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朱梅萬家護廣才

  我想起來了，那時朱梅話聲剛落，萬玉就跑到我麵前，“表哥，我家牛跑了！”他是在我那裏要來的一匹牛，而這牛又是我在月深那裏要來的一匹牛放著玩。我正看到萬玉手裏拿著一根放牛的鞭子，就知道這個小表弟不知輕重地打了自己放那匹青毛公牛，使得那牛跑了。


  我看著萬玉這個小精靈玉笑了笑，心想那牛是你家的，就對他道：“那跑了怪不了我！”


  “你就對我爹說那牛是你放的！”萬玉笑道：“你是我家表哥，我爹不會怪你的！”


  朱梅衝著萬玉道：“你說得輕巧，你那牛瘋了，你人可沒瘋，怎麽把好鬥的公牛給兩鞭子啊，這不是尋事鬧啊。”


  月深道：“朱梅，你少說兩句，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的。”


  月深不告訴萬玉卻跟我小聲道：“隻要那牛跑累了，就會自個兒回去的。”


  這下，我才知道放牛好多竅門，“這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月深挖苦道：“你是哪行的呀？你現在做的是哪道上的事情啊？”隨即兩人大笑。


  青毛公牛雖然跑了，可有了月深的保證，我這才放心了。而那萬玉，以為我會保護他的也玩的不可開交。


  過後，我對朱梅笑道：“我不知公牛的性子。”


  朱梅道：“看看你們男孩子就知道了，那個不是愛在外麵野啊、打架、亂跑啊。”說得大家一笑了之。


  萬玉是公子哥一個，他為人有些不地道，從小就是把自己放在首位；他覺得放牛沒什味道，自這次後再沒有與朱梅和那些放牛男女孩子來往了。因此，朱梅慢慢地在他視野裏消失了，成了一個他不去關注的窮家女孩。


  朱梅與我從不認識到相識，幾個春秋往來，幾度回籍探祖，我與朱梅就這麽越來越認識了。我記得自己與朱梅的來往，第一次碰到時，朱梅就問道：“你是哪裏的人？”


  我道：“我叫甑廣才，是來走親戚的。”


  朱梅道：“答非所問。”


  我笑了，“我就是這裏人。”


  “沒見過。”朱梅笑道：“你多大了？”


  我大笑：“比你大！”


  在一旁仲月深笑道：“朱梅真的比你大！”


  朱梅看到月深傻笑著，也覺得好笑，原來他們是小小老鄉，隻是來往不多。


  月深也是自己的小老鄉，我與他在離這裏百裏之外的湖灣村就認識了，兩家還來往密切。這真是舊老鄉變成新老鄉，感情自然深啊。


  朱梅問我，“你家到底在哪裏呀？”


  那時，我就知道朝南村就在大沙湖的岸邊，自己住的湖灣也是在湖邊，隻是在洪湖邊而已，那裏離茅堤很近。就對朱梅笑道：“啊，是茅堤，那是個大鎮。我，可是湖灣裏的人。”


  月深大笑道：“我們還是小老鄉。要不你到我家去玩玩。”他不管事，那年離開湖灣時他哥哥還跟我拜過把子的事情他都忘記了。


  我笑道：“我們就是小老鄉！”又道：“你這小就出來打工？我隻要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見你。你哥呢？”


  “在你來之前就上漢口讀書去了。”月深笑道：“我打工還不是為了哥哥上學。”


  我道：“你哥哥，他還好嗎？”


  “他好呀，不過他到漢口去上學去了沒在家！”月深道：“不過，我一定代我哥盡地主之誼。”


  我大笑道：“你太客氣了！”


  朱梅對月深說的盡地主之誼不懂就道：“文縐縐地，廣才你聽得懂嗎？”


  我道：“聽過先生解釋過，是盡主人友好之心吧。”


  朱梅笑道：“原來你也是個讀書郎，看來比萬家小子聰明多了！”


  萬玉道；“你知道什麽呀。胡攪蠻纏！”


  我正要與朱梅聊話時，不想萬釵過來了，她見了我很高興。


  我隻得暫時擱下朱梅，問萬釵道：“你讀書怎麽也跑出來了，聽說你要去漢口讀書吧，還跟胡家小姐一起在女子學堂去。”


  萬釵道：“我能比她，她家有錢，我嘛，到時再說！”然後看了朱梅一眼小聲對我道：“家裏有事情，我要找萬玉回去。”


  萬釵帶要萬玉走了，臨走時就對李仲道：“你把牛一起帶回去。”


  月深道：“你家青牛跑了！”


  萬釵道：“怎麽跑的？”莫看她是小姑娘一個，氣勢還有他老子那一套。我發現與她平時溫和之氣完全不配了。


  萬釵帯萬玉離開後，朱梅也要走。剩下我陪月深。可是青牛跑了，萬釵要月深把牛帶回去，他帶得了青牛回去嗎？既然我與月深是朋友，那自己隻好陪斬了。


  我知道了月深是跟萬釵家放牛，就留下陪了他。直到天晚那青牛還沒回來，我隻好陪月深把其他牛帶回了萬釵的家。


  這時，朱梅趕到了萬釵家，她要為我與月深兩個人做證明。


  萬釵的父親放走了月深，問我道：“你們差點把我家的牛搞掉了！”


  我知道是萬玉告了自己的黑狀，表叔是恨我把他家牛放跑。我就跟他申辯道：“表叔，你家條牛是被您兒子打跑了的。不是我放牛不專心！”就這樣，萬玉對我有了怨恨。


  朱梅橫了萬玉一眼，為我證明道：“是我看到的，是萬玉用鞭子打得牛跑了嘛！”隨即幫我解釋道：“大叔，我與廣才一起放過牛，是你兒子搶過去放的，還狠狠地打了那牛幾鞭子，那牛就跑了。可憐廣才從來沒放過牛，哪有經驗管得住那牛啊，那牛被打就飛跑了他那裏追的回來呀。”


  萬釵的爹明白自己冤枉了我，牛是被自己寶貝兒子打跑了的，這怪不了表侄。看了看我與朱梅，也再沒說什麽就進屋坐著喝自己的茶去了。


  萬釵看了朱梅一眼，雖對她送我來萬家不滿，可隻有她來證明我沒錯，就對她爹隔房喊話道：“這姑娘說得對，表哥顧得了牛就顧不得自己了，要是不放手，那牛會把表哥拖倒的。我看表哥做的對，要不然表哥受了傷那在姑婆那裏怎麽交代啊。”


  表叔就出來埋怨我道：“還不坐下來！”這算是原諒了，又笑道：“你把牛都丟了，那怎麽辦，那是頭好種牛啊。”他不敢罵我，我是來走親戚的。


  這時，萬釵媽也出來，正好聽到他們父女的對話，就上前拉我坐下，向朱梅客氣讓座後問我：“真是，那牛跑了就算了！”


  朱梅見萬釵家接納了我，笑道：“我也該回家了，要不我娘又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