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香醉伊人
這是在哪裏?
比起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梁義更為關心的,應該是自己原來的那一套粗布麻衣,怎麽會變成這種束腳短褲,以及那一件汗衫來著?
完了完了,昨夜裏一定是聞到了點不該聞的暗香,不然怎麽會連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都還沒有半點兒印象呢。
“?!”
往這角落邊縮了來,他慢慢地看清了,這個小空間的全部麵貌。這裏,可能是一個船艙。
這個船艙也不小了,不但多餘地放著一張木床,還有一個擺著些胭脂水粉的小櫃子。在那小櫃子的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
不過,那個通風口太小了,容不得他這麽個大活人,爬到外邊去。但他卻能通過那個小窗口,看到外邊黑蒙蒙的無邊之海。
嚐試著召喚了一下靈器,意料之中地發現自己成了個普通人,他是沒有多慌張了,反而很好奇那些個大老爺們去了哪裏,而他又是為什麽,會被單獨關在這個小屋子裏。
說是軟禁,其實他是能夠劃開那道木門,再往外邊去的。但是,當他聽見那一陣輕柔的腳步聲,他又舍棄了這個想法。
躲身一站,貓在了角落邊,他能在這屋裏找到的最好武器,也就這麽一枚繡花針。
呼,劃開了房門的她,顯得還有些疲憊。
舉止輕盈地關好了,這個形同虛設的房門,她雙腿一軟,無力地往那地板上跌了去,卻沒有哭出任何惱人的聲響。
淚水,那些能夠帶走她所有委屈的淚水,痛苦地從她的美眸裏滲透而出。
過了老半會兒,她才從懷裏摸出了一條手絹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為什麽要偷偷地跑到這種地方來。她在傷心什麽?又是為了什麽,才會到這裏來?
縱有百般疑惑,他還是亮起了手裏這枚繡花針,想著從她嘴裏,問出這條船的終點,以及她的身份。
忽然,門外響起了幾個沉重的腳步聲,礙著了他的行動。
“?!”
側過身來的她,發現了梁義的身形,也看到了房門被打了開。
“嗝,小……小浪……蹄子……大爺我就翻了個身……你怎麽就逃回來了呢……快……快回去……我們接著玩……”
這醉漢一點兒也沒有早些時候,拿著黑鞭吆喝別人的威風樣,滿身的酒氣,活脫脫像條掉進酒缸裏的死狗。
連站都站不穩,他倒想著走到那人的跟前,去摟一摟她那顫抖不已的嬌軀。
啪,一個耳刮子往那牲畜的臉門上砸了去,嬌弱瘦小的她,竟把他扇倒在了地上。
“呸!老娘不是說過休息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嘛?”
這話,仿佛是說給梁義聽的,她羞怒著美眸瞪向了那醉漢,恨不能賜予他個嗚呼哀哉。
“你……你說什麽?哼……就你這萬人踩的爛貨……也配跟我討清靜……”
似昏又似醒的醉漢,一個發力,驟然撲向了這個姿態誘人的女人。
嘶,一爪下去,他享受著扯爛了她的衣服,聽著那些從她嘴裏喊出的哭聲。
見到如此一幕,梁義呆了。他知道了那女人的身份,又遲疑著站在一邊,想著些奇怪的事情。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可能不是第一次了。她在那麽多次的屈辱裏,都挨了過來,是否不介意再多這一次?
可是,聽到那醉漢的狂笑聲,他不禁生出了些許妒忌之意。想著換成他,他是否能夠讓那女人少些哭喊。
越往下想,他越覺得自己跟這些牲畜,沒有任何的區別。
盡管這種事情跟他毫無關係,他完全可以當個過路人,站在一旁欣賞著。然而,他還是看了一眼手裏的繡花針。
那是多麽耀眼的光芒啊,雖然不能給予弱者幸福,卻能減少弱者部分的痛苦。
靈力用不出半點,但他那感知能力還存在些許,再加上他的這份判斷,也夠實現點清靜了。
死了?也許吧,就算還沒有死的話,估計跟個廢人沒有了兩樣。
“嗚嗚嗚……”
啜泣著,從那死狗的醉屍裏爬了出來,衣衫破爛的她,哪有心思再多關心些香旎之事。
她摟緊了雙腳,任由香滑的肩膀,袒露在了梁義的視線範圍之內。
可惜,這屋裏光線太昏暗了,不管她身上的衣服再少,都撩撥不起他心中的那團盛火。
女人呐,既然無意忍受這種折磨,為何不選個夜深人靜,了卻此生。
體會不了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梁義撇了撇手上的這點血液,就想往這屋子外走來。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也活不成了……”
女人的聲音很痛苦,也很無奈。她不知道那人為何要幫她殺了那牲畜,也不懂自己這是在做什麽荒唐事。
“姑娘這麽年輕漂亮,又怎麽會死的那麽快呢。至於我,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他的話語,是那麽的決絕,好似未曾見到她差點被那牲畜羞辱。
“我……我又不是心甘情願……想要這樣活著……你以為……以為我沒有想過一死了之嘛?每次……我想要一了百了的時候,都會被這些牲畜攔住……再被折磨……”
“至少,現在你是可以死了,因為暫時沒有人會來妨礙你,也沒有人會來折磨你、羞辱你……”
比之那些牲畜還要傷人,梁義這話鋒犀利的言語,一下子就擾得那女人想死的心都沒了。
她以為這世上已經夠絕情了,沒想到還有這樣見死不救的牲畜,非要來看著她死去。
“好,你想讓我懂得點禮義廉恥,死在你麵前是吧?那你替我找把刀來。”
“刀?一個人若真想尋死,牙齒都可以解決,還用刀?你往牆上衝過去,一腦袋撞不死的話,再用……那……”
越說越激動,就差親自示範一下這等撞牆而死的法子,他剛轉過身來,就挨了那女人劈頭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把他隱藏多時的怒火給勾搭了出來。
啪,一點兒憐香惜玉都沒有,梁義反手一摑子,將這女人抽了個懵。
那群牲畜再可惡,何曾在挨了她一巴掌之後,膽敢回敬她一頓的。無盡的委屈,猛然襲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