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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像嗎?

  雪一點要停的勢頭都沒有,地麵的積雪已經有人高了,空中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落雪片,連禦劍都不行。


  季鹹是被冷醒的,這龜殼裏甚是寒冷,伸出頭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遮擋了視線,根本看不清。


  一旁的兩人傷勢惡化,丁雅雖然傷的沒祝非池重,卻發起了高燒,口中喃喃不停,季鹹湊近了聽,她的口中翻來覆去的喊著“逃”


  “祝非池!走!”


  “季鹹,別去。”


  “穀瑞,不要。”


  很快,季鹹察覺到不對,這不是單純的夢話,這是夢魘,費力的撐著身體盤坐起來,季鹹打開識海中的赤霄坤靈圖,清楚的看到她的印堂一片黑雲,分明是邪魔入體的症狀。


  沒有絲毫猶豫,季鹹催動上玄心法,丹田出的雷靈珠發出絲絲雷靈力,往雙臂延伸,最後匯聚食指和中指,想要以自身之力引渡丁雅體內的夢魘,未曾想這股魔力就像很熟悉她,輕易避過季鹹的尋找。


  她本來也受了傷,還使用這樣危險勞心費神的法術,很快就感到意識恍惚,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咬破了自己舌尖,腥甜在口中蔓延開來。


  “丁雅,你醒醒!我們逃出來了!”


  鹿台最近大事連連,先是天虞宗宗主浮戲的大弟子不顧師命跟一個散修跑了,然後那得病暴斃的元家小姐回來了,還成了仙君的徒弟,還指認如今的家主元無度不僅殺了她父親,還挖了她靈根。


  不過空口無憑,仙君也不能冤枉人。


  雖說元家風雲變幻,當初那幫助過元柳兒祥和醫館可是走大運了。


  就在今天傍晚時分,一個龜殼法器突然出現在鹿台上空,砸向了祥和醫館,恰巧元柳兒帶著仙君去拜訪恩人,剛走到門口差點被那龜殼砸上。


  一陣顛簸後,季鹹幾人被龜殼吐了出來,個個鮮血淋淋,不忍直視。


  “是季鹹!”元柳兒還以為是大伯一家報複,沒想到是他們。


  祥和醫館的老醫修趕忙招呼人把他們搬了進去,忙活了好一陣,累的滿頭大汗。


  “杏爺爺,怎們樣了?”


  老醫修收好自己的琴,皺著眉頭:“男修傷的最重,不過他煉體術強勁,保住了姓名,再修養一段時間就行,棘手的是那兩個女修。”


  丁雅眉頭緊皺,季鹹臉色蒼白,但他們從表象看都不應該傷的那麽重。


  “到底怎麽了?”


  “她應該是被夢魘困住滋生心魔,若非另一女修即使阻止,恐怕如今已經入魔了,隻是她們都受了傷,那女修為她治療本就強撐著一口氣,危險至極,又不想傷了朋友,自身承受了反噬之力。”


  聽到季鹹寧願自己承受反噬之力,元柳兒驚的不知道說什麽。


  “本君會救她們”風止開口了,他早就看出了兩人的情況,想在也隻有他有這個實力。


  夜色黑沉,家家戶戶都關起門窗,鹿台隻剩星星點點燭光,元柳兒呆坐在門外,思緒萬千。


  結丹前,她心裏憋著一股氣,不僅想報仇,更想追上季鹹,超越她。


  自己比她年長十幾歲,元柳兒一直感覺低人一等,更何況季鹹一直在外遊曆,更顯得她的努力是如此可笑。


  在這之前,她以為隻是時間的問題,她一定會超過季鹹,可今天聽到杏爺爺的話,她猛然發現,自己比季鹹差的,不止是修為。


  這麽多年,她獨來獨往,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更沒有能為之拚命的人,想起來真是可悲。


  門開了,元柳兒收起自己思緒,連忙走上去:“師尊,怎麽樣了。”


  有片刻的愣神,風止才搖頭:“柳兒,你隨為師來。”


  很少看到師尊失神的樣子,元柳兒的一顆心提了起來。


  他們現在住在元家老宅,就他們幾個人,空曠的很,寒風一吹,整個宅子都嗚嗚作響。


  穿越過花園,元柳兒身上已經落滿積雪,風止身上幹淨如初。


  “你覺得為師和祝非池像嗎?”


  怎麽也想不到師尊會問這種問題,元柳兒竟然沒反應過來。


  “長得很像,但一眼都能分出來。師尊是山間明月,是清冷落雪,而祝非池就像他那把劍一樣,像個太陽,明媚耀眼,意氣風發。”


  風止又問:“那你覺得他們幾人如何。”


  元柳兒覺得今晚師尊真是反常,難道是在丁雅的夢魘裏看到什麽了。


  “季鹹,就如外界所說,桀驁不遜,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活的張揚。實際上她心思靈巧,她若是她願意,她能做到麵麵俱到,讓人挑不出錯,不過她不願意委屈自己做那笑麵虎,說她活的通透吧,她做的事又總是讓人啼笑皆非。”


  就連元柳兒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季鹹這麽了解,這麽佩服。


  “丁雅呢,單從修行來說也是天之驕子,不過心思單純,害怕安榕長老,想必這一次季鹹就是因為她躲安榕長老才跑出來。”


  心思單純,風止的眼底宛如深水,恐怕她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穀豐的運氣人人羨慕,在丹道上天賦很深,弟弟穀瑞就很平常了,性子膽小,很少有人見過他頭發下的臉,他也隻有在幾人麵前才會說話吧。”


  風把窗戶吹得嘎吱嘎吱響,燭火搖晃,元柳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從風止房間離開後,元柳兒始終放心不下,於是調轉了方向,往季鹹哪裏去了。


  風止愣愣的坐在哪裏,許久才回過神來,他覺得自己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今日治療二人,為祛除丁雅的夢魘,風止必須入夢。


  本以為會很棘手,沒想到丁雅的神識對他沒有半分防備,很快他就想到了。


  和上次入季鹹的夢境一樣,他們都把他當成了祝非池。


  進來之前,風止根本想不到一個築基修士的夢境會這麽悲傷,充滿啼哭。


  是穀豐在苦,季鹹在哭,甚至是渚光、蜀山修士、許許多人都在哭。


  她心中的負能量連他都感到詫異,廢了好大的力氣,風止才順著丁雅她自己的哭聲進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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