的那種囚犯,動不動就被洪承恩那死小子威脅。
權東一發誓等到能脫身出去,臨走前一定要給洪承恩這個狂妄的小子打一針鎮定劑,好好地‘回報’下他的盛情‘款待’。
“那怎麽辦……”陳夏璿咬了咬下唇,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你,是在擔心陸邢巒麽?”權東一瞧她一臉的擔憂。
“嗯。”陳夏璿微微臉紅,臉色窘困,雖然陸家人不喜歡她,想置她於死地,但陸邢巒還是真心地關心自己。她不能因為陸家人而遷怒於他,這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