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了她所言
或許,天底下所有的女生,都會喜歡某種強大。那是一種渴望被保護的心情,還是冥冥之中就存在的吸引力?
輾轉反側的雨夜飛燕,腦海裏浮現出了兩個高矮不一的曹祐。
她還不知道曹祐目前隻是個,不被人待見的小捕快,也不清楚曹祐為什麽會出現在謙王府裏。
唯一讓她牽腸掛肚的事實,是她的修為比以前要強了一些,而裏頭也有曹祐的一部分影子。
“你要是能耐心地多練一練,不用靈力也能打出相應的力道,但是這趁手的物什,可會暴露你的行蹤。”
伸出了手去,要去接住那一片往她額頭上飛來的竹葉,她卻抓到了這一枚紫芒燕尾鏢。
這是她的靈力所化之物,不是那種镔鐵質的燕尾鏢,不會那麽容易暴露自己曾經去過什麽地方。
“呼,燕兒姐姐快要幫我一把,好重……可把我累壞了……”
拖著那一大袋奇珍異寶,出現在了台階上的趙珂,一見地宮裏多了些光亮,遂認為是雨夜飛燕提前回來了。
“你這是去了哪裏,怎麽拿了這麽多?”
從那水榭涼亭裏走了出來,她還舍不得脫掉這一件屬於曹祐的衣服,疑惑地看向了趙珂身後那一個大麻袋。
“還能是哪裏,自然是那帝尊的國庫了。”
不擔心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趙珂輕手一拋,哪有一點兒疲憊之意,更談不上需要人幫手了。
一看雨夜飛燕身上那件男人的衣服,換成她奇怪地問了聲,
“你不是說沒人追你嘛,怎麽你連人家的衣服都帶回來了?快說,快說,那人到底是誰呀?”
“這……這是我偷來的……可不是別人送的……”
想起自己露光的那一幕,她那一雙美眸裏,就多了些耐人尋味的難堪。
不等趙珂那丫頭跑近一些,她趕忙往自個房裏跑了去,要將這件得來不易的衣服收藏起來。
“燕兒姐姐,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那麽怕醜呀?快開門,我又不偷看你換衣服。”
守在了門外不肯離開,趙珂偷笑著個不休,誓要挖出這點兒有意思的秘密。
“我才不像你那麽不害臊呢,想脫衣服就脫衣服,連個屏風都舍不得用。”
“那有什麽呢?這裏不都隻有你們,又沒有什麽男人出現。再說了,就算有男人在,隻要是我喜歡的,我也不介意當著他的麵換衣服。”
“……”
聽得趙珂這麽一番話,她那遮掩在薄紗之後的容顏,悄然爬上了些紅意。
然而,她還是嚐試不了這種大膽,哪怕這裏真的隻有她們這些女生。沉默了片刻,她奇怪地跟趙珂說道,
“要不……我們以後就不出去偷東西了吧,那些財物好生打理,也夠姐妹們花費十幾輩子了……”
“呀!燕兒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窺探你的私隱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過問你的事情了。”
著急了起來,趙珂豎出了她那四根白皙的手指,似要來個對天發誓。
“不是……我總覺得這種事情風險太大,若有一天栽了跟頭……”
“這倒也是,總有那麽一兩個高手在……”
想到了她師傅那張冰塊臉,趙珂變得乖了些,可是憑她這呆瓜腦袋,她怎麽也想不出其它的樂趣。
“不如我們改行做點小生意,不出三五個月,準能賺一大筆錢。”
被自己這個按捺多年的想法撩起了興趣,她緊緊地掐著手裏這件衣服,似乎下定了決心。
“聽起來是不錯,那我們又該從哪裏忙起呢。護鏢?倒賣茶葉?開酒樓?還是賣些胭脂水粉……上次從那雲衣樓買來的胭脂,都快發黴了,我都沒用過半點……”
“我也還沒想好……”
明白趙珂房裏那一大堆胭脂水粉為什麽快發黴了,雨夜飛燕又有些擔心成本太重,會讓人懷疑她們的本金來路不明。
不過,能從夜行大盜,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她還是很期待的。
期待?這世上還有什麽東西,值得期待呢?
端坐在這一隅之地,他看著天穹間僅剩的那一抹白光,呆呆地望出了神。懸在他身旁的這把大鐮刀,鮮有地亮出了些光亮。
在那些皎潔如鏡的光亮裏,他看到了此時的自己,一身的紅衣,再加上腦袋上的那些白發。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頭發才會盡數變白的?
他忘了,這靈界裏的主人,也沒有幫他記過。
“怎麽?今夜裏回來的這麽慢,還是空手而回,是遇到了高手嘛?”
原本沒有任何物什的紅絲汪洋上麵,卻冒出了個紅玉涼亭。從裏頭走了出來的她,仿佛真的很關心她這個便宜兒子的安危。
“不是……”
腦海中的畫麵一閃,出現了雨夜飛燕的身形,他是想把人家當成個高手,可又覺得自己有過機會,能夠徹底殺了對方。
現在看來,那人不但沒有死,可能還活的好好,等待他的再次出現。
“無妨,為娘近些天身子好轉,你也稍微歇一歇,等過幾天再去逛逛。”
嘴上這麽說著,她還是幽怨地丟去了一道惡毒的眼神。
也許,如了她所言,彼此都是同類,所以她的這種攻擊,對他那一副亡靈般的身體,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相同的,她也在有意無意地將他當成了個隱患。
萬一哪天,他突然醒過來,來了個倒戈相向,她豈不是危險的很,畢竟她這靈界裏,目前就他一個人能進得來。
僅存於天穹間的那點白光,將她和她這便宜兒子的身形,拉了個老長。
這是兩種不一樣的存在,一個是黑黝黝的影子,而另一個嘛,則是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紅芒。
從大鐮刀裏閃過的那一陣光芒,像是一雙眼睛,看著它的持有者,也在悄悄地觀察那個女人的弱點。
是否,連他本人也是,正在苦尋良策,要來擺脫掉這個女人的控製?
咕隆隆的水液,炸出了一個個小水泡,帶走了女人的蹤影,卻沒帶走他的愁悶。
等他重新站起身來,去抓住那把大鐮刀,或許新的一夜,又將就此劃開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