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不是傻子
從那一刻起，班裏本就蠢蠢欲動的氣氛，被吳筱然點燃。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我當著幾個男人的麵，讓血流了一褲子，還不知廉恥的坐在劉幹部腿上。
班長是個個子高挑的女生，名叫孫玉潔，家境好、長相好、人緣也好。整個學校都知道她的名字，追她的男生排著隊都數不過來。不過，她似乎對劉昊情有獨鍾，傳說很多次，都守在籃球場，看他打球。
課間，她帶著一大群同學來嘲諷我，說劉昊早就嫌棄我了，隻是我纏人甩不掉。我氣得哭了鼻子，抬手推了她一下，她竟摔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一下子，全班人的敵意都朝向了我。
他們罵我賤骨頭，小小年紀就四處勾引男人，還動手打人。
我被轟出了教室，直到打完上課鈴才畏畏縮縮的回來。班主任生氣的讓我在外麵站了一堂課：“上課遲到，去哪裏玩了？”
我委屈的蹲在牆角，哭幹了眼淚。
那天放學，劉昊沒有來接我。我失魂落魄的一個人走回家，才聽說他和張浩平打架，打斷了對方一條手臂。
之後的三天之內，我都沒再看見他。隻聽說事情鬧得很凶，張浩平的家長，以及他社會上的一大幫朋友，都來找劉昊的麻煩。是劉幹部拿出了村幹部的身份，不管他人口舌才將他保了下來。
據說，差一點他就退學。
“媽的，”劉幹部甩了我一巴掌，“你個雜種，老子好心好意給你收回來養著，你就來毀我兒子前程！從今天起，你不許再跟他說一句話，否則我連他一塊打，你們都滾回家來種田！”
我嚇得渾身哆嗦，他丟給我一個地址，叫我去把劉昊找回來。
那是他同學的家，事情發生之後，他為了避開風頭，就一直寄住在那裏。外麵下著大雨，劉幹部不肯給我傘，我就一路冒著大雨，走到了他同學樓下。已經不知是晚上幾點，四周一片漆黑，我敲響大門。
他不肯回應，我聽到他跟同學的低語。我就站在雨裏，衣服淋得透濕，眼巴巴的看著那亮著燈光的窗戶。
終於，他把門打開了。
“你是不是傻子？”他帶著一把傘出來，頂在了我的頭上，自己卻有一大半都暴露在雨裏，“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劉幹部讓我來找你。”我拉起他的手。
“手怎麽這麽冷？”他立即握緊我的手，將傘柄架在臉頰和肩膀之間，兩隻手拉起我，然後輕輕揉搓起來。他的手真的很溫暖，我手上的雨水很快被蒸幹，他還一直拉著。
“我，我跟劉幹部……”見他一直不說話，我便開始解釋，“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隻是他指導我數學……”
“我當然相信你。”他看向我，一雙眸子閃爍，“我隻是，不願意任何人欺負你，侮辱你。”
“而且我承諾過，”他冷笑一聲，沒有任何後悔的神情，“那個張浩平，要是敢把這件事往外說，我一定打得他娘都認不得。隻斷一隻手，算是便宜了！”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掙脫了他的手，然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我搖著頭，眼淚就滾了下來，“我不需要你保護，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為我打架了，好嗎？”
他皺著眉頭，捧著我的臉：“你哭什麽？”
我不能告訴他，我確實是賤人，和劉幹部做出那種事，卻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欺騙。但我不能說，我怕失去他，失去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沒什麽，”我擦幹眼淚，它卻又流出來，“我不想你受傷。”
“傻丫頭。”他忽然笑了起來。
“回家吧。”他拉起我的手，將傘打在我頭上。和往常一樣，我坐在他自行車的後麵，舉著傘。他抓住我空出的另一隻手，死死攢緊，然後放在自己的口袋裏。
我趴在他背上，明明幸福的要死，眼淚卻滾了出來。劉幹部說，我再也不能靠近他，所以和他的相處越幸福，我的心裏就越疼。
那天晚上，我躺在劉幹部旁邊的床上，忽然肚子疼得厲害，腦子也昏沉沉的。我爬起來想要找點熱水喝，卻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杵在我的床邊。
我大吃一驚，黑暗之中，那人反手關上了房門，對我吼道：“過來。”
是劉幹部的聲音。
我嚇得雙腿發軟，想要逃走卻是無路可退。
他見我不動，幾步便到了我身邊，黑暗裏，他的目光惡心又齷齪。他身高不高，比起劉昊還差了半個頭，但對付我這種女孩子，卻是綽綽有餘。我被抵到牆角，滿臉恐懼的望著他。他便伸手打我，然後拚命掐我，疼得我齜牙咧嘴。
就好像，要把對生活的所有不滿，都發泄到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身上。
我蜷在牆角，疼得眼淚直掉：“求求你，不要打了，疼……我，我明天還要上課，已經很晚了，要睡覺……”
他冷哼一聲，忽然停了手。我以為他要放過我，卻沒料到，他一把提起了我的脖子，將我整張臉都拉到他視線裏：“睡覺？狗娘養的，老子叫你別睡，你就不許睡！”
緊接著，他做了一件我今生都無法忘記的事情。他脫下本就僅剩的內褲，將高挺的龍頭一直抵到我眼前。我怕的閉上了眼睛，卻被他一個巴掌刷開，撲鼻而來的尿臊味，讓我惡心的直想吐。
“張嘴！”他罵道，想要捏開我的下巴。
我拚命咬緊牙關，他知道強掰不開，便換成捏住我的鼻子。等我窒息，自然會張嘴呼吸。
就在我即將無法忍受的時候，門外傳來劉昊的聲音，將門拍的啪啪響：“蘇長在不在裏麵？”
“在睡呢。”劉幹部狠狠的瞪了我一樣，將我摔在地上。我解脫似的癱軟下來，大口喘著粗氣。感受到他威脅似的目光，我知道，自己什麽都不能說。
劉昊還在拍打著門：“晚上睡覺，鎖什麽門？”
劉幹部隻得將門打開，站在門口，用身體擋住地上的我，不讓劉昊看到，並向他解釋，自己隻是要跟我談談話，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