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賭局
楚國終於送來降書,一個昏庸無度的王,遲早是亡國的。
楚悼王死得早了一點,沒有能看到自己的國家一點點淪陷。
韶王命夏侯嵐留下秦兵把手楚國城池,俘兵帶回秦國加以訓練,這樣一來,不但能壯大秦國的兵力,還能防止楚兵暴動。
更重要的一點,秦國可以隨時從楚國出兵攻打齊國,若是不能取勝,大可推脫是楚兵叛亂。如此一來,一舉數得。
隨著楚國的沒落,秦齊兩國迅速地強大起來。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生活得到暫時的平靜。
戰亂的平息,代表著江湖上新一輪的血雨腥風的開始。
個人的仇恨恩怨,在國家麵前是渺小的。
國家平靜了,該了斷的恩怨,也是時候了。
齊秦的聯合,促進了兩國家經濟的發展。兩國之間可以互相通商,財力和物力等到等價的交換,百姓的生活日益富裕。
富裕的國家,是腐敗的。從古到今,腐敗是維係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酒樓,賭場和妓院在齊秦兩國迅速地發展壯大。
秦國,繁榮的都城。這裏原本是楚國的京城,此時變成了秦太子的鎮守的城池。
紫色的衣服,依然白嫩的臉。
慕容煜祺的樣子依然沒有變,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成熟的冷酷。
粗糟的海碗,白色骨頭雕刻成的色子在桌麵上翻滾。
嘈雜起伏的人聲,充滿著汗味與酒味的賭場。
這樣的地方,在京城極其的少見。
低俗,雜亂。
混跡在這裏的,都是江湖混混和一些普通的百姓。
真正有身份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滿臉橫肉的打手,吃驚地看著慢慢走進來的慕容煜祺。他的氣質和樣子,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公子貴姓?”夥計連忙引著慕容煜祺朝著二樓上去,二樓比樓下要幹淨高雅得多。稍有身份的人便在二樓開賭。
“慕容煜祺。”慕容煜祺冷冷地道:“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啊?”夥計吃驚地看著慕容煜祺道:“看公子的樣子,是齊國人吧?”也許,在他的眼中,隻有富強的齊國才會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哥。
“在下楚國人。”慕容煜祺慢慢地坐在桌子上,冷笑道:“我想與你們老板賭上一把。”
夥計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他吃驚地看著慕容煜祺。自從楚國淪陷後,在秦國的地盤上,沒有人敢說自己的楚國人。韶王的凶殘天下皆知,如何有人敢把自己的人頭別在腰上說話?
“老板不在,若是公子想玩大的,小的這就叫當家的出來。”夥計給慕容煜祺倒了一杯水,連忙退了出去。
慕容煜祺冷冷地看了看周圍,冷笑道:“鎮國將軍,竟然在如此窩囊的地方生活,小爺真是想不到啊。”
“哈哈。”一個豪爽的中年漢子慢慢地走進來,抱拳道:“在下公羊和,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玉手書生。”公羊和臉色一變,連嘴唇都開始發抖。
“公子此來,並不是想賭一把吧?”公羊和慢慢地坐到慕容煜祺對麵,玉手書生這個名字,他從衛劍的口中得知。他還知道,衛劍一年多以來,在找的,便是這個人。
“來賭場,難道是來喝茶的麽?”慕容煜祺冷冷地看著公羊和,道:“你是衛劍的手下,告訴我,他人呢?”
公羊和怎麽也想不到慕容煜祺竟會認識自己,吃驚地道:“將軍三天前就出門了,並未交代他要去什麽地方,隻是公子如何會認識我?”
“哈哈,你是從鯊魚城活著出來為數不多的人,我自然會認識你了。”慕容煜祺慢慢地喝了一口水,道:“你是二當家的,那我便與你賭上一把。”
公羊和訕笑著點頭道:“自然是可以,隻不過公子想玩多大?”
慕容煜祺冷冷地看著公羊和道:“不知道副將值多少錢?”
公羊和臉色一變,吃驚地道:“公子何出此言?”
慕容煜祺慢慢地吐出一口氣,笑道:“我與你賭命,我若輸了便把人頭給你。”
公羊和搖頭道:“公子真會開玩笑,我要公子的人頭做什麽?”
慕容煜祺冷冷地看著公羊,道:“你不要,可是衛將軍想要,你若是贏了我,衛將軍豈不會很高興?”
公羊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道:“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麽。”
“你知道的。”慕容煜祺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桌子上冷笑道:“我們開始吧。”
公羊和身子一動,突然拔劍朝著慕容煜祺刺了過去。
他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根本就是來找麻煩之人。
看到公羊和拔劍,慕容煜祺冷冷一笑竟然閉上了眼睛。他的神情,就像是來找死一般。
公羊和猛然一驚,手中的劍並未減慢速度,直直地刺向慕容煜祺的喉嚨。
公羊和從未見到如此想死之人,慕容煜祺竟然仰起脖子,閉眼微笑。
劍未刺到,隻見慕容煜祺的身體上突然出現一層紅光,公羊和手中的劍已經斷成數段,蹦的一聲,公羊和的身子被震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門上。
門開了,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衛劍冷冷地站在門口。
公羊和站起來沉聲道:“將軍,他便是玉手書生。”
衛劍冷笑著道:“我知道。”說完,慢慢地走到慕容煜祺對麵坐下,輕蔑一笑道:“我陪慕容公子玩兩把。”
“將軍小心。”公羊和指著慕容煜祺道:“他的內功十分了得。”
慕容煜祺冷冷地朝著公羊和道:“你怎麽還不死?”
慕容煜祺口中的死字剛出,公羊和突然雙眼暴瞪,隻聽到他身體上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軟了下去,堆到地上。公羊和的身體,竟然變得粉碎。
衛劍臉色一變,冷冷地看著慕容煜祺道:“玉手書生,天下無敵,如此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了。”
慕容煜祺微笑著道:“以你的劍法,根本殺不了我,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
衛劍輕蔑地看著慕容煜祺,道:“你想如何?”
“我跟你賭一把,你若贏了便可以把我的人頭帶走。”慕容煜祺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水。
“我若是輸了呢?”衛劍將劍放到桌子上,冷冷地看著慕容煜祺。
“那就可以試試你能不能殺我了。”慕容煜祺放下杯子,笑道:“如何?”
衛劍的血紅的雙眼睛,殺氣四射:“不管你是贏是輸,我一樣會殺了你。”他要殺了他,不光是為了夏侯熙,更多的是男人的尊嚴。他要讓蘇白付出代價,最悲慘的代價。
白色的色子,連碗都沒有。
“最簡單的方法,比大小。”慕容煜祺扔下一個色子。輕笑道:“請。”
“好,小者贏。”衛劍拿起色子輕輕一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慕容煜祺。
白色的色子在桌子上翻滾幾圈,紅色的一點。
一點,
已經是最小。
慕容煜祺拿起色子笑道:“我若輸了,人頭便是你的。”
隨著跳動的色子,衛劍的臉上露出輕蔑的冷笑。隔空移物,早在一年前他便見過了。酒壺都能動,更何況是色子?
白色的色子,竟然斜立在桌子上,無點!
慕容煜祺冷笑著站起來道:“天意。”
衛劍吃吃冷笑道:“是麽?”
慕容煜祺輕輕地歎氣道:“你連自己心愛女人的話都不信,如何會信我?”
說完,慢慢地轉身走了出去。
衛劍冷冷地看著桌子上的色子,不相信地看著離去的慕容煜祺。
隻聽到一陣馬蹄之聲傳來,衛劍朝著窗口看去,隻見慕容煜祺已經騎著高頭大馬絕塵而去。
他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色子,仍然斜立在桌上。
若是隔空移物,內功一撤色子必然翻滾下來,可是桌子上的色子仍然安靜地斜立著。難道,果然是天意麽?
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匕首。
那把熟悉的匕首,他親手殺了仇靈兒的匕首。
他猛地抓過匕首,色子輕輕一滾,落到地上。
衛劍縱身從窗口跳下,騎上馬朝著朝著慕容煜祺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