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鸞火鳳

  “瑉貴人和姀小儀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反駁本宮，出言相助皇後！本宮看她們是剛入宮就活膩了！”慎貴妃回到自己宮中，怒不可遏。


  絳雪道：“娘娘別生氣，娘娘貴為貴妃，又深受皇上寵愛多年，瑉貴人和姀小儀如何能與娘娘抗衡？”


  “她們不能抗衡，左丘葭澍可就不一定了。”慎貴妃冷笑道，“鳳儀樓？皇上當真寵愛她！那重華宮自從皇上登基以來就沒有妃嬪住過，連本宮求皇上，皇上都未許本宮住進去，她倒好，剛進宮就住進重華宮，皇上這是故意做給本宮看嗎？”


  “娘娘多心了，皇上那是給歆婉儀的阿瑪麵子罷了，對娘娘您才是真心的。”


  “是嗎……但願如此吧。”慎貴妃微微失神。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鳳儀樓”。歆婉儀攜著侍女站在鳳儀樓前：“慎貴妃不說，本宮還沒有注意到，如今一看，雖然並不富麗奢華，倒也是個精致的地方。”


  葭澍步入鳳儀樓中，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


  “這裏頭怎麽雕有鳳凰？鳳凰不是皇後宮中才可出現的嗎？”葭澍疑惑道。


  折蘭解釋道：“娘娘，當初先帝建造這座鳳儀樓給他最寵愛的鸞貴妃，因為鸞貴妃封號是‘鸞’，先帝便在鳳儀樓裏雕刻許多類似鳳凰，名喚青鸞的鳥以體現寵愛。青鸞似鳳卻非鳳，而是僅次於鳳凰的鳥，羽翼青如曉天，在太陽下泛著柔和的光芒。”


  葭澍轉頭問道：“青鸞？可有什麽來頭嗎？”


  “傳說青鸞是為愛情為生的鳥，它們一生都在尋找另一隻青鸞。青鸞有世上最美妙的聲音，但是它們隻為愛情歌唱，但誰也沒有聽過，因為這世上隻有一隻天地孕育而生，美麗卻無法發出聲音的青鸞。直到有一天它遇見了鳳和凰，才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於是它開始尋找另一隻青鸞。可是它始終沒有找到和它一樣的鳥類。直到它在鏡子裏看見了自己，以為那是另一隻青鸞，這才唱出了其它鳥兒從未唱過的絕美歌聲。所以青鸞也被用來代指愛情。”


  葭澍喜道：“聽說重華宮從皇上登基到現在都沒有其他妃嬪住過，如今皇上獨獨賜給本宮居住，想來是真寵愛本宮。”


  折蘭附和道：“是呢，娘娘絕世容顏，世間有誰可堪相比？娘娘入宮前，湘妃是最美的，可現在在娘娘麵前，也隻能位列第二了。”


  葭澍得意道：“那是自然，從小到大，凡是見過本宮的人無不稱讚，哪裏是湘妃可以比去的？好了，替本宮好好打扮一下，皇上一會兒會過來陪本宮用午膳。”


  “是。”


  “皇上，嚐嚐這個。”葭澍親自從小廚房端來一碗燕窩銀耳桂花粥，“臣妾最喜歡喝這個粥了，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口味。”


  皇上含笑接過，拉過葭澍的手讓她坐在身邊:“朕今日手臂酸痛，你來喂朕可好？”


  葭澍臉頰微紅，拿起銀勺喂入皇上口中:“皇上就知道欺負臣妾。”


  皇上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也就是看你可愛，朕才欺負你，換了旁人朕怎麽肯？”


  葭澍嬌怯怯一笑:“皇上慣會油嘴滑舌哄臣妾高興。”


  她喂了兩口後問道:“皇上，這粥好喝嗎？”


  皇上點點頭:“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是嗎？”葭澍仔細聞了聞，疑惑道，“有這麽香嗎？”


  “朕說的是你。”皇上湊到葭澍耳邊輕聲道。


  葭澍輕輕推了推皇上的胸膛，雙頰似紅透的蘋果，卻忍不住笑了:“皇上怎麽這樣輕嘴薄舌！”


  媶常在漫步在禦花園中賞玩新開的花，並吩咐侍女摘些花瓣回宮泡水沐浴：“依我看，這些花倒比牡丹還要雍容華貴，當真是美極了，稱作花王也不為過。”


  “你曉得這是什麽花嗎？”媶常在聽見一女子的聲音依依傳來，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似黃鶯出穀，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去，卻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


  媶常在慌忙抬頭，卻見她一身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