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收煙

  我的第二步計劃實施的幾乎完美，並且還有一個意外收獲——平大爺。我對他說的話是出於真心，同樣我也獲得了他的真心。


  這樣的一個老兵，竟然落得這幅田地。同樣處於不良環境中的我卻在為別人感到心酸，看來善良的壞毛病我還是沒有徹底改變。


  一個禮拜轉瞬即逝，周六來上班的白班護士隻有四個人，平時的白班都是烏泱泱的醫護人員，光算護士就有6、7個人，大夫也有4、5個。


  由於是雙休日的緣故，病區裏的主任和護士長全都放假了，來上班的護士們也顯得心不在焉。


  今天上班的是一名年齡看上去跟護士長差不多大的老護士，我記得冒亮好像叫她甄姨。還有一名女護士，是之前在護士站討論過待遇問題並且聲音比較甜美的那位。


  另外看重點的男護士正是因為“打火機事件”被罰的新麵孔——李誌平。其實也不算全新的麵孔了，之前“社會大哥”毆打大荔枝時，被我們幾個人擋住的那名走點的護士就是他，我還記得他是代替牛哥位置的人。


  “咕嚕嚕……”她們兩人推著服藥車，來到了“重點病房”。


  “起來吃藥了！”


  “能動的都過來吃藥！”


  聲音甜美的女護士喊起來時的聲音也不再那麽甜美，這樣喊話的方式讓我有一種像在喚狗的錯覺，而我們就是被喚的狗。


  “尺子，這個給老耿。”甄姨拿起一個藥杯遞給了尺子，尺子聽話的拿著藥走向那名經常對空喊罵的老頭。


  能動的其他幾個老頭各自拿著水杯站到了服藥車的前麵，聲音甜美的護士則一個個的遞給屬於他們的藥。


  我也拿著水杯來到服藥車附近，甄姨找到我的名字所在的藥杯，拿起來遞到我的麵前。我伸出手三片藥落到我的手上。


  我熟練的把藥扔進嘴裏咽了下去，甄姨隻是看著我吃下去，並沒有讓我張嘴。她不像瑤苓和莎莎她們，並沒有檢查我嘴裏的藥是否咽了下去。


  很快，患者們全都吃完了早藥，“重點病房”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第二次回來住院的我在護士的眼中一直表現的很好。按照每天的日程，正常的吃飯、吃藥、午睡、在食堂集中、看電視……也不惹事、不鬧事。


  甄姨的這種行為我之前就預想過，到了一定的時候，護士們就會對我漸漸放鬆警惕。因為我的表現太過正常，她們沒理由一直盯著我不放。


  在我的內心深處，是極其不願意吃這種口服藥的，就像一開始那樣。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我又不得不吃藥，所以我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盡量不去吃藥。


  第一步減藥計劃的實施，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藏藥。藥片少了，自然也會好藏一點。


  我要做的就是等待機會的到來，並且時刻準備著。當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時，我就要把握好它。


  周一再次到來，也到了發煙的日子。白班的護士們把所有患者集中在食堂裏，一名纖瘦的女護士打開了食堂的眾多櫃子裏的一個小格。


  這種櫃子很像大型超市裏寄存個人物品的電子自動掃碼櫃，不同的是這裏的櫃子是拿鑰匙手動機械打開的。


  食堂的一整麵牆立著幾個這樣的櫃子，櫃子側麵一側緊挨著第二道大門，另一側挨著窗戶。


  食堂的整個南麵全是窗戶構成，窗戶基本呈落地窗模樣，但窗戶最下麵還有一階台階，可以讓患者坐在上麵。


  護士拿著鑰匙打開了靠窗的一扇小櫃門，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整條的香煙。她左手拿著一張紙，按照紙上的名字，依次叫著患者的名字。


  叫到名字的患者走過去，就能領到屬於他自己的一盒香煙。領完了煙的患者就可以離開食堂或者也可以繼續留在食堂裏看電視。


  這時，蘇大壯和大胖子來到我的身邊，蘇大壯挨著我站著，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一會兒我們開始收煙，你看著點。”


  我“嗯”了一聲，蘇大壯離開了我所在的第三道大門口的附近，他向食堂的角落裏走去。我跟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他附近的座位坐下，此時他已經坐在了地上。


  看食堂的兩名護士全都站著，根本看不到已經坐下的蘇大壯。第一個被護士叫名字的患者領到了煙，老瘦在不遠處盯著那個剛領到煙的患者。


  那名領到煙的患者很自覺的來到了蘇大壯的跟前，新開封的第一根煙遞給了蘇大壯。


  接下來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寶子手裏拿著一個塑料袋，蘇大壯把收到的煙全都扔進了袋子裏，還有的患者比較“懂事”，直接把煙扔進了袋子裏。


  我轉過頭看向大胖子，他則站在第三道大門口的位置，交完煙的患者們陸陸續續往走廊方向走去，每個人都要經過大胖子的身邊。


  我知道大胖子是在監督，如果沒交煙就往回走的患者，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