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再見你真好
方瑾天頓了一頓,沒有想到沈月儀會這麽說,他毫不在意地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是下了毒,又有什麽好怕的?”
他心中篤定,之前他們已經下了一次毒,被方瑾天識破,不會再故技重施。況且方瑾天讓沈月儀去奉茶,方瑾澤沒有護著她,沈月儀心中本來就對方瑾澤有怨氣,又怎麽還會幫他下毒。
所以方瑾天才敢如此大膽地喝沈月儀沏的茶,至於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是討美人歡心的慣用說辭而已,對於方瑾天來說,別說是美人了,就算是他的親爹,那也沒有他的命重要。
沈月儀笑笑,對方瑾天說:“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是如此豪爽的性情中人,真讓小女子刮目相看。”
方瑾天被沈月儀這麽一誇,尤其是當著方瑾澤的麵,心中不免得意,抬起茶杯便一飲而盡,像是在品嚐自己的勝利果實一般。
所以他也就沒看到,沈月儀偷偷對方瑾澤狡黠地眨了眨眼,兩人心照不宣,會心一笑的和諧畫麵。
見方瑾天將茶水一飲而盡,沈月儀抱著手問到:“太子殿下,如何?我的手藝還可以吧?”
方瑾天當真還仔細地回味了一下:“不錯,確實是唇齒留香。”
沈月儀拿起方瑾天放在一邊的茶盞,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茶是好茶,可是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我便為您加了一點點料,如今看來,我加的可恰到好處!”
聽沈月儀這麽一說,方瑾天覺得有些不對勁,臉色變了變,有些懷疑地看著沈月儀:“你什麽意思?”
沈月儀走到方瑾澤身旁,又轉身對他無辜一笑:“隻不過給你下了一個小小的蠱蟲而已,你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你想要牡丹花下死,牡丹花還嫌棄你髒了她的枝葉呢。”
方瑾天被激怒,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敢給他下毒:“敢謀害太子!你們可知道這是死罪?”
沈月儀挑眉:“謀害?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給你下了毒?大家都看見是我下的毒嗎?”
那些將士本就隻聽命於方瑾澤,對於方瑾天的做法都甚為不滿,如今聽沈月儀這麽說,都紛紛低下了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你們!”方瑾天怒火衝天,拔出劍就要向沈月儀刺來,方瑾澤手疾眼快地擋在沈月儀身前。可還沒等方瑾天走幾步,他就突然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否絞痛不已,跪在地上打滾著呼痛。
沈月儀所下的這個蠱蟲,並不似尋常的蠱蟲。
尋常的蠱蟲,一般都要用一些信物牽引,譬如笛聲或者是鈴鐺聲,才能夠發揮作用,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不解毒,隻要將信物拿到,不去催動它,體內的蠱蟲便會永遠陷入沉睡之中。
而沈月儀所下的這個蠱蟲,全部都由下蠱之人的意念控製,而下蠱之人一旦身死,蠱蟲便會將身中蠱毒之人也一同折磨致死。
方瑾天痛到喪失了理智,對沈月儀喊到:“快!快讓它停下來!我什麽都聽你的!快!”
沈月儀眼波動了一動,方瑾天便漸漸停止了掙紮,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沈月儀對著地上的方瑾天說:“隻要你肯乖乖聽話,我保證這個蠱蟲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倘若你要再像剛才那樣作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方瑾天雖然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剛才那種刻苦銘心的疼痛讓他心有餘悸。
他隻得有氣無力地回到:“我……我聽你們的還不成嗎……”
方瑾澤立馬下令:“來人,太子殿下身體不適,將他扶回去好生照顧著。”
方瑾天被架走的時候,沈月儀還不忘囑咐了他一句:“這個蠱蟲不管相隔多遠,都會有效用的。”
言下之意便是,讓方瑾天不要想著逃跑。
方瑾天隻恨自己一時急功近利,聽說方瑾澤來了魔殿,便想也沒想就去自告奮勇,說要來助方瑾澤一臂之力,卻忘記了方瑾澤與沈月儀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兩人人湊在一起,簡直就比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還要狡猾。
送走了方瑾天,沈月儀與方瑾澤二人相視一笑,今日這場戲,演得可真算是天衣無縫,完美地騙過了方瑾天,讓他上了套。
沈月儀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之前給方瑾天下毒用的茶盞:“看不出來你騙起人來還真有一套,戲演得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你以前都騙過我多少回,我還渾然不覺。”
方瑾澤也回敬道:“彼此彼此,王妃的演技也是爐火純青,以假亂真,今日也算是讓為夫開了眼。”
“說起演技,今日還要多虧了望星,若是她露出了破綻後麵是怎麽也演不下去的。”沈月儀昨夜就仔細叮囑了望星,讓她去給方瑾天奉茶,然後佯裝知道那茶裏有毒,然後故意被方瑾天識破。
“隻是沒想到,方瑾天會直接讓望星喝了那杯茶,真可謂是陰險毒辣至極。”沈月儀忿忿道。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出了營帳,隻看見望星與翟秋兩人正在一處說話,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臉上卻都是含著笑的,看起來相談甚歡。
沈月儀臉上露出了曖昧不明的笑容:“看來這望星的婚事,不用愁了。”
方瑾澤卻皺了皺眉,說道:“讓他去辦事,他倒好,在這裏與小丫頭閑聊。”說罷便要上前去訓斥翟秋。
沈月儀連忙一把拉住方瑾澤,將他拉走:“人家在一塊說的好好的,你幹嘛去掃興?這辦事耽誤一時半刻的,也不打緊,耽誤了人家的終生大事,才是罪過!”
方瑾澤掙脫了沈月儀拽著自己的手,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有空操心別人的終身大事,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方瑾天因為有些蠱蟲的製約,他心中忌憚,便不敢再對方瑾澤的決議指手畫腳,既然自己說話沒有人聽,他便幹脆就整日閉門不出,即使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麽不適的地方,方瑾天卻依然稱病閉門不出,他帶來的那些所謂“精兵”也沒有了用武之地,每日碌碌地廝混在軍營裏。
方瑾澤與翟秋議事時,又在軍營中,隻看見有幾人聚在一起飲酒作樂,眉頭皺了皺,他帶的兵向來軍紀嚴明,就算是休戰時也不會如此放肆地在軍中豪飲,況且那幾人看起來麵生,不像是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