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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結案

  “你大可說出為你買凶的人是誰,擺脫嫌疑。”秦硯之道。


  他絕不相信莊駑這起案子隻是簡單的買凶殺人案,種種古怪,都透露著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況且。


  他冷了冷神色:“我查不到你,但能在莊駑身上查出一絲蛛絲馬跡。”


  幕後之人有意隱瞞,他們查不到關於吳以蓮過多的消息,對方似乎想要他們迅速結案,甚至主動透露出了與莊駑有關的事情。


  “既然如此痛恨莊駑,又何必與他糾纏這麽久。大蔚沒有女子必須一生侍一夫的要求。”


  吳以蓮疼的沒了力氣,縱使此時整個人狼狽不堪,她很想掙紮著站起來,但是力氣早在剛才那一番掙紮之中耗盡,隻能無力地躺在地麵上,一麵克服疼痛,一麵強行打起精神去應付秦硯之。


  她眼皮都懶得再動一下,閉著眼緩解眼睛的刺痛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王爺孤身一人,哪能知情愛之中,求而不得的滋味。”


  秦硯之微微一怔,低頭俯視她:“你與莊駑自成婚起便是這般模樣?”


  吳以蓮:“他本就是安分不下來的人,成婚一月,他新鮮感過了,自然也就要往外跑了。”


  她停了停,喘了口氣:“我與莊駑,一直都是紛爭不斷,爭吵不休。”


  秦硯之靜靜盯了她片刻,忽然輕笑出聲:“可是我查到的與你說的有些出入,你們感情不和,日夜爭吵,但莊駑從青樓回家時,卻記得悄悄去玉巷那邊去買一份李老爺子的紅豆糕。”


  吳以蓮垂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試圖攥住被打濕的衣角緩解緊張,卻隻是無力地顫了顫。


  秦硯之眼底滑過笑意:“知曉你喜好的人,通常會在來找你買繡品時為你帶上一份紅豆糕。”


  “吳以蓮,我能知道這些事情,已經代表你被放棄了,你究竟還在堅持什麽?”


  吳以蓮的眼角緩緩滲出淚水,順著臉頰留下,與地上的血汙混在一起,咬牙道:“各為其主罷了。”


  “……”


  “是我叛國,是我買凶殺死了莊弩,是我將情報繡在手帕上,讓莊弩去青樓交給上曲的人,我的罪行,我都認。”


  吳以蓮睜開眼,淚眼朦朧,隻在這昏暗的屋子裏大致看清秦硯之的輪廓,“言盡於此,再多的,便是再來幾次披麻戴孝或是其他酷刑,我也是不會說的。”


  此刻誰也不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她一絲僥幸都不能存,不能用父母的性命去賭。


  她死了,她父母便沒了用處,他們的生活才會回歸正常。


  秦硯之麵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蹲下身子:“幕後之人與宮裏的胡貴人可有關係?”


  他蹲著身子,吳以蓮不知道此刻他臉上的神情,卻明確知道他定是在觀察她的臉色,不會錯過她任何的情緒。


  吳以蓮麵色不變,隻有因疼痛而緊緊皺著的眉:“我說了,言盡於此,無可奉告。”


  她微微蜷縮著的手心因痛苦而泛出的冷汗還沒幹,便又再次變的濕潤不已。


  她在緊張,隻有她自己知道。


  秦硯之討了個沒趣,從頭到尾將她打量了一遍。


  她已經受了好幾輪披麻戴孝了,從手臂開始一直到小腿,她身上已經幾乎不見一處好肉,卻仍舊是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肯說。


  問不出什麽了。


  秦硯之起身,神情複雜地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吳以蓮,轉身出了牢門。


  宮裏那位貴人的事還要一段時間,他們的手不能隨意伸進宮裏,得先告知一聲皇帝,得到一些助力,才能開始著手調查,還得小心翼翼,不能讓對方發現他們已經懷疑到宮裏去了。


  一連兩天,吳以蓮都沒再被提審,她大概猜到些什麽,終於有了一絲解脫感。


  她這一生,不能在父母跟前侍奉,不能與情投意合的丈夫做一對平常夫妻,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她害死了莊弩,害死了幼弟,害死了戰場上那麽多士兵。


  如今,她終於害死自己,要去見他們了。


  “真遺憾。”


  她想起莊弩,真遺憾,從他們相識開始,彼此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隻能在夜裏才能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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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案子明麵上總算是結了。


  吳以蓮死的悄無聲息,知道尋香樓這起案子的人都在說是她是畏罪自殺。


  徐年終於有了能喘息放鬆的時間。


  這起明麵上結束的案子,背地裏的調查卻從未中斷。


  按照沈風還和秦硯之的說法,對方設這麽一個局,必定追求完善,才能將自己完美摘開。


  為吳以蓮買凶的人還未知,他們定然會再推一個替罪羊出來。


  徐年甩了甩腦袋,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


  難得的休息的日子,他在路邊又再次遇見了沈雲歸。


  她帶著婢女,站在一位賣糖葫蘆的小販麵前,細細挑選著。


  雖然他並不知道有什麽好選的。


  他其實也並不想去打擾人家姑娘,隻是腦海裏徐妃的話一閃而過,他思忖片刻,還是上前。


  “榮安郡主。”


  沈雲歸今日是拒絕了秦硯之向她發出的跑馬的邀請閑的無事才出來的。


  倒不是她不想去,隻是秦硯之和沈風還這幾日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明顯都是一副沒休息好的模樣,她又不是非得今天去跑馬不可,於是打發了秦硯之回府休息,自己出來逛逛。


  哪知就再次遇見了徐年。


  聽說最近他與秦硯之他們是時常混在一起的,秦硯之和沈風還沒休息好,他也不例外,眼下一片陰影。


  “徐大人。”


  她伸手拿下兩串她覺得好看的糖葫蘆,叫迎秋給了錢,順手給了徐年一串:“喏,上次不分青紅皂白罵你,是我不對,這串糖葫蘆給你,就當賠罪了。”


  徐年連忙接過,捏著細小的簽子有些新奇地轉了轉:“哪裏,上次的事怎麽說也該是我給郡主賠罪。”


  沈芳林已經回了杜府好一陣了,沈雲歸不想想起杜獻那廝,自然一點都不想再繼續討論上次的事,見徐年盯著糖葫蘆,眼裏閃爍著好奇,躍躍欲試。


  沈雲歸登時樂了:“怎麽?你不會沒吃過這種東西吧?”


  徐年一怔,咳嗽兩聲,與沈雲歸一起慢悠悠地走著,咬下一顆:“沒有哪條規矩是每個人都要吃糖葫蘆。”


  甜味過後,從舌尖蔓延開的酸味讓他有些受不住地皺了皺眉,瞌睡倒是被酸跑了一些,小聲嘀咕一句:“有什麽好吃的?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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