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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連說了三個好,也不知哪裏好,秦昭國歎氣,既然趙清河都同意了,他就主動說:“那,咱寫個字據吧,白紙黑字的到時候咱也好說話。”


  秦母直點頭,不能再滿意:“是這個理兒,是這個理兒,那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寫上字據,這咱都省心。”


  秦母雖不識字,卻也知道白紙黑字的字據那是有法律保護,任誰也抵賴不了的,不然也不會拿錢給自己弟弟,再轉借給自己兒子,還讓自己弟媳再寫一份字據,由此可見,秦母是個聰明人。


  等筆紙拿來,由趙清河寫了字據,又給吳偉夫妻瞧了瞧,吳偉夫妻呢,隻有趙桂芳念過初中,識字,吳偉比秦母好點,卻也隻認得自己的名兒而已,待趙桂芳看過了,確定沒啥錯了,把字據放在桌上:“行,我看是沒問題,那……”


  趙桂芳眼珠一轉,看著秦昭國夫妻倆:“這欠條兒你們倆誰簽名兒啊?”


  那時候的人懂法的還不多,不知道什麽夫妻共有財產,共有債務什麽的,隻認為就算是夫妻,那借錢,誰簽的字就是誰的債,所以趙桂芳才有了這麽一出兒,秦母也是那麽想,一直說:“雖說親兄弟明算賬,可這到底是昭國小舅家,親外甥借錢還給自己舅舅打欠條,咋說都不好聽,也不是那麽回事兒,我看呐,這名兒,還是清河簽。”


  秦昭國倒是沒有多想,他是懂法律的人,拿過筆準備簽字,隻說:“沒那麽多講究!這字還是我簽。”


  秦母卻不幹了,幹什麽兩口子借的錢讓她兒子一個人簽字兒?再者說了,這錢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哪有自己兒子給自己親媽打借條的!一把搶過秦昭國手裏的筆,對不明所以的秦昭國說:“你沒講究我有!你媽我有那個講究不行嗎!?這哪有親外甥給自己親舅舅大欠條兒的道理嘛!不行不行!我丟不起那個人,要我說這還是得清河簽這個字。”


  秦昭國雙眸一沉,他不傻,這會兒也會過意來,知道他媽這是什麽意思了,開口道:“媽,這我和清河是夫妻,我們倆……”


  還想說,卻被看了半天戲的趙清河攔下,趙清河看看那摞錢,再看看那欠條兒,怒極反笑。


  感情弄了半天,還是算計她呐?行,這字她自然能簽,他們不懂法,她懂啊,隻要不讓秦昭國難做,這字她簽了!

  拿過筆簽下自己的名兒,把欠條兒推倒秦母他們麵前:“行了,我知道媽和舅媽的意思,這字我簽了,你們看看要是沒錯的話,咱今兒就到這,我們拿錢走人。”


  欠條兒還是趙桂芳看的,秦母也在旁邊看,無奈自己不識字,又因心虛,覺得趙清河□□帶刺兒,心裏不痛快,也就忍不住磨叨起來:“清河啊,你也別怨媽,說一千道一萬,那媽也是為你倆好,你看,這字簽了,錢你們也整到手了,這你要還是不滿意,那媽真沒話說了!”


  趙桂芳看完了,確定了沒啥不妥的地方,聽了這話也跟著秦母說:“就是就是,清河啊,你們兩口子可得明白你媽的苦心,好好幹,啊!”

  秦昭國這會兒心裏那絕對是不痛快的,但一屋子親戚,都是他長輩,他能說啥?再說趙清河也掐了他好幾下,不讓他說話,這會兒聽了趙桂芳的話,秦昭國抹了把臉,不支聲,還是趙清河老道的接過話:“媽,舅媽,你們這麽說話可就外道了,我們倆要做生意,你們借錢支持我們,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咋會怨你們呢?我剛才□□,那意思是這時間也不早了,怕是爸和利民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咱也該抓點緊,回去做飯了了啊,媽,你說是不?”


  秦母一聽,又一看點兒,哎呦可不是咋地!一忙活就這時候了,趕忙就嚷著要走,小舅媽趙桂芳還嚷著要留他們幾個吃飯,秦母雖肉疼自己帶了肉沒吃到,可自己家也不少那口肉吃,也就沒停留,帶著秦昭國倆人走了。


  *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秦昭國帶著借來的三萬塊離開了祖國,前往日本,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的事,他不再是出國打工的身份,而是留學生身份。


  按趙清河的話說,知識就是力量,有了知識才能改變未來,而秦昭國也是非常喜歡念書的人,當年也是念過一年高中的人,但因為家裏的條件在當年實在不好,所以輟學打工,而如今能夠圓自己的讀書夢,秦昭國欣然的聽從了妻子的提議。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秦昭國坐上飛機這一天,獨自送他上飛機的趙清河走出機場,卻發現寧波的天空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不大,卻多。


  一九八七年,寧波的第一次雪。


  第18章第十八章


  秦昭國到日本不久後就往回托運了一批衣服,當然,秦昭國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秦昭國去的時候,趙清河特意叮囑他,要他多看看日本女性穿的都是什麽樣式的衣服,上貨的時候不用買太貴的衣服,主要還是好看為主。


  秦昭國也全都聽了進去,並且按照趙清河說的辦,所以第一次托運的衣服,賣相還是不錯的。


  趙清河在國內,是自己去接的衣服,那一大包一大包的,是她騎著倒騎驢運回他姐家的,若是碰到上坡路,還要自己下去推,弄不好,還會倒回去不少路程,幸虧遇見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幫著她推車。


  就這樣,等她到了她姐家,那也累的滿身是汗,天都黑了下來,十一月份的寧波天氣並不算暖和,濕冷濕冷的,趙大姐剛好下班回家,看見趙清河這樣心疼壞了:“你傻啊,咋不叫你姐夫去接你!”


  一邊開了門,幫著趙清河把東西弄進了院子,趙清河和秦昭國要做生意的事,趙大姐也是知道的,她把東西放好,拉著趙清河回屋,還不忘埋怨:“我還以為你嫁給秦昭國能享福,最起碼比在家的時候好些,可沒想到倒比在家時候更苦更累了!”


  趙清河倒了杯水喝,潤了潤冒煙兒的嗓子,笑哈哈的說:“不累不累,姐你別瞎想,我才多大歲數啊,幹這點活就是吃苦了?”


  “這還不是吃苦啊?那啥叫吃苦?”趙大姐眼睛一瞪:“哦,天天伺候他們老秦家一家老小,早起做飯,晚上還得回去做飯,一家子的衣服讓你一個人洗,哪有這樣對待新媳婦的!”

  大姐夫因為是老二,不是長子,所以趙大姐嫁人之後就是單過的,雖說婆婆厲害,可到底不住一起,除了逢年過節,也沒真的受什麽氣,倒是她去了幾次秦家,都碰巧看見自己妹妹幹活兒,那一家子看電視嗑瓜子兒,心裏頗有微詞。


  “就沒見過那樣的人家!”


  “那裏還算得上新媳婦?我都嫁人兩個月啦,這當人家媳婦的,不都這樣嗎?”


  要說給老秦家一家子幹活,上頓飯下頓飯,趙清河那是絕沒怨言,這都比上一世過的日子好多了,更何況趙清河現在感激著秦母的前些日子跑娘家弟弟那裏拉下來臉給他們兩口子借錢的事。


  趙清河想,這到底是親母子,再偏心也偏不到哪裏去,秦母能給秦昭國借錢,不就是了?雖說吳大舅做的事不地道,但那畢竟是吳大舅,秦母該出的力都給他們出了,事後冷靜下來想想,趙清河非但不怨秦母,還很感激。


  但感激是一回事,信任就是另一回事,趙清河之所以把衣服都拿到她姐家,那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放在秦家,恐怕都會被秦母拿出去充臉麵!


  *

  第二天做好了早飯,趙清河早早的就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還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前幾天她已經找好了一個早市的攤位,準備把衣服拿出去賣,這大冬天的站在外麵,自然要捂得嚴實點,不然這能凍死人。


  可這賣衣服的時候,卻不理想,眼看著早市都要散了,趙清河嗓子都喊啞了,才賣出去十件衣服,趙清河心裏別提多喪氣了。


  出師不利,又把衣服裝起來運回了她姐家,那時候都下午四點了,她姐沒下班,自然沒在家,把東西放好了,門也鎖上了,趙清河又趕回去秦家做飯,飯桌上,秦母還問:“我說你這一天天的,都瞎忙活什麽呢?我這當婆婆的愣是看不找你的人影。”


  趙清河凍了一天,這會兒手剛緩過來,秦母問的,她不能說實話,隻說:“我大姐家最近有點事,我也得去幫忙。”


  秦母還想再問,秦父卻給秦母夾了一塊雞:“吃飯的時候說什麽話?有事兒吃完飯再說!”


  可等吃完飯,洗完碗筷,趙清河又對秦母說要出去,秦母不樂意了,你一結婚的婦女,晚上出門幹什麽?

  但這話不能這麽說,秦母也隻是含蓄的提了提:“昭國呢,在國外做買賣不容易,你這個做人家媳婦的,那在家裏孝敬公婆,是不是應該啊?清河啊,不是媽多心你啥,但媽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有些那個小年輕的,就是不喜歡陪老人過日子,你說呢?”


  這話說得其實有些過,話裏話外都是在斥責趙清河不孝順,厭煩侍候公婆了,可趙清河多冤枉?


  這又不是古時候,兒媳婦得給婆婆早晚請安,日日在身邊端茶遞水的,再者說,趙清河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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