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衣一掠而過。
慕容白雪一躍跳入劍陣之中，她緩緩走向柳曉涵那邊。
同一時間柳曉涵也緩緩抬起頭來，她在頃刻間徹徹底底失了神，她看著踏入劍陣的慕容白雪，衣袖翩翩，不染纖塵，再看看自己這幅灰頭土臉渾身布滿鮮血的狼狽模樣，這個時候，她心裏隻有怨恨。
“是你，都是你！”
她發出了嘶啞的吼叫聲，目光飛快地從慕容白雪身上掃過又看著這持續運行的劍陣，她的情緒比之前更為激動，更加的義憤填膺。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家姐不會死！”
柳曉涵顫抖的目光充滿恨意。
慕容白雪冰冷的目光卻滿是譏笑，事到如今，她竟然又將所有的過錯推卸到別人的身上。
其實柳曉涵無疑還是引人同情的，但是在柳曉涵的身上，慕容白雪更多的明白了什麽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於是乎她笑了。
銀白麵具下的神情無法叫人看清猜透。
當慕容白雪繼續朝著柳曉涵走近的時候，柳曉涵突然渾身猛地一顫，她如同瞬間受到了什麽驚嚇一樣拚命的往後逃竄，看著慕容白雪的目光也頓時充滿恐懼。
慕容白雪冷冷笑了笑，大概自己在柳曉涵的眼中就是惡魔一樣可怕。可笑的是前一秒柳曉涵還對著她百般指責，如今這幅害怕的模樣，豈不是可笑之極？
“你別過來！”柳曉涵的聲音帶上了哭腔，“白姐，你已經害死了我家姐，你還想要怎麽樣？不管怎麽我們都是同門弟子，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白姐，你就算不怕得罪陸家……你就沒有一點人性嗎？”
慕容白雪麵無表情地掃了柳曉涵一眼。
“倘若今日我與你們的位置對調，如今被百般折磨百般欺辱的人又會是誰呢？”換做從前柳依依和柳曉涵便對她和莫白芸百般詆毀踐踏，如今不過是位置對調罷了，更何況惹事的本也是柳依依等人。
她低低地輕笑起來：“修真界本就以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換做你們是弱的一方，便開始不認了？”
“白姐，為何你還一直記著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能將以前的事情忘記嗎？你不是答應過表少爺你不計較以前的事情嗎？”
“我了我是因為從前的事情？”慕容白雪輕蔑地看了柳曉涵一眼，來去柳曉涵還是隻能對著她這些話，翻來覆去都不需要變動一下。
“難道我錯了……白姐，你明明答應過不再計較的……所以你又何嚐不是一直心眼記著這些事情，明明隻要白姐你不再計較，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低聲喃喃起來，“那樣我也不會失手殺死姐……這一切根本都是因為你……沒有你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柳依依，便忍不住又要失聲痛哭起來。
“為什麽白姐你就不能就此收手呢？我們可是同門弟子！白姐為何不去斬殺魔道之人，卻將矛頭對準同門……更何況白姐你如今修為在我和我家姐之上，昔日縱然我家姐做過錯事，白姐你如今又何必恃強淩弱走這一條錯路？白姐……”
“閉嘴！”
慕容白雪聽著柳曉涵喋喋不休的那些話卻也自覺地可笑。
“好啊我現在就告訴你，沒錯啊我就是一直記著以前的事情，我就是對從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你最好聽清楚了，因為我也不願意再回頭。”慕容白雪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刺刀一樣在柳曉涵身上掃過，“現在，我就是要收拾你們。”
她完這話，突然勾起一個輕笑了。
然後，她如願看見了柳曉涵充滿恐懼的麵容。
柳曉涵在一瞬間失去了方才的伶牙俐齒，她再是如何厲害的叫囂，隻需要慕容白雪往前一步，她便先一步將自己逼到了絕境。
她根本無法戰勝自己骨子裏的怯弱。
隻看著柳曉涵渾身顫抖地在慕容白雪麵前跪下，她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一束陽光筆直地照落在她的身上，她顫抖著，如同在光芒下要被融化的冰一樣顫顫巍巍。
“是我的錯，別殺我，求求你了！白姐……白師姐！”
柳曉涵開始衝著慕容白雪磕頭，此時此刻她早已經不在乎一切，她隻想要留下自己這一條命，隻想要活下來！
“白師姐，我也是不得已……從前的事情本就是我家姐逼我的……縱然我有過錯，可是我早已經誠心悔改了，白姐我的是真的……求求你了，求求你手下留情，也求你幫幫我！”
她用乞丐乞討時的目光看著慕容白雪，這時候的她，卻比乞丐更加卑微。
慕容白雪沒有話。
柳曉涵已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伸手便要去扯慕容白雪的衣裙。
“白師姐，難道真的要將事情弄到無法逆轉？你就不能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上嗎？”
她之前稱呼慕容白雪為白姐，如今換了稱謂，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似也跟著貼近不少。
“白師姐？你叫我？”慕容白雪嗤笑了一聲，“我們雖然是同門……可是試問做應征弟子的時候，你和柳依依有將我當做同門？既然從前不曾，如今又怎麽會願意放下身份呢？你背後不是有柳依依有陸寒秋還有陸家甚至更加龐大的家族撐腰嗎？”
這時候，隻聽見“唰唰”一聲，映雪劍從而降，頃刻間重新回到了慕容白雪手中。
劍陣撤去了。
子書炎緩緩走了過來，她和慕容白雪正好將柳曉涵前後兩路給斷了。
這時候，慕容白雪提這劍一點點朝著柳曉涵走近。
“不要！白師姐！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柳曉涵已是話都不清楚，可是她更加清楚自己逃不掉的！
“我問你，柳依依到底是什麽身份。”慕容白雪冷冷看著柳曉涵，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身份，背後是否還有更加龐大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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