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鴆酒
一壺鴆酒,足以能毒死十頭大像。普通之人別說是喝,縱然是舔上一舔也必然見血封喉。
所有人都看著黑衣女一口氣喝下的去,可是此時,椅子上卻空無一人。
一個大活人,竟然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從空氣中消失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有誰會相信?十幾個大漢吃驚地揉了揉眼睛,沒有人敢相信眼前發現的一切是真的。
“人呢?”司空段疑惑地看著早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大漢,吃驚地問。
沒有人回答,整個屋子安靜得幾乎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心跳之聲音。
司空段的額頭上開始冒汗,青色的額頭上竟然冒著熱氣。
“你們是在找我麽?”黑女子從櫃台旁邊的垂簾後麵慢慢地走了出來,笑道:“春樓的茅廁確實幹淨,不過有些難找。”說著,慢慢地坐到桌子上。
“你,剛才去茅廁?“司空段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
黑衣女子吃吃一笑,道:“你們的酒很好,隻是有些上頭,本姑娘喝了的不多,卻有些暈了。”說完,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口。
司空段的臉上,開始退色,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變得蒼白。
“姑娘好酒量,隻是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更暈。”司空段雙手背後,他的後腰上插著一隻鐵手。雪亮的鐵手,五個手指閃著寒光,鋒利無比。
“哦?”黑衣女嗬嗬一笑道:“恐怕,司空兄要失望了,今天你可碰上了一個喝酒不會醉的人了。”
司空段哈哈一笑,蒼白的臉上,笑容在消退。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喝酒不會醉的人,可是沒有人會相信天下有人能抵抗得了鴆毒。
“是麽?如果是加了鴆毒的酒呢?”司空段冷笑著看著黑衣女子,“本公子不信你能抵抗得了鴆毒。”他右手一晃,雪亮的鐵手已經到了手中。
果然,黑衣女子身子一震,整個身子開始發抖。
“哈哈。”司空段仰天一陣狂笑,黑衣人的劍法,恐怕無人能敵,可是此時恐怕不需要他們動手了。
一轉眼的功夫,黑衣人的頭上也開始冒起騰騰的熱氣。鴆毒發作,整個身體會迅速地發熱,最後全身的經絡會枯竭。
“吳將軍,你準備怎麽死?”司空段慢慢地將鐵手插到腰後,對付一個雙手已斷之人,根本用不著他使武器。
“你們太卑鄙了,江湖之人暗中下毒,天理難容啊。”吳起絕望地閉上眼睛,他一生想為天下百姓造福,到頭來落得遺臭萬年的下場。
“殺人者,隻求目的,談何手段?”司空段慢慢地抬手指著身後黑衣人笑道:“她不是神仙,縱然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她太自大了,自大的人往往死得很快。”他說得不錯,司空齡就是因為太大意才會死在一雙筷子之下。若是黑衣女子能小心謹慎一點,如何會喝下鴆酒?
所有人的眼睛中,再一次射出驚恐的光芒,司空段慢慢地回過頭,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吃驚。
黑衣女子竟然伸手開始倒酒,慢慢地倒。
倒滿一碗,她微笑著端了起來笑道:“司空兄,你錯了,神仙救不了吳將軍,本姑娘可以救。”她慢慢將酒一口喝幹放下碗,一張口噴出一股黑色的液體,射到柱子上登時冒著泡沫,黑衣女子體內的鴆毒,竟然被她逼了出來。
司空段身子一動,朝著黑衣女子竄了過去,他手上的鐵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司空段知道,若是想殺了黑衣女子,唯一的機會隻有一個,就是現在。黑衣女剛剛運功逼毒,反應必然遲緩,此時致命一擊,必然能取她性命。
吳中慘喝一聲:“女俠小心!”
隻見黑衣女子仍然低頭倒酒,以司空段的速度,不要說她能抽劍抵抗,恐怕後退的機會都沒有。
司空段心頭一喜,冷笑一聲道:“拿命來。”
黑衣女子仍然沒有抬頭,她當然不能抬頭,因為酒未倒滿。
鐵手上鋒利的五個手指朝著黑色衣女子的脖子上鏟了過去,門口的十幾個大漢瞪著眼睛死死地看著黑衣女子。有的時候,他們連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因為之前黑衣女子像個氣泡一般的從空氣中消失了,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麽消失的。
這一次,黑衣女子當然沒有消失。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從眾人的眼皮底先消失呢?隻是,司空段手中的鐵手在距離黑衣女子脖子不到兩寸距離,突然冒出一隻手捏住鐵手上鋒利的手指。
黑衣人沒有消失,可是她的手突然就從空氣中冒了出了來。這一次,同樣沒有人看到她的手是從什麽地方伸出來的。她的身子,仍然保持著倒酒的姿勢。當她的手捏住鐵手的時候,酒剛剛倒滿。
“就憑你,想殺我?”黑衣女子冷笑一聲,輕輕一送,碗口粗細的鐵手臂竟然直直地捅進黑衣人的肚子裏,遠遠看去就好象是一個長著三隻手的怪人一般。
司空段的臉上,仍然掛著自信的微笑。身體落到地上的時候,他仍然在笑。黑衣女子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門口的十幾個漢子,已經開始騷動。慢慢地朝著門外退去,一轉眼竟走得幹幹淨淨。
吳起朝著黑衣女子跪地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此地不宜久留,女俠還是快點離開吧。”
黑衣女子慢慢地走到吳中的身邊,從腰上取出一個瓶子把藥粉倒在吳中的肩膀上沉聲道:“你的傷口再不治療的話,恐怕雙手真的殘廢了。”
吳起慘然一笑,道:“吳某早已經是廢人一個,能留條性命也足夠了,我們還是速速離開吧。”
黑衣女子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司空父子,不過是走狗嘍羅而已,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動手呢。”說完,轉身抓過桌上的長劍,朝著櫃台上冷冷地道:“出來吧。”
原本抖如篩糠的掌櫃慢慢地走了出來,原本驚恐的一張臉上,瞬間籠罩著烏青色的殺氣。
“沒有想到,你年紀輕鬆輕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從未見過能逼出鴆毒之人。”掌櫃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卻響如洪鍾。他的步伐很輕,走路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聲響,就好象是在空中行走一般。
黑衣女子抱拳道:“多謝前輩誇獎,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掌櫃目光如炬,閃爍著奇怪的光,他冷笑道:“老夫行走江湖,從來沒有名號,也沒有人知道老夫的名號。”他說得不錯,聽過他名號的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可是當有的人聽到他報出字的名字的時候,眼睛也閉上了,而且永遠也沒有辦法再睜開。
“哦?”黑衣女嗬嗬一笑,道:“你不想說,我替你說吧。”
掌櫃的身子一震,吃驚地看著黑衣人道:“你認識老夫?”
黑衣女子點頭輕笑道:“你行走江湖四十年,隻遇過一個對手,也隻輸過一次。”
掌櫃的目光一暗,冷冷道:“誰?”
黑衣女子微笑道:“齊國殺手,斷劍。”
掌櫃臉色一變,聲音變得更加的沙啞:“斷劍,他還活著麽?”
黑衣女子點頭道:“當然,他不但活著,而且活得很好。他還讓我帶話給你,十年前他手下留情,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勝了他,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做了走狗。”
掌櫃的哈哈一笑道:“恐怕,斷劍他連老夫這條狗都不如,老夫一生榮華富貴,而他隻是為了一壺酒便可以賣命殺人。而且殺的大多數都是女人。”
黑衣女子目光一寒,冷冷地道:“修羅蕭,本姑娘今天就領教你那支銅蕭的威力吧。”
修羅蕭麵色一變,看著黑衣女子慢慢地抽出長劍,他驚呼一聲:“衛瞳?你是衛瞳的什麽人?”黑衣女子手上的長劍,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黑衣女子冷笑一聲:“我是他女兒。”
吳起身子一震,吃驚地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