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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入京城——表白

  詹鳶進裏屋換衣服,而周禾悎就在這換。


  玄疆被撂在一旁,他有些不快,質問:“為何隻有兩套?”


  周禾悎抬頭,不理解他的話:“你成天不露臉,給你帶衣服有什麽用,你能換嗎?”


  你能換嗎?玄疆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但很顯然,他不能。


  玄疆極力克製內心的情緒,的確誠如周禾悎說的那樣,他的麵巾現在不能摘。


  周禾悎隻是換個外裳,很快換好。他瞟了一眼玄疆,頗有深意,引得玄疆更加不快。


  “周二公子看我做什麽?”玄疆問道。


  周禾悎揉了揉鼻子,小說聲:“看你還喜不喜歡道姑。”


  “嗯?”


  玄疆扭頭,周禾悎立即把手放下,裝作無事發生。


  詹鳶換好衣服出來,看見他們兩個尷尬站著。


  “什麽時候入宮?”詹鳶問。


  她沒有在意那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對於一個專注的人來說,眼裏隻會有自己關注的事。


  不過她這樣的態度倒是幫了周禾悎,他正好想從這抽身,跟玄疆這個冰冷的大木頭待在一起著實煎熬。


  “就現在,快走吧!”周禾悎趕緊說,並且是拉起詹鳶的手,在玄疆麵前,耀武揚威的,趕緊奪門而去!


  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和他牽手了。詹鳶望著周禾悎,他的手細膩溫暖,帶著些股子的溫和,如暖玉一般,熱乎到人心底裏也是暖的。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詹鳶感到很踏實,有周禾悎在她前邊,仿佛可以讓她這一世苦痛的人生得到些許輕鬆,與安慰。


  一路跑出東市,周禾悎才停下來,氣喘籲籲道:“終於擺脫那根木頭了,詹鳶道姑,你平時跟那種木頭待在一起就不覺得悶?”


  詹鳶現在正在用一種考量的眼神打量他,是一種探究,深挖,想從他靈魂深處裏挖出自己疑惑的地方,好好看一看這家夥帶給自己的感覺究竟是種什麽東西!

  周禾悎笑著,如沐春風,到她跟前晃了晃手:“怎麽發起呆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宇天監神官,走路過去有失身份,所以得等我府裏的馬車到才行。”


  詹鳶眨了眨眼,雖然沒能瞧出她想看到的內容。


  “你的馬車什麽時候到?”


  “應該就快了,我來送衣服時他們就在準備,現在應該要到了。”


  兩人站在東市門口沒多久,周禾悎府上的管家就駕著車緩緩而來。


  他們兩人穿著宇天監神官的衣服,過往的人都對他們畢恭畢敬。甚至有人還拿著生辰八字找他們算命,詹鳶看是舉手之勞還真幫兩人算了算。


  “少爺,車已經來了。”管家說。


  周禾悎推詹鳶:“快走吧,宇天監的人我也不是各個熟悉,等我認識的人換值了,我們就進不去了!”


  詹鳶被他推上車,還沒坐穩,馬車一個晃蕩,將周禾悎和詹鳶一同甩到車廂裏的東南角。


  “哎喲!”周禾悎捂著腦袋,他磕到車頂了,疼得齜牙咧嘴。詹鳶被他護在身下,倒是沒事。


  “少爺,剛才輪子下卡了塊石頭,現在已經取下來,沒事了!”管家打開車門稟報說。


  “知道了!”周禾悎道,這邊還揉著腦袋,表情十分痛苦。


  “很疼?”詹鳶問。


  “嗯,當然疼。”周禾悎說,慢慢坐到一邊。


  詹鳶也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他身邊,扳過他的頭仔細瞧看。


  他們倆挨得很近,詹鳶一心注意著他被撞到的地方,好像鼓起了個包,在頭發裏,不仔細看看不清楚。而周禾悎眼前鼻尖都是她脖頸處的氣息,幽幽的少女身體裏帶來的的清香,不斷縈繞,叫他麵紅耳赤。


  周禾悎從不知道與女子相處竟是這樣難堪,慌亂的手足無措,可又不敢動彈,就這樣讓她擺布。


  詹鳶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藥瓶。


  “幸好帶了!”詹鳶說道。


  她替周禾悎上藥,一點一點,小心謹慎。不用她招呼,周禾悎自己就一動不動,十分配合,不用擔心她弄疼自己。


  其實……弄疼了也沒關係。


  此時周禾悎心裏還希望她弄疼自己,這樣他就能找她的麻煩,就能戲弄她,叫她給自己一個解釋,然後……


  周禾悎想著想著,忽然苦笑,幹脆地伸出手,一把摟過她的腰肢,將她的身體按倒在自己身上。


  詹鳶愣住,忙抬頭問:“你做什麽?”


  她倒在他的身上,緊緊相貼,而抬起頭時,看見周禾悎臉上竟是歡喜得不得了得微笑,讓她瞬間疑惑。


  這家夥是怎麽了?剛才不還痛的不得了?

  周禾悎衝她笑得寵溺,說:“我不是玄疆那塊木頭,我能直麵自己內心,想什麽就做什麽?”


  詹鳶脫口而出:“想殺人就殺人?”


  “能聊點好的嗎?”周禾悎說,臉上還是寵溺著的笑容。


  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沒有放開,也不讓她離開。詹鳶想起身繼續給他上藥,但周禾悎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到底要幹嘛,這可是天倫山的藥!”


  “鼓起來一個包很快就好,但我現在對你的心意你不弄明白今後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有機會了。”


  “你在說什麽?”詹鳶沒聽懂。


  周禾悎道:“就是……”


  馬車忽然又踉蹌了一下,隨後停了下來。


  “少爺,到宮城門口了,要令牌!”


  周禾悎和詹鳶如此曖昧的姿勢呈現在管家眼前,周禾悎煩躁的歎了聲氣,從腰帶上取下令牌趕緊扔給管家。管家也很識趣,拿走令牌馬上關門,再也沒來打擾。


  周禾悎回過頭,又恢複了溫柔且蠱惑的語氣,手在她腰間收了收,說:“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也是喜歡你的,詹鳶,道姑。”


  詹鳶眨了眨眼,對周禾悎,如果她隻是一個人間小姑娘,此時定然會淪陷下去,任他擺布。


  詹鳶笑了,笑得釋然。


  “你笑什麽?”周禾悎問,道,“我說的字字肺腑之言,你有什麽好笑的?”


  “我笑你是個傻子!”詹鳶講話也著實不客氣。


  周禾悎急了:“我怎麽就是個傻子了,要是也是玄疆那種木頭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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