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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東瀛妖花 204、疑雲密布

  在進自己公寓之前,上官雄在門口長長地緩了一口氣,在黎明到來之前,他必須要走好三件事,一是如果妥善處置守田菊子,二是如何向青木靜子交代,三是迅速了解究竟是誰被俘了。


  守田菊子已經毫無保留地向他傾吐了自己的心聲,但有多少真實性卻不得而知,而青木靜子正等著他逮捕守田菊子的好消息。他想,如果真的能把守田菊子爭取過來,那對於日本鬼子來說,她可真的是威力無比的影子殺手了。如果發現她依舊在耍陰謀詭計,那麽也隻好把她沉入江底,一心一意去與青木靜子周旋了。


  問題是,他能夠發現守田菊子的破綻嗎?

  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然後直接走到臥室,伸手摁下開關,燈亮了,但床上並沒有人。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並沒有打鬥和掙紮的痕跡,似乎是守田菊子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走出去了似的。


  床單上的血跡還在,被褥也很淩亂。


  以他離開時守田菊子的表現,她不僅不會離開,而且一定會鐵了心似地等他回來,但現在他回來了,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植田光二!”這是上官雄腦海裏的第一反應。


  也許,守田菊子來時,他就在門外;也許是守田菊子後來給他打了電話;也許與守田菊子分手後放心不下。總之,上官雄幾乎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來過,並且帶走了守田菊子。


  除非守田菊子一直被控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裏,否則,她活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危害。上官雄已經來不及多想了,他伸手摁熄電燈後,立即朝浪人會館飛撲而去。


  會館的門虛掩著,他推門而入,裏麵一片漆黑。


  他沒有開燈,而是一邊豎起耳朵凝神聆聽,一邊按照大腦裏的記憶衝上了二樓,又衝到了地下室裏,整個會館居然空無一人。


  他又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連植田光二開著的那輛轎車的影子都沒有。他立即走到桌旁拿起電話,幾乎給全城每個通向城外的關卡打過電話,回答都是一樣:自從晚上戒嚴後,除了五輛卡車從大岩洞往返後,再也沒有任何車輛和人員離開過武漢城。他又給在租界的報春鳥去了電話,得到的回答同樣是沒看見有車輛進入租界。放下電話後,他又來到隔壁的櫻花之都茶藝社,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不僅是守田菊子,甚至連植田光二和那幫浪人也都蹤跡全無。


  難道他們突然都從空氣中蒸發了?

  上官雄抬頭望著夜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從這寒冷的空氣中,嗅覺出那怕是一絲蛛絲馬跡。


  緊接著,他飛撲向警備司令部,哨兵告訴他,古賀和青木靜子早就驅車回司令的官邸了。於是,他在那裏要了輛摩托車,直接駛向古賀的官邸,門口的士兵告訴他,古賀睡了,青木靜子開著車回去了。最後,當他騎著摩托車來到青木靜子的別墅時,遠遠地就看到客廳裏燈火通明。


  “吱——”地一聲,他在門口來了個急刹車,然後快步衝上台階,伸手一推,門就開了,之間青木靜子靜靜地坐在桌前,桌上擺了七八盤大菜,一看就知道是從飯店裏訂來的。一瓶葡萄酒已經開啟,青木靜子麵前和她對麵擺放著的高腳酒杯裏,已經倒好了酒,似乎從浪人會館的路口分手後,她就一直坐在這裏等著上官雄的好消息。

  看到他進來後,青木靜子眼睛一亮,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問道:“怎麽樣,守田菊子找到了嗎?”


  上官雄麵無表情地走到桌子旁坐下,也不搭腔,舉起麵前的酒杯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一手端起飯碗,一手拿起筷子,準備低頭就吃,青木靜子伸手把他手中的飯碗搶了下來:“飯菜都冷了,我去熱熱。”


  說著,她又端起一盤菜朝廚房走去。


  上官雄立即也站起身來,端起兩盤菜走到廚房:“哎,那兩個活寶呢?”


  他說的是川島武治和織田弘,如果他們倆不在的話,那麽上官雄就覺得自己的判斷一定是對的。


  和青木靜子在通向浪人會館的那個路口分手後,上官雄直接到租界的倉庫去見曹副部長他們了,而在這段時間裏,上官雄覺得青木靜子完全有時間在回到警備司令部,陪古賀回家後,在帶著川島武治和織田弘趕到自己的公寓帶走守田菊子,上官雄突然意識到守田菊子在自己臥室裏安排的小把戲,一定瞞不過青木靜子的。至於浪人會館的那些人更好對付,因為川島武治和織田弘本來就是浪人,把那些人騙出來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他的判斷是準確的話,那麽此時的川島武治和織田弘應該還沒回來。


  青木靜子一邊點起煤油爐,一邊說道:“我已經打發他們睡了。”


  上官雄當然不會相信,他想著如何借機到他們的房間去看看。


  這時,青木靜子把菜倒進了鍋裏,劈劈啪啪地一通翻炒,上官雄正準備返身到客廳去斷其他菜時,隻見川島武治從房間走了出來,雖然衣冠不整,但卻沒忘記把刀拿在手裏,一抬頭看到了上官雄。


  “哦,是江上君呀,”他說著,朝廚房裏瞄了一眼,見青木靜子正在熱菜,也就沒說什麽,隻是朝上官雄曖昧一笑:“這麽晚還沒吃飯?”


  看到他的出現,上官雄心裏立即失望了,看來守田菊子等人的失蹤,真的與青木靜子沒有關係。


  “嗯。”


  “嘿嘿,那我就不打攪了。”說完,川島武治又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如果不是青木靜子幹的,上官雄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能幹出這樣的事。他一邊端著菜,一邊想著從自己離開公寓到後來回到公寓的這段時間裏,還有什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當想了半天,除了青木靜子在中途出現外,應該再有沒有人會在那段時間裏,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公寓裏,並且帶走守田菊子。


  難道還是植田光二把守田菊子帶走,然後在城中的某一處隱藏起來了?


  不過,這種解釋連上官雄自己都覺得行不通,如果守田菊子自己打算離開,那麽她至少可以幹兩件事,一件是繼續指揮她的人對古賀或者青木靜子進行暗殺,另一件就是直接把自己出賣給古賀或者高田。問題是這兩件事她都沒做,那麽上官雄就不能判斷出,守田菊子絕不是在自願的情況下離開的,她一定是被誰挾持了。

  如果僅僅是她一人被挾持,那還很難搜尋是誰,可現在連浪人會館的人都消失了,那麽在武漢城中,有誰有這個能力,同時又知道守田菊子還活著的呢?


  想起鬆本伊代轎車的爆炸,上官雄想到,那個人一定是受到守田菊子指使,在實施對鬆本伊代的刺殺陰謀敗露後,擔心自己的暴露,所以才反過來又對守田菊子和植田光二下手。


  上官雄的大腦裏立即浮現出了左近允尚的影子。


  好在守田菊子已經提醒他,她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曾經給這個人打過電話,明天查查電話也許就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


  熱完菜後,青木靜子和上官雄坐到了桌子旁,青木靜子望著他,問道:“怎麽不吃了?”


  上官雄搖頭道:“非常抱歉,我沒有抓到她。”


  “是嗎,”青木靜子瞟了他一眼:“一進門就狼吞虎咽,我還以為你會給我帶來一個意外的驚喜呢!”


  “不僅僅是他,連浪人會館的人都突然消失了。”


  青木靜子一聽,立即站起身來,上官雄又歎道:“我已經給所有的關卡都打過電話了,都沒見到他們的影子。”


  青木靜子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然後伸手“嘩”地一下,把麵前的幾盤菜稀裏嘩啦地掀翻在地。


  “如果她還活著,不僅是古賀,連你我都要遭殃!”


  “也許,我們是多慮了,她可能根本就沒活下來,也沒潛入武漢城。”


  “那A解決計劃是誰泄露的,你嗎,還是我?”


  “即便你我想泄露,也不知道實情呀。”


  “那就是古賀自己了。問題是,他泄露這個秘密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上官雄聳了聳肩:“什麽好處也得不到。”


  “所以,守田菊子不僅活著,而且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就是以泄露A解決計劃去報複古賀,而下一個要報複的人,一定是我。”


  上官雄無可奈何地說道:“要不要給高田隊長或者左近部長,讓憲兵隊或者聯絡部派些人過來?”


  青木靜子白了他一眼:“你要真擔心我的安全,就應該連夜出動,即使把武漢翻過來,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哼,本來還準備今天晚上跟你好好快活一下的,現在一點興致都沒有了。哦,我差點忘了,你今天晚上肯定是不想了,而且想也是白想。真有你宮本隆義的,窗外槍聲大作的時候,你居然能夠關著房門與女人逍遙自在。對了,那個被你弄得到處是血的女人是誰呀?不是就是守田菊子吧?哼,如果她要還是個處女的話,那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的奇跡了。”


  青木靜子的憤怒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上官雄站起身來,什麽也沒說,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幹什麽去?”


  “把武漢城整個翻過來。”


  等他走了出門,聽到摩托車聲遠去後,青木靜子起身來,走到川島武治和織田弘的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門開了,川島武治和織田弘同時出現在門口,青木靜子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倆立即走到了客廳裏。等他們出來後,青木靜子走進他們的房間,然後把門關上,再伸手把燈打開,隻見在川島武治的床上,五花大綁著女扮男裝的女人。


  她走過去,取下堵在那個女人嘴裏的毛巾,冷冷地問道:“夫人,你說他最終能不能把你找出來?”


  原來,被綁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正是守田菊子。


  臉色蒼白如紙的守田菊子氣若遊絲地說道:“我想,他會找到這裏來的,隻怕我卻等不到那個時候。”


  “放心吧,夫人。”青木靜子在她身邊坐下:“你一定不會這麽快就死的,我會把武漢城裏最有名的中醫請來給你療傷的,等你傷好了再慢慢抱到你在窪裏屯的恩賜。哼,在那裏,你象頭獅子一樣張著血盆大口,而現在,我要讓你深刻地體會到在獅子淫威下的小綿羊的感受。”


  “在窪裏屯,我至少讓你有足夠的自由活動空間。”


  “同樣的空間我也會給你的。”青木靜子有些殘忍地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把我送給馬賊或者白俄人當性奴?這個遺憾很快就會得到彌補的,因為現在在門外的兩個人,早就急不可待了。說是話,夫人,和你相比我還是夠仁慈的,因為即使讓你成為性奴,也還是我們日本人的性奴,不想你居然還想讓中國人和白俄人來糟蹋我!”


  說完,她揚起手煽了守田菊子一個耳光。


  守田菊子冷笑道:“哼,對於你來說,那不叫糟蹋,那叫享受,被你享受過的中國人還少嗎?”


  “不要刺激我,我不會讓你現在就享受的,我會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在慢慢地享受。”青木靜子猙獰地笑道:“除非,你想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


  “你想知道什麽?”


  “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後再告訴你吧!”


  說著,她起身走了出去,對站在外麵的川島武治和織田弘說道:“你們輪流看著她,二十四小時不能離人。”


  “是!”


  “還有,”青木靜子提醒道:“她的傷勢很重,你們現在不能碰她,等把她的傷治好了,有的你們享受的。”


  川島武治和織田弘的眼裏,同時閃過一道淫光:“謝謝小姐的關照。”


  “對了,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


  “嗯,她好像是受到了刺激,自以為是古賀司令的夫人。”


  “哈,”川島武治不屑道:“她要是古賀司令的夫人,那我還是天皇陛下呢!”


  織田弘卻恬不知恥地說道:“司令夫人好呀,能夠天天抱著一個司令的夫人睡,那該是一件多麽令人刺激的事呀!”


  青木靜子打了個哈欠:“好啦,你們看緊了她,我先睡了,等會武田信玄帶那個中醫來後,你們讓武田到我的臥室裏來。”


  “是。”

  原來,當A解決計劃失敗的消息傳到警備司令部,同時警備司令部遭襲之後,古賀的情緒幾乎已經失控了,這時,正在他身邊的青木靜子,立即給他服用了一種失能性毒劑,這種毒劑能夠使人思維障礙、軀體功能失調、瞳孔放大、視力模糊、記憶力衰退、反應遲鈍、神誌昏迷、行走不便,但卻不會致人死亡。


  之後,青木靜子迅速趕到上官雄的公寓。


  當她進門看到沙發及其地上的血跡以後,立即愣住了,開始她以為上官雄也參加了對警備司令部的襲擊,並且受了傷,但從上官雄開門到跟在她後麵進來時,卻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她立即意識到,也許是襲擊警備司令部的人中有人受傷,並且潛入了他的家中。


  他竟然和襲擊司令部的人有瓜葛?


  再想到在帝國飯店那驚險的一幕,青木靜子立即想到,如果說守田菊子還活著,並且已經回到武漢,正在幕後操縱著一切的話,那麽,上官雄不是同謀者也是知情者。


  所以,她不動聲色地衝進了上官雄的臥室,而看到床上一片狼藉之後,故意說他是在與女人交歡,而且不止一個女人。其實那時候青木靜子就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上官雄即使再色膽包天,也不可能在接到古賀搜捕守田菊子的命令後,並且在警備司令部發生激烈槍戰的時候,還有閑情逸致躲在家裏玩女人,何況,他從來就不是那種嗜色如命之徒。再說了,這屋裏屋外、床上床下到處是血,再處的女人也不可能流這麽多血,有點地方還是點霧狀,因此,她斷定房間有人,而且一定是個受傷的人。


  為了穩住上官雄,她才順水推舟地那麽一說,然後迅速離開了。一路上,她在思考,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究竟是上官雄還是宮本隆義?他背後的人,究竟是國共兩黨的人,還是守田菊子?

  於是,她把他帶到了積慶裏慰安所,先是用事實揭穿古賀欲置他於死地的陰謀後,再進一步試探他對自己是否忠誠。當上官雄曖昧地表示願替她效命後,她一方麵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住上官雄了,另一方麵又決定立即挖出他背後的人。所以,在通向98街區的路口時,當上官雄以安全為由讓她先離開時,她就決定立即趕到上官雄的家裏去。


  於是,她先驅車來到家裏,帶上川島武治和織田弘後,立即趕到上官雄的公寓。她想象到上官雄可能與守田菊子結成了某種同盟,卻沒想到自己第二次衝進上官雄的臥室時,床上躺著的居然就是守田菊子本人。


  在立即把守田菊子帶回來的同時,她又秘密通知武田信玄把浪人會館給端了。而此前,古賀已經先期回到了家中,青木靜子卻交代司令部和古賀官邸門口的士兵,就是自己剛剛把古賀送回去的,這樣,在時間上就排除了上官雄對自己的懷疑。


  果然,上官雄雖然想到青木靜子有行動的可能,但卻發現她沒有行動的時間,加上對她最貼心的川島武治和織田弘都在別墅裏,所以上官雄基本上已經排除了對她的懷疑,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左近允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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