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肝腸寸斷
葭澍和月瞳結盟後,為了方便行事,搬到了一間房居住。房子不大,但在二人的合力打理下,還是幹淨整潔的。
這日葭澍正坐在桌前翻閱額娘給她的那十二本書,見月瞳一身太監服進來,忍不住笑了:“貴妃娘娘也有今日。”
“咱們誰也別說誰。”月瞳一邊換衣服一邊瞥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潛入太醫院,把藥下了進去,你倒悠閑,坐在這兒看書。”
葭澍合上書伸了個懶腰:“我著什麽急啊?明日一早,等皇上上朝了我再去偷玉璽。”
第二天,葭澍換上了月瞳的太監服:“我去了,你給文福晉傳信,讓她進宮拿玉璽。”
“怎麽傳信?她沒告訴我。”
“皇後那裏有兩隻相思雀,是文福晉送給她的,其實那是文福晉早就安排進宮的信使,文福晉已經勸皇後將它們放養了。你把這香料點燃,那兩隻鳥聞著味兒就來了。”葭澍遞給月瞳一個紙包,“明白了嗎?”
月瞳拿著紙包,忍不住感歎:“文福晉心思可真重,為了避免皇後懷疑,居然這麽久以前就把鳥送進來了,又讓皇後把它們散養熟悉地形。如此心機,她不得皇位才不正常呢。”
葭澍一路上埋著頭小心翼翼地走路,倒也平安無事。到了禦書房,門口守著的守衛全部一絲不苟,她無機可乘。
葭澍繞著禦書房轉了一圈,對她左丘葭澍來說,要翻牆進去也不難,隻是這大白天的,容易被人發現。
幾個巡邏的侍衛發現了她,領頭的喝到:“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
葭澍嚇了一跳,彎腰低頭鎮定答道:“回軍爺,我是新入宮的小太監,沒見過什麽世麵,在宮中四處轉轉,開開眼界。”
那侍衛一嗤:“你這閹人,我還以為你要溜進禦書房偷東西呢。”
葭澍假裝不知:“這裏就是禦書房啊?果真氣派。”
“那可不。氣派倒也隻是外表上的,那牆根還有個老鼠洞呢。”說著,一群侍衛哈哈大笑。
“老鼠洞?”
“就在那兒。”侍衛伸手指了指,“還是咱們兄弟幾個堵上的。”
另一個侍衛阻攔道:“大哥,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麽啊?”
領頭的這才住了口:“行了行了,你去吧。”
“是是是,多謝軍爺。”
葭澍見侍衛們走遠,冷笑一聲走向了他指的那個老鼠洞,看周圍無人,她迅速將堵洞的石塊摳了出來。
“這洞這麽小,怎麽進去啊。”葭澍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罷了,隻能把這個洞弄大一些。”
葭澍蹲在那裏用盡了各種方法鑿牆壁,還要防著巡邏的侍衛,不一會兒全身汗流浹背,手指也受傷流血。那老鼠洞好不容易擴大了許多,她探頭進去看了看裏頭的情況,暫時沒有人,於是她俯下身鑽了進去,再回身將洞堵上以免被人發現。
葭澍穿過庭院打開正殿的門進去,玉璽正擺放在皇上的書桌上。葭澍欣喜地拿起看了看,調了個包,將假玉璽放了回去,真玉璽收入自己囊中。接著她又開始翻找皇上的手書。
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葭澍趕緊藏了起來。
“李公公啊,皇上不是在早朝嗎,您怎麽來了?”門口的侍衛隨著李公公進來。
“嗨,還不是回來替皇上拿聖旨嗎。”
“什麽聖旨啊?”
侍衛打開門,李公公邊走邊道:“一個是加封姀婉儀之父皇甫將軍為一字並肩王的聖旨,一個是處死左丘弘懾的聖旨。”
李公公從皇上的書桌上拿了那兩道聖旨:“咱家還得趕緊去送聖旨給皇上,這就告辭了。”
“李公公請。”侍衛拱了拱手,又隨著李公公一起走了出去。
葭澍像被誰用錘子擊昏了似的,全身無力倚在牆壁上,一種叫絕望的情緒像狂潮一般湧上她的心頭,使她渾身冰涼。
良久,她擦幹了眼淚:“爹,女兒不孝,沒能來得及救你。”
待她將東西帶回冷宮時,文福晉已經在那裏等待了:“到手了嗎?”
葭澍一言不發,將玉璽和手書一並交給文福晉。
文福晉見她情緒不對,道:“出什麽事了?”
葭澍緩緩搖頭:“福晉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事成之後,把皇上、湘妃、姀婉儀、瑉貴人、媶常在全部交給我處置。”葭澍咬牙切齒道。
“可以。”文福晉笑了笑起身離去,“我還能給你提供刑具。”
當晚,玦秋和月瞳沒有聽葭澍說過一句話,隻聽見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從房中傳來,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