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太子憂國
方瑾澤第一次在朝會之上走了神。
他滿腦子都是昨晚沈月儀的睡顏,似乎自己的衣袖都沾染了獨屬於她的秘香,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蕩起他的心神。
“厲王!”
皇帝威嚴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他沉著地出列,應答到:“兒臣在!”
“散朝之後太子與諸位皇子來禦書房見朕,朕有要事要與你們商量。”
“兒臣遵旨!”方瑾澤暗自猜想,將他與其他皇子一同叫去,會是因為什麽事?
而同時在心中暗自揣摩的還有與群臣分列而立的太子,他用不善的眼光瞟過方瑾澤,他些弟弟,看似無欲無爭,暗地裏一個個可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尤其是方瑾澤,傳言他那位王妃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隻要是對他的太子之位有威脅的人,他通通不會放過。
散朝之後,諸皇子齊聚禦書房,等待天子示下。
皇帝一一賜坐之後,方才開口:“這轉眼太後的壽辰已過去一月有餘,你們送的賀禮太後她老人家都很是滿意,不錯。”
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方瑾澤:“尤其是厲王的那個王妃,太後青眼有加,很是歡喜她,你有空多帶她進宮去陪太後說說話。”
方瑾澤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他不想讓沈月儀太過招搖,更不想讓她過多地牽涉到皇宮內務之中。
但他表麵上還是畢恭畢敬地回到:“兒臣謹記。”
“兒臣聽說七弟的這個媳婦兒乃是沈尚書家的庶女,嫁與七弟,也算是飛上枝頭了。”方謹言故意將“庶女”兩個字咬得極重,借此奚落方瑾澤。
方瑾澤心下生起一起厭惡,正欲出言相譏,方瑾文搶先一步說道:“二皇兄這話未免有失偏頗,自古以來娶妻娶賢,是嫡是庶說白了隻是一個名頭罷了。厲王妃雖為庶女,卻聰慧靈穎,美貌天成,與七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方謹言剛想反駁,方瑾文又輕描淡寫地說:“這說起嫡庶之分,二哥你也算是庶子,怎麽?難道你也妄自菲薄不成?”
方謹言見平時向來不喜與人相爭的方瑾文,如今為了方瑾澤竟用自己的出身來嘲諷自己,心下惱怒:“你!”
“好了!”皇帝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終止了這場談話,“朕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太後的壽辰過了,這再過不久便是皇家盛宴。這是我朝開國的紀念之日,曆代祖先都十分看重,你們要好生準備著才是。”
他頓了一頓,掃視過眾皇子,又說到:“先祖以戰功,偉業得民心,奪天下,我朝綿延數百年,一直秉承祖訓,夙夜不怠。如今朕不想朕的皇子,皆是一群隻懂得食俸享樂的碌碌之輩。在皇家盛宴之時,朕希望你們都拿出功績來,明白了嗎?”
方瑾澤暗暗沉思,皇帝要讓他們拿出功績來,分寸若是拿捏不好,做多了便是功高蓋主,蓄意出風頭,做少了便是碌碌無為,空食民祿。
隻怕有心之人要在這上麵大做文章了。
“父皇,兒臣願主動請纓,前往各地體察民情,替父皇分憂,彰顯天威!”太子方瑾天第一個站出來,身為太子,他斷不能讓別的皇子將他比了下去。
皇帝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朕就準你去民間曆練一番!”
太子心滿意足地領旨謝恩,還得意地掃視了一眼眾皇子。
除了方謹言一臉氣惱不甘之外,眾人皆麵色無常,看不出情緒。
說罷皇家盛宴之事,皇帝便讓他們都散了。方瑾澤與方瑾文一同出了禦書房,他開口道謝說:“今日之事還要多謝三哥你出言相助,我知你一向不喜這麽鬥爭之事,今日為了我還與頃王起了爭執。”
方瑾文爽朗一笑:“你我兄弟之間若要言這個謝字,可就生分了!”
二人正說說笑笑,突然有一太監過來稟報說:“厲王殿下,太後娘娘請您去一趟。”
方瑾澤聞言辭了方瑾言,便向太後宮中走去。
剛一進太後宮中,方瑾澤便看見太後笑眯眯地招呼他:“瑾澤,快過來!哀家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過來嚐嚐!”
方瑾澤心下一動,如今怕也隻有太後還記得自己喜歡兒時吃什麽。這個和藹的老婦人,是自己在宮中唯一不反感的存在了。
他異常乖順地走過去,坐到太後身邊,拿起一塊桂花糕說:“孫兒如今已然大了,早就不喜這些甜食,偏您還記得。”
太後慈祥地笑了笑:“你在皇祖母這裏,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子!”
方瑾澤吃完一塊桂花糕,問太後說:“您叫孫兒來不會隻是吃桂花糕這麽簡單吧!”
“自然不是,哀家今日倒不是為了你。哀家是想你媳婦兒了,你也是!不帶她進宮來看看哀家,哀家整日悶在這宮裏,也沒個可心的人能說說話,無聊得緊!”太後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瑾澤點了點頭說:“您要見她,孫兒自然是不敢不帶她來。隻是她這個人無趣得緊,怕惹了您生氣!”
太後嗔怪笑了笑:“你這小子!這普天之下怕也隻有你覺得那丫頭無趣。哀家看那小丫頭可是有趣得很,和哀家很是投機。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眼不識金鑲玉!”
方瑾澤倒是納悶,這沈月儀究竟有什麽本事?讓太後都對她如此喜愛,可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又拿起一塊桂花糕說:“皇祖母您要是喜歡她,孫兒明日就帶她來,讓她陪您好好說說話,給您解悶兒!”
太後聽他這麽說,心中自然是歡喜:“好好好!哀家明日就在這宮裏等著你們!”
方瑾澤又與太後閑扯了幾句,太後便開始“趕人”:“這都快晌午了,你趕緊回去罷,別讓你媳婦兒在家裏等著急了才好!”
方瑾澤見太後存心打趣,便順勢就起身告退。
等他?
她隻怕還在夢周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