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舉手表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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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張程茹雪的生活照片擺在茶桌上。被排成一個整齊的方陣，王遠山、嚴海川與鄧公三顆白發蒼蒼的腦袋幾乎碰在了一起，六道目光在四張照片上溜來溜去，口中嘖嘖稱奇。
程國柱見他們明顯被自己孫女的照片鎮住，感覺大為解氣，自然也不再像剛才那麽氣憤了，帶著幾分得意的冷笑道：“都看傻眼了吧？”嚴海川幹咳一聲，道：“這姑娘看起來最多二十五六歲啊，照片真的是今年拍的？”程國柱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道：“看到上麵這孩沒有，是我曾孫程鵬，今年七歲，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帶來給你們看看。”
三老聽程國柱如此，想來不會有錯，也沒有對這問題太較真。
王遠山忍不住道：“老程，這姑娘真是你孫女？長得和你一點也不像啊……”
程國柱惱道：“廢話，正宗我程國柱的種，我這張臉是當年被炸彈炸爛了，才這般不像人樣，你們仔細看我孫女的眼睛，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王遠山看了一眼程國柱，再看了看照片。點頭道：“倒有幾分相似，想不到老程竟有如此漂亮的孫女，難怪帶著照片隨時準備炫耀。”
程國柱黯然歎道：“我帶著她的照片可不是為了炫耀，而是方便給她介紹對象，她都已經三十九歲了，連男朋友都從未交過一個，我心裏著急啊！”
既然有照片為證，程國柱這個三十九歲的孫女看起來確實年輕貌美，屠飛昨晚與她在一起就沒什麽疑問了，問題是屠飛與她的感情是否超出了姐弟之情的範疇。
王遠山與嚴海川急於給屠飛找對象，主要目的是想讓屠家血脈盡早開枝散葉，在他們心裏屠飛未來的妻子必須能生會養，最理想的情況就是找個年輕健康的，每年都給屠家生一胎，從二十歲一直生到四十歲，恢複到屠家寨當年的鼎盛時期。可是程國柱的孫女現在就已經快四十歲了，不管長得多漂亮，在他們二老眼中也是完全屬於中看不中用的，絕對不適合屠飛。
程國柱著急的則是自己孫女的幸福，孫女年齡大的缺陷在他眼中基本是無視的，不過他也覺得屠飛年齡太，不太適合自己孫女。
此刻最輕鬆的是鄧公，在一旁看著其他三人發愁，微笑不語。
按屠飛與程茹雪年齡差距如此之大，應該不太可能，但是三位老爺子關心則亂，一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待了一整夜。總覺得放心不下。為了消除心中憂慮，嚴海川建議程國柱找自己孫女打探一番，聽一聽她的答案是否與屠飛相同。程國柱覺得有理，自己這孫女性格雖有些怪，但從不對自己謊，忙將電話打到程茹雪在香港的手機上。
屠飛是因為一開始就從翟明月那裏知道老爺子們想歪了，為了不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有意將昨晚的情況稍加改動，看星星成了是談工作。可是程茹雪卻不了解這些情況，她不像屠飛一般修煉過奇異心法，在露台上吹了一夜海風，屠飛離開後就困乏得回臥室睡了，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聽到。半夢半醒之間，程茹雪也沒去想爺爺為什麽一大早打電話來問昨晚的情況，反正程國柱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將昨晚的情況絲毫不加修飾的了出來。
結束通話後，三位老爺子麵麵相覷，腦子裏也盡是星星。
“看一整夜星星？這……你們信嗎？”嚴海川首先開口，疑惑的問其他二老。
程國柱也覺得不可思議，嘴上卻道：“我孫女從來不撒謊，她看星星。就肯定沒有看月亮！”
王遠山皺眉道：“不管是看星星還是看月亮，反正都很有問題，否則屠飛為何不對咱們實話？”
程國柱擔憂的點了點頭，猛拍桌子道：“豈有此理！這子毛都沒長齊，竟然敢惦記上我孫女？”
王遠山不滿道：“老程你這麽話就不對了，屠飛是英雄之後，年輕有為，才貌雙全，連老鄧都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豈會惦記你那個嫁不出去的孫女？我看肯定是你那孫女惦記上了屠飛，硬拉他陪自己看星星。”
程國柱怒道：“我呸！這些年別人不知給我孫女介紹過多少有才有貌的年輕人，她一個都沒看上，如今會看上一個屁孩？”
王遠山與程國柱都是火爆脾氣，各執一詞寸步不讓的吵了起來，隻是二人都是武將出身，鬥嘴並非他們所長，嗓門雖是喊得震響，內容卻翻不出多少花樣，無非就是屠飛看上程茹雪，還是程茹雪看上了屠飛，最後一起要鄧公來評理。
“你們兩個老家夥就別吵了，此事的重點根本就不是誰惦記誰的問題嘛！”鄧公是公認的大思想家、大理論家，講究實事求是，絕不會憑空臆斷，他思索了一會，分析道：“屠飛這孩子年紀雖，行事卻很穩重，而老程的孫女既然快四十了都不交男朋友，對這方麵顯然也極為慎重。據我判斷，此事不外乎兩種可能。”
王遠山與程國柱對鄧公的眼光向來是極其佩服的，顧不上繼續爭吵，齊聲問道：“哪兩種可能？”
鄧公數著手指道：“第一，這兩個孩子之間什麽都沒發生，昨晚因為工作累了，所以在一起看星星消除疲勞，不過看一整夜星星確實太久了一點。第二，這兩個孩子的關係確實發展到了不一般的程度……”王遠山不滿道：“老鄧，你這也算判斷？等於什麽都沒。”程國柱哂道：“我也知道沒有第三種可能。”
嚴海川擔心兩人繼續爭吵，忙道：“二位先別急，讓老鄧把話完。”
鄧公笑了笑，道：“既然你們也覺得沒有第三種可能，那就好辦了，隻要做好兩種準備就行了嘛。先第一種可能，如果是這樣，我們幾個就是瞎操心，別再無風起浪，傳出去成為笑談，鬧得這兩個孩子以後相處起來也會尷尬。”
對這一點其餘三老都沒有意見，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鄧公接著道：“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我覺得以這兩個孩子的個性，應該不會是單方麵的。多半是互相都有好感。你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吵架，而是考慮接下來該怎麽辦，如果不同意他們發展下去，那就棒打鴛鴦拆散他們，如果同意他們發展下去，那就趕緊置辦婚事，早點送他們進洞房，老程的孫女可等不起了。”完嗬嗬直笑。
王遠山道：“沒什麽好考慮的，當然不同意，老程的孫女配不上屠飛。”
程國柱聞言大惱，怒道：“我孫女哪裏配不上屠飛了？”
王遠山道：“如此明顯的事。難道還用我明？你剛才不也是反對他們的嗎？”
程國柱原來確實覺得程茹雪與屠飛不合適，可是鄧公剛才半開玩笑的話卻讓他想法有所改變，暗想自己這個孫女確實等不起了，不管怎麽，找個不合適的孫女婿總比找不到孫女婿好。再加上王遠山的話也讓他受不了，氣惱之下冷笑道：“我現在又覺得他們倆挺合適了，郎才女貌，很好，很好！”
王遠山惱道：“好你個頭，屠家就留下屠飛一個血脈，我無論如何也得給他找一個年輕健康的媳婦，為屠家多生後代，你孫女都三十九了，絕對不行！”
程國柱駁斥道：“別忘了現在實行的國策是計劃生育，能生一個就可以，我孫女這年齡剛剛好……”
王遠山斥道：“老子不管什麽計劃生育，屠家當年為紅軍幾乎犧牲了全族，再怎麽計劃也不能計劃到屠家頭上，大不了去國外生，總之你孫女不合適。”
嚴海川的想法與王遠山差不多，道：“老程，你為孫女的終生大事著急，這我們完全能理解，不過她和屠飛確實不合適。如果按你的法，遵循國家婚育政策來考慮此事，屠飛現在剛滿十七周歲，距離法定男子最低結婚年齡，還有五年呢，你想一想，那時候你孫女都幾歲了？”
程國柱轉變觀念後，越想越覺得機不可失，對嚴海川的話絲毫不以為然，道：“那就按老王的辦法，讓他們倆出國，找個十七周歲就可以結婚的地方辦喜事。”
王遠山急得直撓頭，道：“嘿！你還賴上了……那好，咱們今民主一次。大家舉手表決來決定，老鄧先表態……”
鄧公笑道：“我覺得孩子們的事，應該讓孩子們自己決定，我沒意見。”
王遠山道：“行，老鄧棄權，我和老嚴反對，就算老程同意，結果也是二比一，這事以後就不用再討論了。”
程國柱搖頭道：“誰是二比一？屠飛也是我的孫子，另一個是我孫女，我這爺爺是雙份的，一個頂你們兩個，應該算二比二。不過你這事以後不再討論，我是完全同意的，以後誰都不許反對他們倆的事，讓孩子們自己做主，誰反對我就跟誰急！”完嘿嘿一笑，不再理會嚴王二老的反對，對鄧公告辭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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