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道歉
得知方瑾澤讓自己去跟沈月儀道歉,孟長月氣得臉都綠了。她將房中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同時還將帶信回來的丫頭,嗯在碎渣中狠狠地毆打了一番。
翡翠一回來就看到滿屋子的血跡,嚇得失聲尖叫,卻被床邊的孟長月一個冷如冰霜的眼神給生生地鎮住了。
“我不過是教訓一個下賤的奴才,你難不成也覺得有何不妥麽?”孟長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叫翡翠聽得是脊背直冒冷汗。
望著眼前這個的碎渣子,她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去,將腦袋壓得非常低,同時極盡卑微地搖頭回答道:“主子不管做什麽事都是對的,奴婢乃是鼠目寸光,一介塵埃,怎會懂得主子的良苦用心?”
聽到翡翠有意奉承的話後,孟長月臉上的神情總算是正常了些。她冷眼看了兩下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翡翠,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終於輕笑出聲:“沒想到我身邊總算是有個明事理的人,從今日起你就晉升為我院子裏的大丫頭吧。”
打死翡翠也沒有想到,會得到孟長月的另眼相待。但是此刻她仍舊是不敢喘氣,有些後怕地看向了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珍珠。
“至於這個丫頭麽,你看著辦吧。我現在還要忙著去姐姐那裏道歉,可沒有心情再去處理別的閑事。”孟長月打了個哈欠,雖然語氣聽上去輕飄飄的,可是卻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盡管身上癢的非常厲害,似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細細地啃噬,但是出了院子以後,孟長月硬是忍住了伸手撓癢癢的衝動。
翡翠驚恐地凝望著孟長月的背影,以前隻當她是任性刁難的大小姐,殊不知心思盡是如此的惡毒。若不是她從小就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尚且能冷靜地應對血腥場麵,恐怕繼珍珠之後,她就是下一個枉死的人。
因為是前去道歉,所以孟長月此次出來就隻帶了翡翠一個人。一路上她都保持著良好的姿態,盡管並沒有經過她的身邊。
直至來到了沈月儀的院子,身上的抓心撓腮的奇癢感覺輕了許多,孟長月不由得鬆了口氣。她生怕會在沈月儀麵前出醜,到時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不過她仍舊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敲門,大搖大擺地就進了沈月儀的房間。讓她覺得輕鬆的是,一進門後她就感覺不到癢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孟長月也就忘記了自己來找沈月儀的最終目的,上來直接就開罵:“沈月儀,你當真是心思歹毒,為了得到王爺的關心而不擇手段啊。”
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沈月儀放下手中的書卷,頗為不悅地看向了孟長月。隻見她今日氣色還不錯,也怪不得有力氣跑來跟她吵架,原來是還沒受夠教訓。
反正狗咬人也不能指望人咬回去,沈月儀就當自己是被狗咬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知孟長月卻得寸進尺,見沈月儀沉默著不說話,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給嚇著了,於是諷刺地笑出聲:“人貴有自知之明,看來姐姐知道的也不算太晚。”
“如果妹妹沒有什麽要緊的事,那就別打擾我看書了。”沈月儀頗為好脾氣地同孟長月說話,希望她適可而止。
然而孟長月是鐵了心要擠兌沈月儀,身上不癢了以後,便覺得要不要解藥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她凝神看了看沈月儀,見她麵色坦然絲毫沒有鬱悶的樣子,不禁生起悶氣,狠狠地剜了個白眼:“姐姐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禍從口出,妹妹家世顯赫,想必父女一定教過你這個道理的。”沈月儀甩了甩手中的閑書,不由得頭疼起來,看樣子孟長月是不盡心不能歸了。
看書的人應該都討厭被打擾,尤其是正看到高潮情節。而沈月儀便恰巧如是,她可不敢保證孟長月若是再不離開,她會不會痛下殺手。
畢竟放著一本有意思的書不看,跑來和一個胸大無腦的白蓮花鬥嘴,實在是人生最無聊的事之一。
孟長月聽到沈月儀質疑她的家教,頓時火冒三丈,雙手叉腰罵道:“沈月儀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你不擇手段地成了厲王的王妃又如何,他可曾正眼看過你?”
微微停頓片刻,見沈月儀仍舊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當時就氣得不管不顧起來:“你想爬上王爺的床,你問問王爺願意麽?你暗中給我下毒,不就是想除掉我,然後獨享王爺的寵愛麽?但是你看看王爺除了嫌棄你之外可曾對你有過半點憐愛?”
“人要臉樹要皮,沈月儀,我好心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規規矩矩地做人,以後不要再栽在我的手上,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孟長月越說越氣,說到最後聲音都激昂得像是在做演講。
聽著她把一長串話都說完,沈月儀也是打心底裏佩服,孟長月的想象力當真是猶如天馬行空般豐富多彩。
“那本宮在此也奉勸你一句,本宮有辦法讓你身患疑難雜症,連京中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出端倪,那自然也是有一百種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你到頭來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沈月儀不屑地打了個哈欠,關於孟長月的威脅,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沈月儀的話沒有聳人聽聞,這些天她訪求無數名醫,連宮中太醫都找了個朝,卻始終沒有人能夠治好她身上的癢症。
她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強自鎮定地厲聲嬌喝:“你胡說!再者我父親可是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你若是有那個膽子來陷害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沈月儀卻不管孟長月說了什麽,隻對著一側呆若木雞的小桃道:“怎麽還不去關門送客?”
回過神來的小桃立刻就走到了孟長月的麵前來,朝她和翡翠揮手勸慰道:“我家小姐身子不太好,不能長時間與人交談,所以側妃娘娘還是請回吧。”
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她們主仆二人不容分說地推到了門外去,在孟長月破口大罵之前將房門給死死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