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赤果果小二
啪的一聲,被我們忽略的賀婧終是忍不住把銀子扔在桌上:“連皓哥哥,都認不出我,不想居然被你發現,看來你,真有點小聰明。”
她銳利的目光穿透在我身上,仿佛想將我生吞活剝才得以解恨。我卻不怕她,衝她淡然一笑:“賀姑娘謬讚了,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太不假修飾,你說話的風格那麽獨特,我想認不出來也難。”
聽出我的諷刺意味,她的臉色赫然黑了下去:“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桓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正想邁步過去,冷不防遭到她的大聲喝止:“你別過來!在我爹臨終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原來,你才是害死我爹,整垮我們賀家的,罪魁禍首!”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靠,這人該不會有病吧,他們賀家自作孽不可活,死到臨頭卻把罪名嫁禍給最善良無害的若桓身上?!“你跟皓月殿下認識了幾百年還不清楚他的為人麽?如此荒謬的說法你居然也信,你的腦袋隻是個擺設嗎!不會自己思考分辨對錯嗎!”
賀婧被我的氣場震住了,呆呆的瞪著我,竟忘了要反駁。
“以薰,這事與你無關,你別摻合進來。”若桓顯然也非常不高興,卻依舊好脾氣的隱忍著不發作。我不想再給他添亂,隻好強忍住脾氣,不再言語。
若桓端起杯子,卻隻看不喝:“婧兒,你們賀家落得如此下場我也深感遺憾,但事情就如你所見所聞一般,你爹確實造反,而且你自己也其身不正。”他驀地抬眸,那表情分明意味著‘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就不再贅言了’。
看著心愛男子這般嚴厲地控訴自己,賀婧的臉色由黑轉白,怔怔的開口道:“皓哥哥,我……”
若桓眸光一寒,冷聲喝斷她:“你休想狡辯,以薰那次事故就是你出的主意!而且也是你將以薰送到敵人的手裏!”聽到這裏,我下意識地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些年來你做了許許多多的錯事,我都可以假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唯獨是這次,我如何也無法原諒你!”若桓飛快的放下杯子,然後雙手擊掌:“你們出來收拾殘局罷。”
話音未落,嗖嗖嗖,幾道人影從窗外闖進來,帶頭的朝若桓頷首作揖:“接下來的事情全權交給屬下來辦,還請殿下帶姑娘出去回避一下為好。”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怎麽回事,隻看著黑衣人將大驚失色的賀婧按倒在地,她正想大吵大鬧,其中一人果斷用布條堵住她的嘴。
若桓心情不快,連著麵色也難看極了,默默過來牽著我的手便轉身出房。
回憶著黑衣人那句叫我們回避的話,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為何要我們回避呢?是場麵太過血腥還是怎樣?猶豫再三,到底敵不過好奇心:“他們準備就地殺了她?”
若桓腳步一滯,卻是沒有停下來,隻道:“先帶回地牢審問,上次的砍首她能金蟬脫殼,這次被抓回去勢必遭受一番酷刑,而且最終她亦難免一死,不過到底賜毒酒還是送至蝕骨湖,隻能聽候父王發落才知道了。”
我聽得一陣哆嗦,明明剛才還對她恨之入骨,可得知她的下場後,又忍不住心軟。哎,我果然不適合當壞人呢。
行至過道的轉角,赫然發現倒臥在地板上的小二,他尚處於昏迷中,許是受涼,衣不蔽體的身體像煮熟的蝦子般蜷縮著。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多瞄了一眼,偶買噶~果真連塊遮羞布都沒有留下!
我怔怔的脫口道:“賀婧真夠狠啊,好歹留一條內褲給他吧。”偷外衣也就罷了,至於連褲子都不放過麽?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犧牲自己的手絹給他遮一下,冷不防被一隻大手擋住眼睛,接著就聽到若桓陰沉的聲音說:“以薰,看夠了吧?你若喜歡看,今晚我給你看個夠。”
“啊?”我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臉上頓時燒得通紅,連忙結結巴巴的解釋:“若桓,冤枉啊!我.……”根本沒有看清楚小二他那玩意兒長啥樣~~
我剛揚起臉,卻堪堪迎上他俯下來的唇!心裏莫名的緊張,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要伸手推他。
他倒也早有防備地握住我的手,頗為受傷的提醒道:“以薰你看清楚點,我是若桓啊。”說完便放開我的手,再沒有輕舉妄動。
我呆呆地停止了掙紮。是呢,他是我喜歡的人啊,不是那個誰誰。然而我置於身側的手為何還是緊握著拳頭,渾身僵硬得宛如一尊雕像?
閉上眼,羞澀的命令他:“若桓,吻我。”
若桓遲疑了片刻才再次俯身,他深知不能太勉強,因而隻蜻蜓點水般的淺嚐過後便退開身。
我緩緩睜開眼,正好目睹他不悅的瞪著無辜的小二:“以薰,我真有點生氣的。你居然當著我的麵,把其他男人的私處看得目不轉睛。”
我囧了一囧,還以為這事已經翻篇呢。瞧他佯裝生氣的俊臉,我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正要說話,昏闕多時的小二恰好幽幽轉醒。
小二睜了睜眼,待看清麵前之人是我們時,很是愕然的站起身:“啊,兩位客官怎麽出來了?哎呦,小的腦袋好疼,哇,什麽時候腫起一塊疙瘩了?!”爾後又感覺渾身涼颼颼,這才低頭一看:“啊——小的衣服哪去了!?”
小二的尖叫著雙手環臂,想想又覺得不對,繼而才把手擋在要害處。
我清清嗓子,默念著非禮勿視,然後轉身背對著他:“不是我們幹的。”也許現在才撇清關係貌似有點晚了,可該解釋的時候還是得說清楚,否則被他誤會我們的人品就不好了。
若桓則好心地給瞪目結舌的他遞上一錠銀子:“去買套新衣裳罷。”不等對方回話,他拉著我快步走下樓梯。
小二愣愣的盯著白花花的銀子,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忙跑到樓梯口朝底下的我們道謝:“多謝客官的打賞,請客官慢走!”
“不準回頭。”若桓略帶霸道的警告我。我梗了梗脖子,笑嗬嗬的說:“不敢,不敢。”為何我突然有種他被影月上身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