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看我這腦子

  “如果孩子還活著，應該也跟你一樣大了！孩子，你跟我兒子實在是長得太像了！”老人說著把自己懷裏的照片拿出來給蕭凡看。 蕭凡看到照片也驚呆了，因為照片裏的男子跟自己簡直是太像了，如果不是老人提前講述這些，蕭凡真的不敢相信，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別人用電腦處理後的惡作劇。但是蕭凡徹底相信了，因為沒有誰會在沒有絲毫禮儀前提下，去以自己兒子和孫子雙雙辭世為幌子去編造謊言。更何況，張片都有些泛黃了，而且有一些小褶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時間不短了，而一定是老人經常隨身帶著。 蕭凡把照片遞給眼前這個既陌生又覺得親切的老人。老人接過照片，溫柔地看著蕭凡。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對，一定是，要不然為什麽會讓我在那裏暈倒，來回這麽多人，又為什麽偏偏是救了我，一定是老天爺把我的兒子和孫子派回來照顧我的。對，一定是這樣！咳…咳…”老人說著有些激動。 “老爺子，您先別激動！有什麽話慢慢說！”蕭凡看著激動的開始咳嗽的陳國祖，站起來扶了一下他。 “沒事沒事，是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老人臉上的笑容異常的燦爛，這不是裝出來的。 “孩子，你能叫我一聲爺爺嗎？”老人看著蕭凡，征求似的問。 但是，蕭凡卻看出來了老人眼神中的渴望。蕭凡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絕這位被無情的世界已經折磨的千瘡百孔的老人。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爺爺！”蕭凡親切地叫了一聲。 “哎…哎，好孩子。”老人連聲答應著。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緊接著就看到老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在四處找著什麽。 “看我，都高興地糊塗了。應該給你補上壓歲錢的。真是的，越老越糊塗了。”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放在自己旁邊的衣服裏取出來一些錢往蕭凡手裏塞。 “爺爺，您這是做什麽啊，這些錢我真的不能要！”蕭凡推辭著。 “孩子，這些錢你一定要拿著，二十年了，爺爺終於能給你壓歲錢了！”老人既高興又有些傷感。 蕭凡身子震了一下，突然間就想到了自己已經過世的爺爺，因為每年蕭凡給爺爺磕頭，都會甜甜地叫上一句“爺爺”，然後爺爺高興地合不攏嘴，給蕭凡包一個或多或少的壓歲錢。而這種甜甜的叫和爺爺的笑已經遠離自己兩年了。眼淚在自己眼圈了打轉，蕭凡默默接過了錢，仿佛自己的爺爺就在眼前一樣。 “怎麽了孩子？”陳國祖看著蕭凡，有點慌了。 “沒事，隻是想起我爺爺來了！”蕭凡收起淚水，勉強的一笑。 “嗯。對了，孩子，說了這麽多，還沒有問過你呢！”老人笑著望著蕭凡，這期間手一直緊緊握著蕭凡的手，好像是自己一鬆手，眼前這個孩子就會消失一樣。 “我叫蕭凡，今年二十二歲，家裏孩子四個，我是最小的。父親是一名教師，在文革時候被迫下崗了，一直都是在家種地。爺爺是建國前的黨員，”說著蕭凡有些哽咽了，“兩年前過世了。看著您，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爺爺了！他是我最愛最尊敬的人。每年給爺爺磕頭的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蕭凡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醫院病房的刷的粉白的牆，仿佛又回到了給爺爺磕頭的時候。 “好孩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爺爺，以後咱們爺孫兩個也會那樣其樂融融的！”老人看著蕭凡，柔柔的說。 蕭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知道該是拒絕還是答應。因為在老人的身上確實是找到了爺爺的影子，而老人也太需要這個孩子在身邊了。但是，蕭凡不得不顧慮自己家人的想法和孟晴的想法，畢竟這不隻是改個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