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著我。”
“……啊。”慕容白雪發出了一聲驚叫，重淵又冷冷地開口了，刺耳的聲音就在慕容白雪耳邊響起。
其實重淵的聲音是富有磁性的，但是在此時此刻，他的聲音讓人抗拒。
命令的語氣，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抗的機會。一瞬間慕容白雪便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受控製，每一根神經和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異常叛逆，似乎這一切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重淵。
是啊，但凡重淵想要的東西，他必定會得到，重淵想要做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夠做到。
慕容白雪很清楚自己在重淵眼中是什麽，而這一刻，她似乎更加真切地感覺到重淵和重霄的確存在著某種可怕的相似性。
那種一不二的雷利作風，太相似了。
大概是因為這兩人都是一樣的強大吧？強大的人多少會有相似的地方，比如孤獨，又比如絕情……
但是在慕容白雪看來重淵和重霄其實終究不一樣的。
重淵的絕情隻存在於表麵，她始終覺得重淵的骨子裏是多情的。
重霄就完全不同了，他是魔域最孤單的強者，從來沒有知心的朋友，但是他的身邊其實美人如雲，還有魔教妖女莫芊芊那樣的絕色美人陪伴，他這樣的人看上去其實是多情的，可他對慕容白雪的決絕讓慕容白雪知道重霄才是真正冷血可怕的人。
或者該，在某個方麵上慕容白雪始終對重淵抱有一絲希望。
對於重霄，則是早已經絕望。
但是從根本來，她始終覺得重淵和重霄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此時她仿佛忘記了重霄過的話，而是選擇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斷去判斷一些事情。
“你在想什麽。”
重淵的語氣突然間好像帶上了殺意，他最厭惡有人在他麵前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更何況慕容白雪剛才完全是神遊到了幾萬裏外。
“什麽也沒有。”慕容白雪隻能這樣低著聲音回答。她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人緊緊桎梏住了，可事實上重淵碰都沒有碰她一下，隻是這樣麵對麵站在一起，她也已經感覺到了重淵的可怕。
她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太多事情。
“我剛才了什麽。”
重淵又冷聲道。
這句話如同提醒了慕容白雪什麽，她應該完全遵循重淵的吩咐，不僅僅因為重淵是真正的強者並且強出了慕容白雪太多……而是因為慕容白雪是重淵的婢女。
“是。”
她做出了回答，在一片死寂的大殿，她發出了格外鏗鏘有力的聲音。
然後，重淵像是終於對她寬恕了一些。
慕容白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幾時候忽然間變成了罪人一樣抬不起頭，在重淵麵前隻能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好像一個不心，自己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猶豫的期間，重淵差點再一次要開口。
慕容白雪到底還是搶先了一步。
她抬起頭來，如同重淵命令的那樣，盡管現在的慕容白雪一點都不情願，她冰冷的雙眸寫滿了倔強和抗拒，可是不一會兒重淵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的目光如此的倨傲又淡漠。
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卻又在此時此刻莫名的帶上了一層憐憫。
憐憫？
重淵一向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嗎？
“長老……”慕容白雪愣愣地看著重淵，一瞬間竟然失了神。
重淵則是一句話沒有，隻是將目光在慕容白雪身上來回打量著，慕容白雪猜不透重淵的心思，也不敢再開口些什麽。
其實她也常常會想，重淵這樣的人，在自己離開之後，他會記起自己嗎？
可是多數時間她又根本不敢去想。
“你應該稱呼我為主人。”
那聲音忽然間湊近自己，慕容白雪幾乎嚇了一跳，她甚至不敢再抬起頭，因為慕容白雪能夠感覺到重淵距離自己很近。
換做從前，重淵是絕不會這樣靠近自己的吧？
是嗎……
她好像記不清楚了。
“主人。”還是遵循了重淵的吩咐，在那之後又該如何呢？
慕容白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選擇繼續保持沉默，就像是從前的每一次那樣。內心忐忑不安，因為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好似自己僅僅將一顆心髒揣緊，生怕出了一點差池。
可是還能怎麽樣呢？
不知不覺中卻是陷進去了。
幾乎真的將眼前的人當做重淵，幾乎真的以為這根本不是幻境而是現實。
直到重淵的臉幾乎貼到慕容白雪麵前，然後重淵很認真地看著她，“白雪。”
他叫了她的名字，慕容白雪卻在一瞬間有了恍然夢醒。
“你……你是……”
頃刻間，她嚇得連連後退，自己都要將自己嚇唬的半死，甚至於差點跌倒，卻被手一隻手緊緊地捉住。
“你到底是誰。”慕容白雪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人，“重淵，還是重霄……”
對方的目光輕輕閃爍著一道異樣的光芒。
慕容白雪一下掙脫開對方，並且往後退了好幾步。
“果然，這一切都是假的。”話音落下之後，麵前的人一句話不。
慕容白雪的目光幾乎滿是肯定，也不願意再等對方回答，她轉身就要朝著外邊走去，卻再一次被那個人攔住了。
“你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慕容白雪冷冷看著那個男人，“重霄……你的意義是什麽。”
男人許久沒有話，至始至終都隻是看著慕容白雪，最終才開口回答道：“白雪，我隻是想要證明一件事情。”
“你想要試探我對重淵的感情……”慕容白雪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下意識發出了一聲譏笑，“重霄，你隻是在白費心思罷了。”
“麵對重淵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重霄冷冷打斷了慕容白雪，“我知道子書炎為你付出了很多，所以你才會選擇他。但是白雪你真的想過……你喜歡的其實並不是他嗎？你也許喜歡另一個人，一個你覺得自己永遠觸及不到的人，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其實早就勝過一切。你隻是害怕……明明喜歡，卻拚命的壓製住，而子書炎恰好乘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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