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似頭頂飄綠
比起一張帥氣的臉,這枚帥哥更搶眼的是身材,肩寬腰細,手腕脖頸處都有精致的紋身。
這枚帥哥若是走在後世的T台上,絕對引起尖叫連連,瞬間收獲一大批迷妹。
“嘩!”
趙佶心裏邪火翻湧,一步搶入屋內,將手中提著的虎皮扔在牆角,怒吼道:“李師師,這人是誰?”
琴弦崩斷,琴聲嘎然而止。
“三郎,是你?”李師師轉身,一臉驚訝:“這個時候,三郎你怎麽來了?”
“這個時候我不該來,是嗎?”趙佶用手指點著二人說:“我打斷了你們的溫馨、甜蜜的好時光,對嗎?”
趙佶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發抖。
趙佶一邊對自己說:至於嘛,至於嘛,這是宋徽宗的女人,跟自己毛線關係都沒有,大不了以後自己不來了就是。
另一邊趙佶卻發現自己心頭的怒火隻升不降。
“三郎,師師不是這個意思,師師是想說,三郎你這個時候來,師師太驚喜了。”李師師帶著一臉驚喜站起身來。
趙佶怒衝衝的打斷:“是驚嚇吧?”
李師師溫言軟語:“三郎,你誤會了,你聽師師說。”
“該看的我都看到了,我還要聽你說什麽?”趙佶有強烈的打人衝動。
對方一看就是個高手,趙佶需要幫手:“張迪,快來。”
氣極中,趙佶忘記宋徽宗和張迪曾經有約在先,這間屋子裏不管發生什麽,張迪都不許進來。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李師師看出苗頭不對,衝著帥哥一跺腳。
“我……”自從趙佶一進屋,帥哥就處在巨大的震驚、慌亂、焦慮而又無能為力的狀態中。
“聽我的話,快走啊。”李師師都快急哭了。
“好,我走。”帥哥腰身一扭,人就到了門口。
“哪裏走。捉賊捉贓,捉……”
帥哥身手之快,趙佶卻是攔不住的。
帥哥一走,李師師便抱住趙佶:“三郎,這可是你第一次對師師發火。師師做錯什麽了嗎?”
“孤男寡女同處一屋,你還要問我你做錯了什麽?”趙佶發現自己完全掉醋缸裏了。
“三郎,你這是吃醋嗎?”李師師噗一聲笑了:“三郎可是當今皇上,哪個男人值得三郎吃醋?”
這馬屁拍得,又準又穩。
趙佶卻不是一個彩虹屁就能打倒的:“你還知道朕是皇上,你見過哪個皇上頭上一片綠油油的?”
“三郎,你這話師師沒有聽錯嗎?”一句話說得李師師轉嘻為悲,淚眼盈盈:“師師以為,遇見三郎,得三郎寵幸是師師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原以為師師可以和三郎恩愛一輩子,沒想到,半路上,三郎要將師師拋下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倒的一耙嗎?”李師師一抹淚,趙佶開始發懵了。
“昨晚三郎就那麽走了,今天三郎突然間就來了,來了就給師師栽了個罪名。不就是因為三郎變心了嗎?三郎和師師曾經有過山盟海誓,今生永不相負。師師背了背棄誓言的罪名,以後的日子裏,三郎若是偶爾想起師師,心裏不就沒有了愧疚嗎?”
這話不但聽起沒毛病,邏輯上也完全沒有毛病。
“師師就是路邊一棵卑微的野花,三郎想棄就棄了,何必費這麽大周章,三郎可是有很多朝政要理的人。”
這是把昨天趙佶臨陣脫逃的事也捎帶上了,隻有深信自己是十分得寵的女人才敢這樣說。
說到昨天晚上,趙佶忽然就氣短了:“昨天晚上我……”難於啟齒。
“三郎,不要再說了,師師不怪你、不恨你。以後的日子裏,雖然三郎再也不會來看師師了,可師師滿心滿眼裏,仍然都是三郎。三郎,讓師師再看你一眼。”情真語悲,李師師仰起小臉。
一張掛著淚珠的小臉,趙佶看在眼裏,就覺得楚楚可憐、可愛……
趙佶一把將李師師抱起:“朕昨晚虧欠你的,現在補還給你,加倍補給你……”
大宋皇上旌旗獵獵,雄風威威,皇恩浩蕩了足足一個時辰。
什麽金兵如狼似虎,什麽虎狼之兵前的屏障,全都不在話下。
“師師,金國國使送給朕一張虎皮,朕給你帶來了,鋪在床上,冬天就不冷了。”巫山雨過,兩情更濃。
“三郎對師師真好。”也不管冷不冷,李師師赤足下床。
撿起錦緞包著的虎皮,拆開一看,李師師驚喜滿滿“三郎,這皮子太好了,隻有十年上下的雄虎才有如此光滑如緞的皮子。三郎從哪裏得了這麽好的皮子?”
“金國皇帝剛剛派人送來的。”
“三郎,金國肯把最好的東西獻給三郎,比起遼國年年要從三郎這裏拿走那麽多的歲幣,金國人要馴良得多。”李師師一邊美滋滋的把虎皮鋪在床上,一邊說。
趙佶在李師師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就一張虎皮嘛,至於把金國人說得這麽好?”
李師師偎到趙佶懷裏:“早就聽說金國民風純樸,若是換做與金國為鄰國,三郎也不用年年為歲幣的事歎息。”
趙佶暗暗一笑,看來無論在大宋政壇,還是在大宋民間,金國的口碑遠比遼國要好很多。
趙佶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靖康之變後,宋徽宗後宮的女人都被金人擄走,隻有李師師不知所蹤。
趙佶不想和李師師討論政治,便問:“師師,剛才那人是誰?你可知道他的來曆?”
頭腦一冷靜,趙佶就覺得,憑長相,憑那一身漂亮的紋身,剛才那個帥哥,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李師師立即嬌嗔的噘起小嘴:“三郎,才說過不提那事了,怎麽又來了?”
趙佶正色道:“師師,我這回說的是正經事。”
李師師不放心:“三郎,你可別騙師師?”
趙佶隻能拿出身份說服人:“君無戲言,說是正經事就不是兒女情長。”
一國之君的正經事就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李師師便也正色說道:“三郎,他是我結拜的異姓弟弟,我要是說出他的來曆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