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蘭被打傷

  歐楊文鎖好車，就聽見木錦一聲淒厲的大喊。 他推開門，唐蘭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慘白著麵色，左邊額頭上一個血洞正汩汩地湧著紅色液體。木錦伏在唐蘭的身上低低啜泣，她的左手死死按住唐蘭的額頭，血卻從指縫間溢了出來，觸目驚心。 歐父歪倒在藤椅上發出響亮的鼾聲，不知真假。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不能慌，拿起座機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如果唐阿姨出了什麽事，木錦不知會不會就此離開他們？他不知！ “喂，是120嗎?我們這裏有人受傷了……恩，地點是青年路永春巷186號，拜托快一點……”簡單的幾句話幾乎是用吼的，掛完電話的歐楊文有些仲怔，進了房間提出簡易醫藥箱，拉起六神無主的木錦：“你幫唐阿姨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等救護車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木錦呆呆地接過棉簽想要給母親止血，染紅了所有的棉簽卻總也堵不住那個血洞。眼淚簌簌地掉，一顆顆滾入塵土，在歐楊文的心底漸起滔天浪花，印象中的木錦愛笑愛鬧，從來不會哭，他甚至忘了上次見她哭是在什麽時候。 時間猶如被撥慢了幾個世紀，電話鈴聲響時，木錦還在止血，歐楊文滿臉心疼地望著她，歐楊文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兒忙拉開止血的木錦，抱起早已昏迷的唐蘭：“救護車進不來，我們把阿姨送到巷子口，錢在我枕頭套裏麵，快去拿上！” 木錦直奔進歐楊文的房間床前，倒出枕頭裏的錢，一起掉出來的還有一張薄紙片。木錦好奇地瞟了一眼，淚流的更歡了。 “好了嗎?我先抱阿姨去，出來記得鎖門啊。”歐楊文在外麵催促，她慌忙將錢攏在一起揣進口袋輕扣房門。 歐楊文抱著一個人還能健步如飛，木錦緊緊跟著前麵有些微消瘦的身影，風烈烈地吹著，將他的T-恤吹的鼓鼓囊囊的，顯得他更加清減，此時的木錦卻覺得無比安心。 唐蘭一到醫院就被送到了急診室，護士見他們是孩子怕他們沒錢遲遲不肯登記，不登記就不能進行急診。歐楊文將急得團團轉的木錦按在候診室的椅子上：“別急，我先去交押金，馬上就可以動手術了。” 說完便跟著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護士去交押金。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唐母隻有輕微的腦震蕩，失血過多造成的暫時性休克症狀在輸入了大量血的情況下慢慢好了起來。 唐母醒過來時不過淩晨兩點，木錦頂著猩紅的雙眼、紅腫的眼泡正哭著，陡然見她醒來，想要扯出一個笑臉：“媽，你醒啦?”鼻子上卻冒出一個大泡泡，一出聲泡泡就破了粘在鼻子四周好不邋遢。 唐母摸摸額頭，笑的溫婉：“哭什麽?我和你叔叔隻是一些小矛盾，你們也是，到醫院來又花了不少錢吧，天亮我就出院，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有課呢，課程可不能拉下，阿文，你帶阿錦回去，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一定要看好阿錦。”唐蘭剛剛醒來，精力不足，說了這些話便有些支撐不住，最後一句話說的氣力不足，卻莫名的給木錦一種托孤的感覺。 她想要開口留下，看著母親憔悴的背影終是住口，任由歐楊文拉著她離開醫院。 回家時見歐遠致仍舊趴在藤椅上凍得瑟瑟發抖，木錦不忍，去房間拿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才回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