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願意做毒婦
“開門呐,沈月儀你這個賤人,你有臉做事沒臉讓人揭穿嗎?我不過隨口說說,你就被氣得惱羞成怒然後翻臉不認人嗎?”孟長月不甘心地拍打著沈月儀的房門,然而不論她如何叫喚,房門卻始終都沒有再打開。
直到兩隻手都拍得酸疼無比,孟長月這才懨懨不樂地收回手。她無比憤懣地瞪著眼前緊閉的門扉,若不是翡翠壯著膽子晃了晃她的衣袖,恐怕她還要在沈月儀的門前站上一整天。
反正現在身上也不癢了,孟長月對著冰冷的房門生了一會氣,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轉過身,裝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前腳剛剛出了沈月儀的院子,後腳就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她停下腳步仔細感受了下,便發覺後背上似乎又隱隱地發癢。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雙手亦搭上了翡翠的胳膊,頗有些淒涼地控訴道:“沈月儀那個卑鄙無恥的小賤人!”
“娘娘可是又覺得哪裏不舒服?”翡翠被她突如其來的症狀給嚇壞了,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她在罵什麽,隻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
孟長月不禁橫眉怒目,十個手指的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翡翠的胳膊中,疼得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可孟長月卻毫不同情地白了她一眼,嫌惡地丟開了她的胳膊,並且再次轉身向沈月儀的院子走去。
跟了這麽個喜怒無常的主子,也不隻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麽孽,今生要接受如此跌宕起伏的命運。
盡管她成了孟長月身邊的大丫頭,可小命還是一如浮萍,也不知下一刻的命運究竟是去還是留。
心中有著無限感慨,可是翡翠還是乖巧地跟上了孟長月的步伐。畢竟她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子,現在就得罪她也沒什麽好處。
再次來到沈月儀的門前,孟長月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怨氣暫時壓製,換上了一副談好的嘴臉,在她門前委屈巴巴地掉下眼淚來。
“姐姐當真如此狠心麽?妹妹都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妹妹?”孟長月憋出痛定思痛的表情,在沈月儀的門前裝作是誠懇地道歉認錯。
可是裏頭卻一點兒回應也沒有,孟長月心底疑惑不已,卻不好發作,生怕一不小心又會惹到沈月儀不開心,到時候真的不給她解藥,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奇癢無比?
“妹妹是真的知道錯了,姐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妹妹這次的無心之失,妹妹自然會對姐姐感恩戴德。”孟長月耐著性子再次跟沈月儀道歉,雖然心底早已將她給咒了一千遍一萬遍,臉上卻表現地十分誠懇。
出乎意料的是,不管孟長月是如何好言好語地乞求,沈月儀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房門,甚至連半個字也不肯說與她聽。
最後哭得孟長月都有些厭煩,看著遲遲不開的房門,不禁狠狠地踹上了兩腳,然後刻薄地尖聲罵道:“沈月儀你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房裏是什麽意思?是死是活你倒是發給話呀?”
雖然依舊沒有動靜,但是孟長月心裏頭卻覺得舒坦了許多。她輕蔑地笑了笑,將印象中沈月儀假裝清高的模樣給撕了個粉碎。
“別以為你躲著不出來,我今天就不能把你給怎麽樣。沈月儀,咱們兩個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平白無故地給我下毒,現在隻要你交出解藥就完事,何必藏著掖著呢?”孟長月又抬腳踹了房門兩下,但是語氣聽起來比之前要平和許多。
看來是被沈月儀氣得不輕,而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月儀自然不會蠢到當真就信了她的話跑過去給她開門。
小桃早就不滿孟長月的為人,如今看到她有氣無處撒,隻能夠對著冷冰冰的房門發泄著滿肚子的火氣,險些就放聲大笑出來。
沈月儀早已經看不下去書,如今也是做做樣子,手上捏著書卷,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房門看。
也不知道孟長月都罵了什麽難聽的,等到沈月儀回過神來時,就聽見她在外頭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陣仗:“沈月儀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你那麽喜歡給別人下毒,怕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吧?你不僅人長得醜,心思又惡毒,我看你以後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不知為何,聽了孟長月的叫罵,沈月儀卻隻覺得十分好笑。她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走到房門前,然後就趁著外邊人不留神出其不意地打開了房門。
“我喜歡當謀害他人性命的毒婦,你能耐我何?”沈月儀勾唇淺笑,但是在孟長月看來卻是對她剛才一番說辭的諷刺。
麵對這樣坦坦蕩蕩的沈月儀,孟長月一時啞口無言,櫻桃小嘴微張,卻愣是沒有蹦噠出半個反駁的字來。
難得看到孟長月如此的安靜,沈月儀不禁低頭輕蔑地笑了笑。她從懷裏頭摸索出一個小瓶子,然後毫不客氣地丟向了孟長月。
因為沈月儀的行為總是出人意料的,所以孟長月並沒有接住那個小瓶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打轉的瓶子,她狐疑地問:“這是什麽東西?”
“你心心念念的解藥,你現在如果不怎麽需要的話,那就還給我好了。”沈月儀無所謂地抱住胳膊,眉宇間流露的神情,令她看上去頗有幾分痞氣。
孟長月一聽那是解藥,立即就蹲下身去撿起了小瓶子。她也沒問該如何吃,便將小瓶子裏的藥丸悉數吞進肚子裏。
身上的奇癢的感覺瞬間就褪去了,孟長月隻覺得渾身輕鬆。至此她就沒有把柄在沈月儀的手中,當下就露出了醜惡的嘴臉,揚手就準備給沈月儀一耳光。
然而巴掌還沒有爽快地落下,孟長月就被沈月儀銳利的眼神嚇住了,隻好將手僵持在半空中,收不回來也打不出去。
看她認慫,沈月儀不厚道地笑了:“原來你還不笨,剛才那個確實是解藥,隻不過我還加了其他的成分,以後如果沒有我的解藥的話,你照樣還是死路一條。”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沈月儀竟有如此深重的心裏,處處都在算計著她。孟長月愣在原地動彈不得,一時間變得甚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