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夏侯嵐夜探將軍房
喃喃地道:“白兒,我好想你。”
夏侯熙緊張地閉住呼吸,看著衛劍迷離的眼神,奇怪地問道:“白兒,白兒是誰?”
衛劍猛然一驚,連忙放開夏侯熙,摸了摸發燙的額頭低聲道:“對不起,我想我剛剛中邪了吧。”
“白兒是誰?”夏侯熙抓住衛劍的手,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衛劍。
衛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門外傳來夏侯嵐爽朗的笑聲:“這麽晚了自己不睡覺,還不讓人家衛將軍睡覺麽?”
衛劍連忙站起來,抱拳道:“臣見過太子。”
夏侯熙不悅地看著夏侯嵐,輕聲道:“你來幹什麽?馬上給我出去,我還有事問他。”
夏侯嵐苦笑一聲,道:“應該是我叫你出去才對,大半夜的在衛將軍屋裏賴著不走,也不知道害躁?”
夏侯熙一聽,臉色一變,指著夏侯嵐道:“你,你說什麽?”
夏侯嵐見妹妹動怒,連忙道:“好了,你早點去休息吧,我與衛將軍有要事商議。哥哥說錯了,行麽?”
夏侯熙冷哼一聲,道:“你出去,我有事情要問他。”狂傲的夏侯嵐在她的麵前,從來都是無可奈何。
夏侯嵐苦笑著道:“你不就是想知道白兒是誰麽?要不要我告訴你啊?”
夏侯熙吃驚地抓著夏侯嵐的手道:“你認識白兒麽?快告訴我,她是什麽人?”
夏侯嵐無奈地笑道:“衛白兒,你說她是誰?”
夏侯熙麵色一紅,低頭道:“我隻是想問問嘛。”言語中透露出的羞澀與驚喜,爬滿了她微紅的雙頰。
夏侯嵐輕蔑地笑道:“我的事情你怎麽不關心啊?現在就如此,我看衛兄日後的日子也未必會好過。”
說完,看著麵色通紅的衛劍哈哈大笑起來。
夏侯熙猛地一跺腳,朝著夏侯嵐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我明日便告訴父王去。”說完,朝著衛劍笑道:“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不等衛劍開口,夏侯熙早已經轉身飛奔而去。她與衛劍的事被哥哥看到了,日後如何有臉見人啊?
衛劍不好意思地朝著夏侯嵐笑了笑,低頭道:“太子這麽晚了還沒睡,難道真有什麽事麽?”
夏侯嵐拿起桌上的木人看了一眼,神情一變,隨即笑道:“你刻的麽?太精致了,不如送我吧。”
衛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太子喜歡,拿是便是了。”
夏侯嵐哈哈一笑,將木人藏入袖中,笑道:“我妹妹自小性格內向,不想在衛兄身邊卻如此的任性,還望衛兄不要見怪的好。”
衛劍搖頭道:“公主聰明可人,對衛某一直很好啊。”
夏侯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道:“事情有變,我們明日便動身前往齊國,出兵伐楚之事刻不容緩。”
衛劍吃驚地看著夏侯嵐道:“齊國那邊,可有白兒的消息?”
夏侯嵐麵色一變,搖頭道:“齊國密探回報,烙王身體欠安,好象宮中發生了大事了。”
衛劍臉色一變化,連忙道:“可知是何事?可有白兒的消息?”
夏侯嵐歎氣道:“具體情況還不明白,隻是烙王發現蘇白不是真正的公主,聽說宮中一個叫柳月的宮女才是公主。”
衛劍一聽,差點暈了過去。夏侯嵐連忙伸手扶著衛劍,道:“衛兄,不必著急,隻等我們明日動身到齊國,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衛劍慘笑一聲音,道:“希望老天有有眼保佑白兒逢凶化吉。”
夏侯嵐安慰道:“請放心吧,齊國這兩年多以來祥和平靜,想來白兒一定安全無事的。”他歎了一口氣道:“最重要的是鼓動烙王發兵伐楚,隻要楚國被拿下,其他四國必然勢如破竹,易如反掌。”
衛劍無力地坐帶椅子上,他關心的不是天下,而是衛白兒和衛玲兒的安全。若是玲兒虛假公主的身份暴露,烙王必然暴跳如雷,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性命要慘遭毒手。更重要的是,若是烙王知道了玲兒不是公主,必然不會輕易饒過她。想到此,衛劍隻感覺兩隻眼皮不停地跳了起來。
衛劍抬頭輕聲問道:“討伐楚國,我們可以從西南出兵,以我大秦的兵力,根本就沒有必要聯合齊國。”他開始擔心衛玲兒的安全,若是齊國戰亂,不管玲兒虛假公主的身份是不是被識破,必然會帶來更多不安全的因素。更何況此時的齊國,民心已靜,根本不適合打戰。
夏侯嵐搖頭道:“衛兄有所不知道,楚國的核心一直以東南為重,而齊國正好在楚國的東南,隻要我們和齊國聯兵出征,必然攻破楚國核心城池,到時候西南城池自然不攻自破。”
衛劍點頭道:“如此最好,兩年前你與太叔公與烙王商議合並之事,不知道烙王是何意思?”
夏侯嵐苦笑一聲道:“兩年前就已經談妥了,隻是烙王老奸巨滑,竟然想出了個餿主意。”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衛劍奇怪地道:“到底何事讓太子如此的心煩惱?”
夏侯嵐道:“烙王當年與我父王約好,齊秦聯兵之時,便讓我與齊國公主聯姻。”說完,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笑道:“我能喝麽?”
衛劍神情一動,連忙轉身取出酒杯倒了一杯酒賭給夏侯嵐,低聲道:“也許烙王擔心我大秦不是真心合並,才出此主意吧。”
夏侯嵐哈哈一笑,道:“原本我父王就是想借齊國的財禮一掃天下的,當年我父王也答應了這樁婚事,隻是不想烙王竟出這一招。”
衛劍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道:“難道太子以為,烙王另有陰謀麽?”
夏侯嵐點頭道:“烙王的凶殘天下皆知,那麽多年過去,隻等我大秦要與他聯姻之時卻弄出公主是假公主這樣的把戲,真是聰明得過頭了些。”
衛劍長歎一聲,笑道:“也許,那公主果然不是真正的公主說不定啊,隻要太子答應了,看他如何收場。”
夏侯嵐冷笑一聲道:“他想用假公主與本太子結合,到時候奪得天下他立即反目,反正公主是假的,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啊。”
衛劍猛地驚,他想到了妹妹,若是妹妹能到了秦國,不管怎麽樣總比留在齊國要安全。若是能鼓動夏侯嵐帶回衛玲兒,日後在與他說明事真相,想來定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衛劍慢慢地放下酒杯,神秘一笑:“臣倒以為,這並非壞事。”
“哦,”夏侯嵐吃驚地看著衛劍道:“你有何高見?”
衛劍湊到夏侯嵐耳朵旁邊,道:“你管他公主是真是假,隻要落烙王答應聯合,一舉拿下楚國,到時候若是齊秦分裂,你娶的是假公主不是更好麽?”
夏侯嵐神情一變,苦笑道:“可是婚姻之事,怎麽能兒戲?”
衛劍哈哈一笑道:“太子若是他日稱王,難道會廢除後宮麽?”自古以來,王者從未出現一妻之主。
夏侯嵐苦澀一笑,沉聲道:“後宮粉黛數千,怎敵一絕啊?”語言之間,充滿著無限的惆悵與酸澀。那張漂亮的臉,看一眼便留在了他的腦海中,塞滿了他的整個心髒。從此,心中再容納不下任何人了。
他拍了拍衛劍的肩膀,笑道:“衛兄果然不愧是神勇大將軍,也許你說得對,王者天下才是最重要的,擁有了天下何物不求呢?”
衛劍點頭道:“若是此次能帶回蘇白,不管烙王有何陰謀,他日若是兩國不合迅速分裂也未必不可。”
夏侯嵐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今晚上睡不了了。”
衛劍點了點頭道:“明天動身,大王必然有事吩咐,等我們到了齊國在好好休息吧。”
夏侯嵐哈哈一笑道:“走吧,父王還等著我們呢。”
衛劍倒滿兩杯酒笑道:“為明天的順利,我們幹一杯。”
夏侯嵐拿起酒杯,苦笑一聲,仰頭一預而盡。
秦韶王是個極度霸道之人,他嚴厲卻不凶殘。
他十分好鬥,卻能守得住寂寞。一個有野心之人,是不會把心思放到兒女情長的男女纏綿之上。
男人的快感有兩種,一種來自女人,而另外一種便是戰爭。
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便是征服。一個男人征服一個女人,是勝利,也是榮耀。同樣,一個霸主能征服天下,也是勝利,更是榮耀。
秦韶王的快感,便是戰爭。在他的眼中,女人比敵人更可怕。所以,他情願征服天下,卻不願意花心思去征服一個女人。
他隻有一個後,便是夏侯嵐兄妹的母後。一個仙女一般的女人,一直到生下夏侯嵐兄妹妹都未曾屈服於他。
他帶兵爭霸,歸來之時她已經死了。白色的綢緞纏著她的脖子,掛在他寢宮的橫梁上。冰涼的身體,臉上卻掛著輕鬆的微笑。
到死的那一刻,她仍然是勝者。她輸的不過一個身體而已,她的心永遠屬於她心底的那個人。
他很心痛,這樣的刺痛比敵人的長槍刺入他的身體更劇烈,更讓人受不了。
大丈夫流血,簡單而且容易,可是心中的血,隻有自己能聽到它流動的聲音,也隻有自己能感受那足以致命的疼痛。他害怕,害怕這樣的疼痛,繞他一生。
他奪得了天下,卻輸掉了女人。那又怎麽樣?他仍然是七國之霸。麵對後宮數千絕色,他的心卻死了。
很多人說一個男人真正的感情隻有一次,死了,便沒有了。不一定對,但是放到一個霸主的身上,一定沒錯。
他開始徹夜的研究戰術,學習兵法。
一次次的勝利,一座座城池上飄動著秦國的標旗,他開始興奮,開始自豪。開始在一次次戰爭的快感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