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雪崩
作為仙君的徒弟,元柳兒的一舉一動都舉世矚目。
經曆了家族巨變,被人挖了靈根,能在這麽快的時間重新修行結丹,便是這一點就能證明自己。
“想不到寒池這麽厲害,我怎麽沒結丹呢?”穀豐言語羨慕,他和丁雅都差臨門一腳就能結丹了,元柳兒實際來說比他們晚修習了近二十年,如今也走在了前麵。
拍了拍他的背,祝非池勸到:“欲速則不達,時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收起了心底的失落,穀豐又變得活力十足,滔滔不絕的將起了今日的比武:“……那大漢輸了比賽心裏不服覺得丟了麵子,竟然把打捶往二樓上扔,砸在屏風上,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屏風後麵根本沒人,那池家小姐根本沒來!”
這邊穀豐講的繪聲繪色,丁雅把季鹹拉到一邊,說話的時候還看了祝非池一眼:“要不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季鹹不明所以:“發生什麽事了嗎?”
“元柳兒!她結丹了!你忘了仙君收徒時說什麽了嗎?”
季鹹左想右想,對他們師徒的印象還是不怎麽深。
“你呀!”丁雅氣的跺腳:“報仇!”
經過他的提醒,季鹹終於反應過來了,元柳兒結丹後要親自回來報仇,她的家族好像就在鹿台,離客居鎮不遠,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會碰到。
“遇上了又怎麽樣?”
丁雅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麽,最後終於想到了借口:“你忘了你是偷跑出來的嗎?要是剛好被仙君遇到了,然後告訴顧首座可怎麽辦!”
想到自己被抓回去,季鹹打了個哆嗦:“你說得對,我們馬上離開。”
在季鹹看不到的地方,丁雅鬆了口氣。
終於,改變了!
這鬼天氣就像繈褓嬰兒,臉色說變就變,雪隻停了一個下午,當天色黑沉,雪又開始下,越來越大,似乎沒掩蓋一切誓不罷休。
在這種鬼天氣裏趕路,還是趕夜路,即使穿著寶衣,靈力罩護著,也寸步難行,那雪夾著風,仿佛刀片,割的人臉頰刺痛。
祝非池不知何時默默走到了季鹹是前麵,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雪,說來神奇,那些淩厲的風雪好像被融化了一般。
走過的腳印很快就被掩埋,季鹹突然覺得其實明天走也不遲,奈何丁雅一直在催。
風雪呼嘯,幾人的四肢已經沒了知覺。
“前麵有山洞!”穀豐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山洞生起了火,季鹹再一次感謝穀豐的幸運技能及時發動。
四個人烤著火依舊凍得瑟瑟發抖,就祝非池和小家夥絲毫不覺得。
越冷的天氣小家夥越喜歡,它早就跑出去獨自玩雪了。穀豐把背轉向火,哆哆嗦嗦的問:“非池,你、你們劍修都、都這麽不怕冷嗎?”
祝非池搖頭,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幹淨利落的輪廓:“師兄弟們也怕冷,不過隻是比一般人耐寒,我屬於天賦異稟。”
兩個姑娘緊挨在一起,丁雅不知不覺的靠著季鹹肩膀睡著了,在睡夢中都是笑著的,也不知道夢到什麽好的事。
氣氛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睡了,季鹹的肩膀麻了睜開了眼,看到祝非池正在給她蓋衣服。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內衫顯得男子的身材孔武有力,季鹹可恥的臉紅了,察覺到人看向了她,急忙閉上了眼。
看到季鹹的臉紅撲撲的,祝非池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見麵,她穿個破爛的棉襖在大街上使勁吆喝,小臉蛋被凍得發紅皸裂,但始終是笑著的,還信誓當當的對季二爺說賺錢養他。
當時他覺得世上怎麽有這麽可憐的人,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察覺到祝非池的視線一直盯著她,季鹹的臉越來越紅,下一刻,就感覺有一隻大手輕輕的擋在了前麵。
他以為是這火烤的,季鹹甚至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
柴火劈裏啪啦,氣氛安寧靜謐。
伴隨著一聲巨響,所有人瞬間睜開了眼,山洞開始劇烈搖晃,意識到不對急忙跑了出去。
是雪崩!
一直在外玩耍的小家夥跳到穀豐肩上,體型增大了兩倍,如今有手臂般長。
這次雪崩很明顯是它引起的。
“快跑!”
五人急忙禦器,奈何雪崩迅猛,雪山太高,丁雅的飛行法器被滾落的大樹打落,後背受了重重一擊。
季鹹見狀,急忙調轉方向,千鈞一發時刻拉住了丁雅,從雪山口中救下了她。
就好像是白雲破碎,一片一片的掩埋大地,千裏冰封,天將踏,雪亂舞,雪山一怒,大地傾覆。
“季鹹!”滾滾雪浪朝著季鹹而來,祝非池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擋在季鹹身後,金烏劍發出耀眼的金光。
伴隨著一聲清鳴,太陽升起,結束了這漫漫黑夜。
季鹹睜開眼,便看到了旁邊躺著的祝非池和丁雅二人,顧不得肩膀撕裂的疼痛。
他們都受了傷,祝非池的後背一片血汙,季鹹看在眼裏,水霧彌漫。
也不知道穀豐和穀瑞去哪了,季鹹瘸著腿在四周找了找沒人,看來已經逃出去了。
祝非池的情況很不好,不能再耽擱了,季鹹隻能帶著他們出去。
這個地方像是山穀,有一條彎彎折折的小路,大部分都被大雪掩埋,不易通行。
狂風呼嘯,她也受了傷,根本不能禦劍,隻好找自己儲物戒裏有什麽能用上的東西。
找來找去,就隻有當初在登天閣得到的龜殼,能放大當個庇護所。
若是有飛行符就好了,季鹹把希望寄托在兩人身上,很可惜他們身上什麽都沒與。
在搬動祝非池的時候,季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儲物戒指,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竟然能打開!
壓下心底莫名的異樣,在裏麵一頓翻找,除了靈石就是靈石,好幾個儲物戒全是靈石,看得人眼花繚亂。
好在找到了飛行符,貼在龜殼上,季鹹終於放鬆了。
“去最近的醫館。”
昏迷中的丁雅不知道,她最終什麽都沒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