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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念初的簽證拿到後,護照被何謹修拿走,機票也不是她訂的。兩天後,何謹修把她的護照和機票遞給她。


  “頭等艙?”她說著就點開航空公司的網頁去退票,“十個小時而已,我用不著頭等艙。”


  “你陪我的,”何謹修說,“難道要我陪你去坐經濟艙。”


  “周嚴果和劉銘呢?”


  “他們晚一天到,”何謹修說,“再說了,他們都夠公務艙的報銷標準。”


  “太奢侈了。”她這個要飯的CEO,出差都是經濟艙。如果不趕時間,還經常買中轉的,“你自己坐頭等艙就好了,四個人去開個會,機票都夠發一個工程師兩年的薪水。”


  何謹修按了按脹疼的額角,實話實說,“他倆都選了經濟艙,我倆的機票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你還有意見嗎?”


  韓念初沒意見,但還是念叨兩句,“創業艱難,能省就省,這些沒必要花的錢都應該省下來做研究。”在原來的世界,這棟大廈都差點被敗光了。他這公子少爺的習氣,跟樸素的科技界實在不搭,更像華爾街投機份子紙醉金迷的做派,出門就是頭等艙和豪華酒店。


  何謹修還沒說話,就聽到劉銘爽朗的笑聲。


  “誰都需要省,他不需要,他一年的股份分紅都夠普通人吃個幾輩子。”


  韓念初抬頭,見劉銘說著話,和周嚴果一前一後在沙發上坐下,便也坐過去。


  “你的論文給幾個專家看過,意見都是不用改了。”劉銘說。


  周嚴果此時也若有所思地看向韓念初,局促了半晌,才說道:“寫得很好。”說完就轉開臉,依稀能看到他臉上的不自在。


  “所以我們決定用你的,”何謹修說,“嚴果的論文按正常的程序投稿到明年春季的會議,在之前可以先在一些小的會議上先講,酒香不怕巷子深。”


  “一作署名是我們兩個,”周嚴果對韓念初說。


  “我拒絕!”


  韓念初話一出口,那三人麵色均是愕然。


  “為什麽?”劉銘說,“確實是你們兩一起做出來的,你的貢獻也不小。”


  韓念初仍是斷然拒絕,“這件事如果你們是為了我好,就不要再說了。加了我的名字,隻會讓我感到羞恥。”


  “這……”劉銘為難地看了眼周嚴果,對韓念初說,“可嚴果的意思也一樣,不加你的名字,他不會發表。”


  韓念初看向周嚴果,堅決地說道:“如果你相信我,就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這個研究,從提出概念到實驗完成,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跟我沒關係,你不用覺得心裏不安。你有多驕傲,我也一樣。我不是沒有研究成果,如果你承認我的這項研究對人工智能領域的貢獻不比你小,那我們就都隻署名自己的文章。”


  周嚴果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才抬起臉,緩慢地點了下頭。


  劉銘見狀,打趣地說道:“別人都是爭搶一個署名,你倆倒好,一個非要給,一個死活不要。”


  何謹修卻是深思地望著韓念初,直到劉銘和周嚴果出去,韓念初鬆了口氣的樣子也被他看在眼裏,令他越發地不解。


  她明明就做了很大的貢獻,為什麽說是周嚴果一個人完成的?

  一個更令他不解的事冒出來,周嚴果的半張模型圖,她在會議上看了一眼,就將整張模型圖完成了。


  這不是天才能做到的事,這更像是未卜先知。


  她身上的謎團,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存在,相處得越久,謎團就像雪球,越滾越大。


  時至今日,他不知道是離真實的她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


  “對了,你幫我個忙,”韓念初打斷他的遐思,說道,“能不能幫我找一盒雪茄。”


  “什麽時候要?”


  “我要帶去蘇黎世。”她說,“要上等的,不計價錢。”


  何謹修不解地皺眉,“你在蘇黎世有認識的人?”


  “有那麽一個,”韓念初低頭說道,“很重要的人。”


  “嗯。”何謹修爽快地應下,債多不愁,她身上謎雲重重,這麽個小小的困惑,已經不值得他費心思去弄清楚。


  韓念初看了眼時間,“下班了,走吧。”


  何謹修遲疑了一瞬,說:“今天我先送你回去,晚上我要去個地方。”


  韓念初一聽,急忙追問:“去哪兒?我要一起去。”


  何謹修失笑,“你這是打算把我拴在你眼皮子底下?”頓了頓,又說,“那地方,你不方便去。”


  韓念初想想也對,他有自己的圈子,不是什麽地方都適合她跟著,便又問道:“那兩個人會跟著你吧?”


  何謹修笑容僵在臉上,馬上又不動聲色地掩飾住了,“嗯。”


  “那就行,”韓念初說,“那你帶我去見見他倆,我有話囑咐他們。”


  說完就去整理背包,沒看到何謹修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何謹修緊皺的眉直到韓念初見到那兩個人才鬆開。


  韓念初站在兩個人高馬大的大漢麵前,氣勢十足地比劃著,“你們要更機警一些,尤其是周邊鬼祟的女人……沒錯,就是女人,你們不要總是提防那些麵相有危險性的人物……女人才特別擅長隱藏和偽裝……如果發現有那種花癡的女人,你們就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號碼你們記一下……”


  兩個大漢一臉懵然,他們的職責除了護衛老板的人身安全以外,還多了一項防小三兒麽?


  何況,老板要是出軌,他們難道敢管,敢打小報告?

  何謹修看到兩個人的表情,忍著笑拉走韓念初,一邊將她往車裏塞,一邊說道:“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我看著像那種亂來的人嗎?”


  “我哪知道,沒學過看相。”


  何謹修上車就聽到這句咕噥,笑著搖頭,“真是個傻瓜!”


  “我是傻瓜?”韓念初驀然轉頭,“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智商160可以做數學,140可以做物理,其他行業120就可以做到頂尖,我的智商140。”


  “……看出來了,”何謹修無語半晌,回她一句,“天才說的話,普通人接不上。”


  “我怎麽覺得你在諷刺我?”韓念初說。


  “我在誇你,”何謹修在紅燈前停下,轉過臉望著她,一臉誠懇。


  “嗯。”韓念初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其實你比我厲害,做硬件工程的難度比做軟件的高,我就是碰上一個好時代了。”


  “哈哈……”何謹修再忍不住爆笑出聲,一直笑到綠燈亮起,才抓起她的手放到檔杆上,往前輕輕一推,便翻過她的手心握住。


  “單手開車,太危險了。”韓念初要抽回手,被他握緊。


  他望著前方的車流,眼眸半垂,臉上呈現出凝思,“阿念!”


  “嗯?”


  “如果下一刻,我們會麵臨死亡的危險,你會後悔跟我坐了同一輛車麽?”


  他說完,在紅燈前再次刹車停穩,轉過臉來望著她,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韓念初卻無法回答他,她曾經目睹他渾身是血地坐在車裏,卻隻打了電話,就冷漠地離去。


  “我不會後悔。”她聽到他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就算事先知道,我還是會跟你坐同一輛車,”他說,“因為從這一刻起——”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裏,目光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說道:“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人生,我一個人該怎麽過下去。”


  韓念初怔怔地望著他,右手緩緩抬起,按住驟然劇痛的左胸。


  那裏的心跳仍然很平靜,卻痛如刀割,她默默地咬緊牙齒,張嘴大口吸進空氣。


  後麵響起暴躁的喇叭聲,何謹修抬頭見綠燈讀秒已經隻剩下十秒,匆忙鬆開她的手,撥擋,踩下油門。


  韓念初望著空空的左手,悵然若失,仿佛又回到原來的時空,他坐在車裏,滿頭滿臉的血——


  頭一次,她恨起那個冷漠離開的自己。


  車停在路邊,何謹修傾身吻了下她的額頭,說:“今天我不送你上去了。”


  她沉默了一路,他並沒有察覺到,往常她也一樣的話少。


  “嗯。”韓念初拉開車門,剛要下車,突然又坐回來,“我會對你很好的。”


  她笨拙地說,卻透露出堅定的意誌,“會對你很好很好。”


  何謹修微微一笑,“嗯,今天早點休息,明早我來接你上班。”


  韓念初遲疑了一下,伸手攬過他的脖子,生硬地親了下他的唇就下車了。


  一路走到樓下,她的胸口還是會時不時地痛一下,比起剛才那樣尖銳的劇痛已經減輕了許多,然而依舊會鈍鈍地痛。


  她想不通,在原來的世界,她每年按時體檢,身體都沒有任何毛病,怎麽心髒就突然出毛病了呢?


  從電梯裏出來,江臨遠家的門裏隱隱約約響起楊薈文的聲音,“聘金我收到了……還有就是……”


  她沒再聽下去,何謹修說所有的資源人脈都開始運作,遺產官司很快就會開庭,然後無縫銜接財產糾紛案。


  楊薈文並不知道自己即將收到一張法院傳票,這些天好事連連,讓她喜上眉梢,現在隻等江臨遠簽下協議,她拿錢,女兒拿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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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隊友智商也差不多140吧,神獸放假後,他倆就每天在家進行回合製戰鬥——


  隊友:你太懶了!

  神獸:……的反義詞。


  隊友:的反義詞的反義詞的反義詞。


  我:……


  隊友:我要揍你了!


  神獸:反彈!

  隊友:無效!

  我:……


  暑假快過去吧!致敬小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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