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厲王妃好威風
方瑾天聽她這麽說，也不惱，隻是那奉茶之人將茶杯遞了過去他卻遲遲不接，隻是一直盯著沈月儀看。
沈月儀不自然地看著他：“太子殿下不是說渴了，怎麽現在茶來了，您反而不接？”
方瑾天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伸手去接那人奉上來的茶隻是這茶是利索地接了，剛剛一到他手中，卻不知怎麽的一個沒拿穩，茶盞便跌落在地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也潑了一地。
沈月儀真是有些坐不住了，方瑾天一二三再而三地在茶水上來來回回地刁難，不知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簡直是欺人太甚！
方瑾澤定力頗好，可是聽到那茶盞的聲音，手也晃了晃，雖然表麵神色如常，但也能看出他極力在隱忍。
那奉茶之人幾乎都要哭了出來，跪在茶盞的碎片上也渾然不覺，隻是一味地磕頭求饒：“太子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奴才！”
方瑾天大度一笑：“原來是軍營中的粗人，沒有做過這種端茶倒水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你們軍中當真是無人了嗎？這種事情都要男人來幹，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我們靖國男女不分，像那些不開化的蠻夷之族一般。”
方瑾澤揮手將那人斥責下去，那人也知曉方瑾澤是在保全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連忙收拾好碎片退下去了。
方瑾天見人都走了，又故意感歎到：“看來你們是存心不讓本太子喝上一口水了。”
沈月儀淡淡開口：“再去奉茶來。”
“且慢！”方瑾天出聲打斷，不懷好意地對她說：“這些手腳粗笨之人，不論再去幾次，都不合本太子的心意，也辦不好差事。”
方瑾澤喚翟秋進來，吩咐到：“現在立刻去山下挑幾個伶俐的丫鬟，來伺候太子殿下。”
方瑾天又覺得不妥：“本太子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享樂的，特意去山下置辦丫鬟，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太子驕奢淫逸，隻會享樂呢。”
沈月儀有些不耐煩地挑眉看著方瑾天：“那究竟要怎麽做，太子殿下才會滿意呢？”
方瑾天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陣，然後說到：“這不現成的就有一個心靈手巧的美人嗎？何須去別處尋？”
沈月儀挑眉：“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喝我奉的茶？”
方瑾天也坦然承認：“怎麽？本太子還不足以讓你紆尊降貴，奉上一盞茶？”
方瑾澤立即回絕道：“太子殿下，這自古以來已經出閣的女子，按理隻應該給公婆，父母和夫君奉茶，實在沒有給叔伯奉茶的道理。”
“按理？”方瑾天嗤笑一聲：“祖宗禮法還說，皇家貴子娶妻，當選世家大族嫡女者，也沒有娶庶女的這一條規矩，你還不照樣把她娶進了門，如今再與本太子談什麽規矩禮法，豈不是可笑？”
方瑾澤噤了聲沒有再說話，似乎是被方瑾天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沈月儀無奈地看了方瑾澤一眼，既然自己的夫君都不維護著自己，她又有什麽理由再去推脫呢？
她隻得起身，壓著內心的酸楚說：“那還請太子殿下稍等片刻，我去準備。”
方瑾天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還頗為關切地叮囑她：“可千萬小心，別燙到了你的纖纖玉手，本太子可是要心疼的。”
沈月儀哀怨地看了一眼方瑾澤，後者卻連頭也沒有抬她隻得走了出去。
方瑾天見沈月儀走了，說教似的對著方瑾澤說：“這女人啊，就好比是一件衣服，衣服再貼身再華美，也總有厭倦的一天，看你如今也不似以往那般著了魔似的偏要把她放在手心裏，想必是想通了不少。”
方瑾澤點了點頭：“太子殿下說的不錯，隻是這衣服就算是再舊，也是自己的，容不得別人染指。”
方瑾澤的一起很明顯，他與沈月儀之間不論怎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方瑾天別妄想打沈月儀的主意。
方瑾天也是見識過方瑾澤護起妻來是怎樣不管不顧的樣子，也不想此刻與他鬧得太難看，便將話題扯遠，說起了魔殿如今的情況來。
雖然是在議事，可是方瑾天明顯心不在焉，眼光有意無意地就往沈月儀離開的方向看，似乎是在想她怎麽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
果真不一會兒，沈月儀便端著一個檀木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一盞青花瓷的茶盞。
方瑾天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看著沈月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想起之前方瑾澤說的，這出閣的女子除了為自己的父母與公婆奉茶，便隻會為自己的丈夫奉茶，內心便更有了成就之感。
就算沈月儀是厲王妃又怎麽樣？
還不是一樣要給他奉茶。
沈月儀端著茶盤，還是一臉不情願，這也在方瑾天的意料之中，不過他並不介懷，若她低眉順眼，就不是沈月儀了。
沈月儀將茶盤端到方瑾天麵前：“太子殿下，請用茶。”
方瑾天微微皺眉：“這奉茶奉茶，你的手都沒有捧到茶盞，如何能夠算是奉茶？”
沈月儀麵露慍色，但還是強忍著，將托盤放在一旁，纖纖玉手端起茶盞，遞到方瑾天的跟前，恭敬地說：“太子殿下，請用茶。”
這回方瑾天算是得償所願，也不再挑刺兒，伸手接過沈月儀手中的茶盞，兩人交接之間，他的手有意無意地拂過沈月儀的手，帶著一種曖昧的氣息。
沈月儀急忙將手撤回去，帶著茶盞一抖，一滴滾燙的茶水便滴落在了方瑾天的虎口處。
沈月儀暗道不好，心中想著，若是他再以此為借口折騰自己，說什麽她也不會再聽了。
沒想到方瑾澤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連停滯都沒有，端起茶盞就送到了眼前，滿足地嗅了嗅茶的香氣：“美人泡的茶，果真就是不一樣，多了一分女兒香。”
沈月儀隻覺得全身上下一陣惡寒。
方瑾天將茶盞送到唇邊，就在他即將要碰到杯沿的時候，沈月儀突然開口：“太子殿下，就不怕我下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