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手
蘇白微笑著看著虛弱的蘇月嬋道:“我忘記了,我憑什麽要幫你?”
蘇月嬋的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她跪著爬到蘇白的身邊伸手拉著蘇白的衣袖哽咽著道:“求你,救救劍哥哥,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劍哥哥?”蘇白冷笑一聲,她臉上帶著濃濃的殺氣:“你真是不要臉得可以啊,可是我為何要救你的劍哥哥?”蘇白的雙眼中,射出帶著妒忌的殺氣。
她咬牙冷笑著看著蘇月嬋,在嫋嫋上升帶著濃鬱香味的青煙中,蘇白似乎看到了衛劍痛苦的表情。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身子慢慢地開始發抖。
一種莫名的恐懼迅速地擴散到她的全身,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什麽?
是擔心哥哥快死了?還是擔心其他的什麽?
蘇月嬋無力地慘笑道:“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向父王要解藥,若是救不了劍哥哥,我便陪他去死好了。”說完,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蘇白臉色一變,吃驚地看著蘇月嬋。她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一種等著死亡來臨的恐懼。
若是蘇月嬋向父王說出要解藥救的人是誰,相信自己的假公主的身份很快便大白於天下。
到哪個時候,恐怕是自己跪在蘇月嬋的麵前了。
“等等,”蘇白看著蘇月嬋轉身準備離開,連忙道:“要我救他可以,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從今往後不得與他見麵。”她的口氣中明顯地底氣不足,此時若是蘇月嬋拒絕,她也奈何不了她!
蘇月嬋吃驚地看著蘇白,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自己與她並無不共戴天之醜,為何她要處處與自己作對?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的母親是妓*女?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就像身為公主的她,縱然是妓*女所生,也仍然是公主。這,就是人性的悲哀。
蘇白見蘇月嬋不說話,冷笑一聲道:“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考慮。”說完,慢慢地轉身坐到繡床上。
蘇月嬋血紅的雙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氣,此時,她的淚水已經流幹了,再流的話恐怕就是血了。
“我答應你。”蘇月嬋突然嗬嗬笑了起來,隻笑得蘇白一陣陣頭皮發麻。
從小到大,這樣的恐懼蘇白隻有過一次。
那就是被人從樹丫上像小雞一般地拎下來的時候,她嚇得連哭都忘記了。
她永遠記得哥哥和父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壞人帶走。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了,若是想不死,就得讓想自己死的人先死。
除此而外,別無她法。她害怕別人的眼神,似乎,那樣的眼神能看穿她虛假的公主身份。
那樣,恐怕自己會死得比誰都慘。
一直以來,她幾乎沒有看過烙王的雙眼,因為她害怕,害怕父王會看出她不是公主。
那樣她身邊的榮華富貴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隨著自己脖子被切斷的聲音消失得幹幹淨淨。她要殺人,寧可殺盡天下人,也不能讓人威脅到自己。
蘇月嬋血紅的雙眼定定地看著蘇白,她笑道:“若是在拖延時間,恐怕你想救他也來不及了。請相信,我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也請你相信,若是劍哥哥死了,我會殺了你。”
蘇白身子一抖,她迅速地轉過身子。她不敢看蘇月嬋的眼睛,那雙眼睛看得自己幾乎不能呼吸。
“我這就去。”蘇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雙腳一跺,快速地竄出門外。
蘇月嬋死死地咬著下唇,淡紅色的眼淚慢慢地順著她蒼白的臉流了下來。
“劍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啊。”她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禱:“隻要你能活命,縱然是用月嬋的命去換,月嬋也願意,你若是死了讓月嬋怎麽活?”
她慢慢的抽出短劍,若是蘇白不能帶解藥回來,她會殺了她然後自殺。劍哥哥死了,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蘇白也沒有想到,烙王的寢宮竟然中悄無一人,她很順利地拿到了解藥。
蘇白的聰明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她對十香軟骨散之毒十分的了解,此毒若是無解藥。神仙都難以自救。
想著哥哥垂死的樣子,蘇白的心中像刀刺一般的疼痛。穿過長長的走廊,她徘徊在自己的寢宮前麵遲遲不敢進去。她害怕,害怕蘇月嬋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
看著手中的兩個瓷瓶,蘇白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一個冷戰。她又想到了烙王帶著殺氣的眼睛。無數個夜晚,就因為那雙眼睛讓她無法安穩地入睡。她猛地一咬牙,抬手將藍色瓶中的藥倒入水池中,將空瓶埋到花叢下麵。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快速地推開門。
隻見蘇月嬋冷冷地看著自己,蘇白連忙道:“解藥拿到了,你這就趕緊送去,若是晚了恐怕真的來不及了。”
蘇月嬋接過瓷瓶,朝著蘇白道:“你今天的恩情,我會記住的,我答應你的也會做到,隻等我救了劍哥哥便回宮,今生不會與他在相見。”
說完,蘇月嬋將短劍插到腰上,急急地朝著門外跑去。
蘇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的臉上,又露出一絲奇怪的微笑。也許,從今天往後,她便能安穩地睡個好覺了。
蘇月嬋朝著西宮跑去,此時的她近乎虛脫了。若是想早點把解藥送到哥哥口中,此時最應該做的便是找匹快馬。
突然,蘇月嬋前麵閃過一個奇怪的身影。她猛地一驚,難道蘇白反悔了派人跟蹤自己麽?
她慢慢地抽出短劍,冷冷地道:“出來吧。”
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快速地落到蘇月嬋的麵前,幾乎在同時,蘇月嬋手中的短劍已經落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蘇月嬋咬著牙齒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一身白衣的夏侯嵐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有如此快的身手,他乘著太叔公與烙王商議國事的空隙騮了出來,打算找個人問問衛劍的下落,不想正好碰上神色慌亂急急忙忙走路的蘇月嬋。
夏侯嵐平靜地看著蘇月嬋,奇怪地發現小丫頭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紅得要滴血。他後退兩步吃驚地道:“請小姐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麽人?”蘇月嬋咬著牙齒看著夏侯嵐,若是他再多廢話,便一劍殺了他。
夏侯嵐扭頭看了看周圍,低聲道:“你知道衛劍麽?”
蘇月嬋的短劍差一點就削向夏侯嵐的喉嚨,她猛地一驚,定定地看著夏侯嵐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夏侯嵐見蘇月嬋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沉聲道:“請放心,我不是什麽壞人,衛劍的妹妹衛白兒正在找他,她猜測衛劍可能在宮裏,所以托我打聽一下。”
蘇月嬋猛地一驚,道:“他妹妹?此時她人在什麽地方?”蘇月嬋眼睛一亮,沒有想到衛劍日思夜想的妹妹竟然來得全不廢功夫。她神情一鬆,收回短劍。
夏侯嵐一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她此時在順風酒家,請放心,安全得很。”
蘇月嬋急道:“你告訴她不要離開,我現在著急救人,三天後我們會去那裏找她。”說完轉身就跑。
“等等,”夏侯嵐連忙追了過去,道:“我能幫你什麽嗎?”
蘇月嬋猛地一跺腳,道:“劍哥哥中了十香軟骨散的毒了,我現在要去救人,你若是再多說半句話,我便殺了你。”
夏侯嵐吃驚地看著蘇月嬋問道:“此時他人在何處?”
蘇月嬋猛地一跺腳,轉身就跑。
夏侯嵐苦笑一聲,準備追過去。隻聽到一個侍衛急急地跑過來道:“大王請太子過去,說是有事商議。”
夏侯嵐看著遠去的蘇月嬋,暗道:我連衛劍的下落都沒有打聽到,回去怎麽和白兒交代?
“走吧。”夏侯嵐苦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侍衛朝著大殿走去。
話說戰國七雄後期,趙武靈王實行胡服騎射,改傳統的甲兵為騎兵,改車戰為運動戰,使趙國的軍事實力大為增強,成為秦國向東發展的新障礙。
秦昭王為了打擊趙國,派太叔公到齊,約齊國烙王與秦昭王同時稱帝,聯合五國攻趙。當時秦國騎兵戰將英勇善戰,所到之處無堅不摧。
無奈國力薄弱,善能自保卻無法擴疆。
而當時齊國是強國之首,國力之昌盛一發不可收拾。
烙王原本對天下早已虎視眈眈,隻是六國各有新法,若隻是憑借自己一國之力想統一天下也是斷然不能。而當時的秦國的兵力是七國之首,若是齊國的富與秦國的強能珠聯璧合,定能橫掃天下,勢如破竹。
對於秦國的太叔公與太子的到來,正中烙王下懷。一大早便與秦國太叔公商議合壁之事。
雄偉的大殿之上,原本威嚴的烙王此時微笑著坐在龍椅上與太叔公對飲。
“小侄見過大王。”夏侯嵐看到太叔公不愉的表情,連忙朝著烙王跪地道。
“哈哈,”烙王慢慢地站了起來,走下龍案輕輕地托起夏侯嵐的身子,道:“不愧為昭王之子,有幾分真龍之相啊。”
秦國太叔公笑道:“承蒙烙王看得起,我太子自小練習武功,對數種兵器無師自通,他日必然是齊秦之福啊。”
太叔公的話剛說完,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飄了過來:“本公主來會會你這個無師自通的武學奇材。”
夏侯嵐身子一動,早已經退開數步。
烙王身後的垂簾下,快速地閃出蘇白敏捷的身影。
“好快。”夏侯嵐暗暗道:怎麽齊國人一個個身手都這麽厲害?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絲微笑,蘇白手中的長鞭幾乎和她的聲音同時甩出。
太叔公驚呼一聲:“太子小心。”
“哈哈。”蘇白冷笑一聲,手中的長鞭已經卷到了夏侯嵐的右手上。
“廢物。”蘇白吃吃一笑,回頭對太叔公笑道:“此人右手如此沒用,留它何用?”
“白兒,不可。”烙王沉聲道,他知道若是白兒收回長鞭,秦國太子的右手必然被卷斷。蘇白自小玩鞭,碗口粗的小樹都可以攔腰斬斷,更何況是人肉之軀?
“那就看看公主有沒有哪個本事了。”夏侯嵐的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
蘇白一見,猛地一咬牙雙腳一跺,飛身往後退去。
手中的長鞭猛地往往回收。
烙王麵色一沉,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