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雙麵間諜
夏洛克猛地坐起，四下掃視，卻仍然沉浸在之前的幻象中。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認那還是人類的觸感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四周環視，卻發現自己應經不在剛才的房間裏了。
現在他所處的是一件小小的牢房，石灰岩的地磚和牆磚，幹草鋪在他的身下，勉為其難的可以被稱作床。
牆上有一個燭台，上麵燃著一截短短的蠟燭，為整個牢房提供了夏洛克所需要的光明。
房間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鐵門，鐵門的底部有一個小門，看起來是可以從外麵拉開，給犯人送飯用的。
至於另一邊，夏洛克看了一眼就重新轉回了視線。
“這裏居然連個廁所都沒有，至少給個桶啊！”夏洛克在心裏怒罵著。
他站起身來，在牢房裏徒勞的漫步著，思考起出路。
突然，他的心底突然響起了一個音節。
夏洛克張了張嘴，這聲音似乎無法用嘴發出。
但當他內心試圖發出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發覺麵前的燭火熄滅了。
那燭火變成了數個細小的火星，來到了夏洛克麵前。
那火星與夏洛克似乎產生了奇異的聯係，他感到自己似乎能夠控製這些火星。
他意念微動，發現這些火星繞著他轉動了起來。
他想起了魔藥的作用：讓凡人成為神眷者。
“這就是我的特異能力？控製火焰？”
他心底不由得再次浮現出了那句無法表述出來的咒文。
突然，那小小的火星膨脹，變成了巨大的火球，重新照亮了牢房。
夏洛克能感覺到這火球與他之間的聯係，但他剛想和操控火星一樣操控這些火球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大腦一陣陣作痛，逼得他不得不停止了操控。
也在這一瞬間，火焰消失了，好像它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在黑暗的牢房中，他伸出兩手按摩起自己的太陽穴，默默地休息起來。
當他覺得頭痛有所緩解的時候，他又一次在心底念出了那個咒文。
但是這一次什麽也沒發生。
憑借著火光最後一次照耀時的記憶，他走回了幹草墊子上，總結起自己獲得的能力。
這大概是一種從現實世界中吸取火源，控製火種，最終利用它們來對敵的能力。
每一個神的賜予的神力難道不是一樣的麽？那兩個邪教徒獲得的能力明顯可以讓他們催眠他人並且操控幻術，但到了自己這裏，獲得的能力怎麽就不一樣了呢？
夏洛克皺著眉頭。
而且那兩個邪教徒說當我和那個古神連接在一起後，我將成為他們的一員，可是我現在明顯還是我自己，我的精神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為什麽？
夏洛克想起了自己在夢境中看到的最後一幕：他的腦袋變成了狂舞的黑色觸手和一團團黃綠色的眼球。
“凡人，不可直視神。”夏洛克低聲喃喃道。
當時邪教徒說他在看到古神的樣貌的時候就該失去理智的，但是他不僅僅看到了古神的樣貌，他甚至還直接看到了古神本身！他除了被嚇了一下以外沒有任何損失。
“難道是我的金手指到賬了？”夏洛克不無得意的心想。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與古神有關的東西，上一次在內森子爵家逃亡的時候，對方也試圖用古神的外貌來影響他，但是他一點影響也沒有受到，隻把那些當做了沒有殺傷力的幻覺。
現在想想真是後怕，那其實才是對方的殺手鐧，但好在命運眷顧了他，讓他逃過一劫。
不過仔細想想，對方也是從那時起更加在意起他身上的疑點：死而複生的人又免疫力古神的影響，他現在沒被那幫邪教徒們分屍真是好運。
不過對方的圖謀明顯不止於此，對方想把他轉化為邪教徒，然後為他們效力。
那一管魔藥成功的讓他連接上了古神，還讀取了對方的記憶，在獲取了古神賜予的能力後他什麽事也沒有的回來了。
夏洛克想起自己製造的巨大火球，不由得更加振奮了：“我現在也是個神眷者了，想要動我還得掂量掂量。”
但想到門外可能有一個教團的邪教徒，他的萬丈豪情又被撲滅了。
夏洛克歎了口氣。
但是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對方覺得那一管魔藥能讓他改信古神，但實際上他沒有，何不將計就計，玩一手無間道！
隻要救出了凱蒂和局長的女兒，再有自己的裏應外合，這個邪教團沒準真的能被他們消滅！
但是自己的特異能力與眾不同怎麽解釋？大家都會使用幻術，就他一個人用的是火球術，說自己不是異教徒都沒人相信。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能力不一樣呢？
他沒連接上古神麽？可是沒連接上古神，他的控火術又是從哪裏來的？
控火術？控火術？夏洛舔著嘴唇，覺得似乎哪裏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控火術，火焰，火龍！對！火龍！幻象裏的那個噴火巨龍！
夏洛克回憶起那隻巨龍噴火前吼出的怪異音節，正是他隻能藏在心裏說不出聲的那一個！
這樣大概能解釋了，他沒有連接上古神，獲得幻術的能力，但是他在古神的記憶裏學會了那隻巨龍的控火術。
“但是這樣就不對了呀。”
夏洛克皺眉。
“按照局長的說法，任何一個神眷者想使用他們的能力都必須經過他們神的同意，喝下魔藥可以獲得他們神明的注視，任何神秘力量的來源都是神明。”
“那我是怎麽回事？”
“夏洛克雖然表麵上信仰著知識之神，但我是個無信者啊，我根本就不信仰任何一個神，我在使用能力前也沒有向任何一個神祈禱。”
“使用能力對我來說，簡直就像……”
“本能。”
沉思了許久無果後，夏洛克決定放棄繼續深究這個問題，把這個特殊歸結到自己穿越的金手指上。
經過許久，他有了一個思路：他還是決定做一個間諜，如果擁有這個火焰能力無法解釋的話，那麽隻要沒有就很好解釋了。
作為一個可以不受古神影響的人有些特殊是可以理解的。
他可以假裝受到了古神的影響，成為了祂的信徒，但是卻沒有獲得任何特殊能力，這想必會引起懷疑，但是對方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他居然沒受半點影響。
到時候他可以多描述些對古神外貌的讚歎，以證明他確實見過了古神。
隻要混進了邪教教團之中，他就有機會去救出凱蒂和局長的女兒，有機會弄清楚邪教教團到底有多少人，有機會弄明白邪教教團到底要做什麽和在哪裏。
這樣所有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同時，他也不能讓局長和知識之神那邊知道了他擁有了超凡的能力，因為教會的魔藥是受到嚴格管製的，他獲得的能力隻能來自於邪神或者古神，那樣，他也會真正的成為正派人士的敵人。
想到這裏，他露出了苦笑。
擁有了超凡能力，但卻既不能讓邪教徒這邊知道，也不能讓教會那邊知道。
還真的就是雙麵間諜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