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專屬的領域
怨意？她可不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這顆破罡氣球裏頭。
許是曹祐不敢將她放出來，不管她怎麽努力，她都無法從裏頭跑出來，更別說將曹祐暴打一頓了。
不過，她的話語，倒是可以傳到曹祐的耳朵裏。
“大嬸，咱們來個約法三章吧。你看你也……也沒了個大礙，咱們誰也不認識誰，就各走一邊好不好？我放你出來，你別追著我打行麽？”
順著雨夜飛燕的衣服看去，曹祐意外地發現她那衣服，早前應該是跟著她的受傷，而有所破損。
現在被她那一個激動勁牽連，已是到了強弩之末，想要不破開多一點，都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了。
“休想！你這家夥若敢不放我出去，我……我會讓你嚐到比死還難受的折磨。”
“得了得了，你就慢慢折磨自己吧，我就先到一邊歇著了。”
不知她是真沒發現到自己的露光，還是有意在誘惑他，曹祐仰了仰腦袋，裝作沒看見地走到了那一條小板凳的旁邊。
天哪，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難怪可以厚著個臉，去偷取那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你……你給我站住！”
被曹祐那奇怪的行為懵了住，稍微冷靜了一點，發現到了自己衣服的破損，她是又羞又怕又生氣，簡直無地自容了。
說是困不住她，被她這情緒複雜的一掌拍來，材質特殊的紫芒光球，也得直接被打出了個窟窿洞，瞬間崩碎為虛無。
“呐，我事先聲明，我也是剛發現的，你若要賴我輕薄於你，那也得算是你自願的。”
感受到了那一團罕見的怒火，他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準備。
既然能將生死置之度外，怕也用不著驚慌，她的那點小怒火。
“你就是個敗類、陰獸，一輩子都……”
罵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了。就算她把曹祐殺了又如何？她能被窺探完的秘密，也沒剩多少了。
但是，盛怒之後，她又變得很清醒，清醒到完全變了一個人。
“慢著！就算你要來殺了我，麻煩你把這件衣服先穿上，以防等下又被我瞧見，又要說是我厚顏無恥地窺視你。”
將自己這一件外衣丟了過去，曹祐依然沒有多看去一眼。
接住了這一件衣服，雨夜飛燕的心中，還是攥著不少的怒火。緊緊地用這衣服將自己護了個嚴實，她才跨出了這第一步。
速度這麽快？這是曹祐對她的第二個印象。
如若他不曾學過類似幽冥奇行步的身法，他會在眨眼間，被她的實質化暗器所殺。
看來，對於她這種家夥來說，名譽還是很重要的，即便他沒有碰過她。
當了一回客人，不想當一次仇人，曹祐遁身一躍，遠離了那一座白意閣。
這等速度，可不僅僅是他的幽冥奇行步的效果，而是他這些年來，跟黑狗妖糾纏下來的收獲。
換句話說，他的幽冥奇行步進化了。
那是，傳說中身法的至高境界，遁空一閃？
“徒兒，當你遇到這種速度的高手，你最好是先給自己來一刀，不然死的那個，極有可能是你自己。”
一個磁音滿滿的嗓調，悠悠揚從她的腦海深處，激蕩開了無數的漣漪。
盡管在速度上早早地輸了一截，她還是沒想著咽下那口惡氣。因為她師傅在警告她的同時，也教了她一種方法，來應對這種不利的局麵。
“預判！他的速度再快，總會有個靈力波動的趨勢，隻要你能掂量好，他下一刻出現的位置，早早地往那邊打出攻擊，他多半是躲不開的。”
可是，她能像她師傅那樣利落，打中浮空裏所有的水珠麽？
突然放棄了身法上的優勢，曹祐轉而召喚出了他的龍魂刀，等著那家夥的到來。他稍微跑兩步，還能惹來那家夥的一頓追趕。
但他停了下來，倒讓遲疑了小半會兒。虧了人家的攻擊手段是遠程施放暗器，不然他是等不來任何的攻擊了。
“每一點靈力，都是一滴膠黏在半空的水珠，不論環境如何，時間如何，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自言自語地重複著她師傅的這一句話，她撚著手裏這枚紫芒燕尾鏢，靜心感受著周圍變化著的一切。
這個地方很奇怪，似有無窮靈力，又像一片荒土，很難讓她感受到那些靈力的流動。
好在，困難不代表不可能。摸到了一絲可能，她沿著那一絲感覺，送去了一枚燕尾鏢。
輕敵什麽的，在此時的曹祐心中，那是不存在的。
他既然選擇了不使用靈力，單憑手裏這把龍魂刀來迎戰，則說明他很在意那些燕尾鏢所蘊含的潛力。
叮的一聲，他在感應到燕尾鏢的運動軌跡之後，反應稍微慢了一點。
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無情地出現在了他的心窩旁。
沒有發現到了他的受傷，雨夜飛燕繼續緊閉著美眸，放出了第二枚燕尾鏢。
聽著遠處傳來的那聲回響，她知道自己的感覺和手法，都是沒有問題了。
叮，又是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奇怪的是，曹祐往前走出了一步。
他的眼睛是睜開著，但他的心卻已隨著他手上的刀刃，墜入了那一片專屬於靈的領域裏。
這是奇妙的世界，或許能夠幫助他，領悟到意刀斬的實現。
“？！”
聽得那碰撞聲越多，她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心中不存一絲的害怕與同情。在她的認知裏，她不喜歡太過軟弱的事物，包括眼神和態度。
不料，她的那點兒成長，始終快不過持有龍魂刀的曹祐。
縱有千山隔絕萬水相攔，一刀足矣！
這是白衣童子吹噓出來的境界，可是這會兒，曹祐又相信了這種可能的存在。越往前跑去，他所要承受的打擊就越多。
這等不遜於黑狗妖的傷害，誘得他忘了自己的動機，也忘了遠處站著的那人，不過是個凡體之軀。
“我……”
說不出任何話語來的她，不再見到曹祐拿出那把紫刃長刀，倒是見著了身後出現的，這一條翻騰著黑液的鴻溝。
“我帶你離開吧……”
沒有任何的感激之言，曹祐還很享受那種無拘無束，而又恍然大悟的爽快。他成功了，成功地窺探到了意刀斬的境界。
“你們開心了，可就苦了我這老頭子。”
送走了那倆家夥，白之意愁眉苦臉地站在了矮牆上，望著遠空那一個虎視眈眈的白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