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炎的語氣極是平靜,如同在著再是尋常不過的事情。
他凝視著慕容白雪,又繼續道:“她不會死去,隻是會徹徹底底淪為廢人,與此同時,在這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都被疼痛折磨,那種疼痛是從骨髓和皮肉深處,從五髒六腑從身體裏每一處器官一點點浸透到全身,血肉和骨髓仿佛都被撕扯開,就這樣,她日漸消瘦,被折磨的形容枯槁,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但是這種毒,沒有人能察覺到。”
如此完,子書炎又笑了。
他是如此優雅倨傲,又溫潤無雙,嘴角的笑意如同世上最甜的蜜餞子。
這時候,劍陣中的柳曉涵忽然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沒有殺她……我沒有……”
柳曉涵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動也不動的柳依依,頓時整個人慌張害怕起來。
是她殺了柳依依嗎?
她的確為了反抗柳依依而出手。
可是……
怎麽會!
柳曉涵的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她眼前看著柳依依倒在地上,身體抽搐,麵貌也變得扭曲,最終變成現在這幅死人的模樣一動也不動。
她並沒能看見子書炎發出的銀針,所以理所當然認為是自己剛才反抗的時候傷害到了柳依依。
其實柳依依倒下的那個瞬間,柳曉涵已經在內心狂歡,可是當她誤以為柳依依死去的時候,她便不可避免地害怕起來。
她惶恐不安的樣子讓慕容白雪覺得實在可笑的很。
“不是我殺的人,絕不是。”柳曉涵的身體顫抖著,她的腳邊有一把劍,劍上沾滿了鮮血。
她自己的身上也遍布血跡。
她恨不能逃走,可是她左顧右看,終究迷失在這劍陣之中,腦子裏一片空白,現在的她能逃跑嗎?能逃跑去什麽地方呢?
她隻能無力地坐在原地哭泣。然後,她的雙眼瞪大,恐懼點瞬間升至極點。
“不是我……”
任何人看見這這個場景都會認定是她害死了柳依依!更何況她的身份低賤,即便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陸寒秋會放過她嗎?陸寒秋的眼裏隻有柳依依罷了……
陸家更不會放過她。
可是她該怎辦呢?
柳曉涵幾乎要發狂了,她發出了悲哀的嚎叫,如同野獸一樣,一遍又一遍。
“不是我殺的人!”
慕容白雪看了一眼地上的柳依依,子書炎在一旁道:“她如今隻是昏睡過去了而已。”
意思就是柳依依根本沒有死。
子書炎的目光帶上了一抹譏笑,既然慕容白雪要讓柳依依生不如死,她自然不會讓柳依依這麽輕鬆地離開人世。
死?那對柳依依而言太便宜她了。
就算慕容白雪不,他也沒有打算放過柳依依。
然而,身處於劍陣之中的柳曉涵,隻是低頭看著柳依依,她甚至不敢靠近,也不敢仔細查明柳依依是不是真的死去了。
柳曉涵的麵容漸漸變得扭曲,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好似壓著一口悶氣,心髒都要炸裂了一樣,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為何都是這樣戰戰兢兢地過。為什麽就不能是她騎在柳依依的頭上,為什麽就不能是她來主導柳依依的死活?
而如今,柳依依明明死了,可是她卻更害怕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剛才的時候應該更多地忍讓一些。
不一會兒,她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哀鳴。
“憑什麽,憑什麽你就算死了,也要一直折磨我!”柳曉涵在頃刻間差點哭了出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的模樣可憐又可悲,“柳依依……我做你的奴婢做了一輩子,憑什麽你死了以後我還要因為你倒黴?”
她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被刻了字的那半張臉,然後,眼淚終於如同泉水一樣噴湧出來了,可惜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眼淚根本不值錢。
“為什麽所有的過錯都要算在我身上,隻因為我是卑賤的奴婢嗎?柳依依……你生來高貴,你了不起,我一直心翼翼一直唯你是從,可是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呢?”
“你的沒錯,我恨你,我早就恨透了你!我當然恨你,你對我非打即罵,你根本將我當做畜生,可是我又能怎麽樣……誰要我無能為力呢?!”
“我早在心裏想著要是你能死了該多好!”
但絕不是柳曉涵來動手,她希望柳依依最好是被人毒死,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那麽她也能逃脫罪責,最好一切都能和她撇清關係。
“姐你就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還是因為知道有表少爺撐腰便什麽都不在乎?”
“是啊……姐你什麽都有,隻有我……我隻是卑賤的奴才。”
直至柳依依“死了”,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指控。
“明明是你自己的錯……你甚至在我臉上刻字,讓我在仙門中也無臉麵見任何人,誰都知道我是你的奴才,而你也自始至終都毫無顧忌地使喚我……嗬嗬嗬你知道其他人怎麽的嗎,她們我是你的狗!”
“可是你看你終於被你的狗咬了。”
柳曉涵著著,聲音忽然一陣哽咽。
慕容白雪默默地看著柳曉涵,她一直都在想柳曉涵究竟能忍耐到什麽時候。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徹底底不再忍耐了。
慕容白雪輕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下一秒,柳曉涵忽然噗通一聲朝著柳依依的屍體跪了下來,她就這樣一點點靠近到柳依依的屍體旁邊,卻連柳依依的衣角都不敢觸碰。
“姐你醒過來了吧……姐我求求你醒一醒,你不能有事情啊。”
“姐,你一定沒有死對不對?我知道你沒事……你快醒過來。你要是不醒來我該怎麽辦呢?”
慕容白雪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直至這一刻她才曉得柳曉涵的奴性早已經無藥可解。
可憐,可悲!
“殺了她?”子書炎忽然冷聲開了口,“或者……讓她和柳依依一樣生不如死。”
慕容白雪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要殺她,我何須在意。”一個婢女死了就死了,陸寒秋會真的在意?到底也是個可憐蟲。
慕容白雪的目光一沉。
“隻不過是我還有話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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