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尋找
風暝沒有攔著，他知道，玉凝煙的繪畫比他好，畫出來，肯定更生動形象一些，更好去辨認這個人的特點。
玉凝煙提筆就畫了起來，她怕自己畫的不清楚，還特意把很多細節都畫了出來。如果認識這個人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看出來是誰。
趁玉凝煙畫畫的工夫，風暝還有些事情要問清楚。“前輩，大家都是躲在物資裏，街上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嗎？那大家都是怎麽生活的呢？”
邑墉又是一聲歎息，說道：“我家裏還算是比較富足的，有餘糧，不過，也快沒有了。別人家什麽情況不知道，我家的一個老仆人，前些天壯著膽子出去了一趟，想買點兒東西回來，可是，都沒有一家鋪子是開著的。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一個熟人，也是出來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買的。也不敢多說話，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風暝從未見到過如此怪異的事情，這也是他淡出處理的最麻煩的一件事兒。大概不僅僅是因為清貧道人不能違背誓言走出千峰峽，也是有意要來考驗考驗風暝，看看他以後是不是能夠獨當一麵。
清貧道人對風暝還是非常放心的，這孩子，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雖然千峰峽不會有什麽狀況，可是，如果他們以後要是出去的話，那肯定就要不一樣了。
“大師兄，”玉凝煙把畫兒遞過去，“我畫好了，你看看。”
風暝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讚歎道：“你畫的果然好，就是這個樣子。”
“什麽？”邑墉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了。
風暝就遞過去，說道：“前輩，這個人，是剛剛我們在街口遇到的賣燒餅的人，前輩可曾認識此人？”
邑墉一看，就立刻大聲說道：“這是東街的五拐子啊。他排行第五，有點兒殘疾，我們都叫他五拐子，真名叫什麽，翻到是沒有人知道了。”
真有此人，風暝還是有些懷疑。人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問題是，此人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這個時候，邑墉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有些插兜地問道：“你們……你們真的看到過他？沒有記錯？”
“前輩這是怎麽了？”玉凝煙有點兒不明白，“我們剛剛才見過他呀，怎麽這麽問？”
邑墉跌坐在椅子上，說道：“他……他一個多月以前，已經死了。”
“啊？”玉凝煙忍不住叫了起來，“這怎麽可能？”
“怎麽回事兒？”風暝比較淡定，趕緊發問了。
“千真萬確啊，”邑墉的手都有些顫抖了，“這個五拐子啊，每天都會去借口賣燒餅，他人緣不是很好，老有人欺負他。一個多月以前，聽說有人吃了他做的燒餅，腹瀉不止，竟然就這麽死了。那家人追著五拐子，竟然當街將他給打死了。這事兒，我可是親眼所見。他的屍體被好心人給埋了，不會有錯的。”
玉凝煙捂著嘴，說道：“已經死了這麽多天的人，怎麽會被我們碰到？”
風暝決定去看看，說道：“這個五拐子的家在哪裏？被埋在了什麽地方？”
“什麽？”邑墉不太敢相信，“這可去不得呀，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可沒法想你師尊交代。不如這樣，明兒我送你們回去，你們……”
“前輩，”風暝可不是一個打退堂鼓的人，“我既然來了，這麽你那個就這麽回去呢？什麽都還沒有了解呢，最起碼，得讓我過去看看再說。”
“哎呀，這……”邑墉顯得很為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凝煙，”風暝知道玉凝煙害怕，“你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不，”玉凝煙咬著嘴唇，“我要和大師兄一起去，我不想留下來。”
風暝是怕玉凝煙跟過去會有危險，她明明是有些害怕，怎麽能讓她冒險呢？這一點，風暝是不肯答應的。
玉凝煙很堅持，她雖然害怕，但是，她還是會跟著風暝，什麽都阻擋不住她。
邑墉攔不住他們兩個人，隻好把地方告訴他們了，說道：“你們要是遇到什麽事情，就別管了，趕快回來吧。雖然你們手底下有那麽一點兒功夫，還是謹慎點兒好，命要緊啊。”
風暝帶著玉凝煙，就這麽出門了。他是不怕什麽的，主要是護著玉凝煙。他想著，這種怪事兒，不是妖孽就是惡鬼，隻要抓出來，問題就不大了。
他們走了兩條街，突然，玉凝煙問道：“大師兄，你聽到有吆喝聲了嗎？”
風暝點點頭說道：“我也聽到了，好像在那邊，我們去看看。”
可是，奇怪的很，他們明明是順著聲音走過來的，越往這邊走，聲音越大，但是，走過來，卻還是什麽都看不到，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光聽聲音，這麽清晰，就好像人來人往，就在身邊，就是看不到人。
“這……”玉凝煙實在是很想不透，“大師兄……”
“不好，快走！”風暝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兒了，趕緊拉著玉凝煙就跑。
可是，現在他們才跑，已經晚了。剛剛大街上還空無一人，隻聽到吆喝聲，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現在卻是滿街突然都是人，把他們給圍了起來。
“不好，我們中計了。”風暝把玉凝煙護在身後，“凝煙，你小心一點兒。”
玉凝煙雖然很害怕，但是，她從來不說什麽嬌弱的女子。在千峰峽，她也習得一身武藝，也算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有風暝在，玉凝煙從來都不怕，她隻要不拖他的後退就好了，別的什麽都不用管。
而風暝從來不認為玉凝煙拖後腿，不管處在什麽情況下，他都會護著她。因為蒼雲在創造風暝的時候，唯一的一個目的，就是保護了落鴛。所以，風暝的存在，就是為了玉凝煙，沒有玉凝煙，也就不會有風暝。
玉凝煙隻要是遇到危險，蒼雲就算遠在鎖妖塔，也是能夠感受到的，所以，風暝的潛意識裏就會保護玉凝煙。
蒼雲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幾天，玉凝煙已經遇到好幾次危險了。按說，在千峰峽，不應該有這麽多危險的，這是怎麽回事兒？隻可惜，蒼雲現在身在鎖妖塔，根本不能出去，不然，他肯定要飛奔到了落鴛身邊去看看。現在隻能指望按個傀儡人風暝去救玉凝煙了，不知道行不行。
風暝的確是按照蒼雲的思想來幸行事的，一直保護著玉凝煙，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風暝的功夫要比玉凝煙好很多，護著她完全沒有問題。
玉凝煙也不是完全被保護著就什麽都不管了，她也在努力幫風暝消除一些障礙。不管風暝的功夫怎麽好，要護著她，總還是有漏洞的，玉凝煙不能讓別人襲擊到他。
他們一邊抵抗，一邊往後退，出了這條巷子，就沒有聲音了，也看不到其他人了。居然沒有人追來，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了。
“凝煙，你沒事兒吧？”風暝剛才什麽都沒有想， 滿腦子都是救她。這是蒼雲給他的命令，他會毫無條件地服從，直到自己死去。
玉凝煙搖搖頭，說道：“大師兄，我沒事兒，你沒受傷吧？”
風暝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說道：“你放心吧，我好著呢。”
玉凝煙看著風暝，說道：“大師兄，按我們現在說明白啊？是回去邑墉哪裏，還是接著去找五拐子那兒啊？”
風暝的態度很堅決，說道：“當然是去找五拐子，他家裏看看是一個什麽情況，看是不是真的死了，再去找他的墳。”
玉凝煙是一定要跟著風暝的，也沒有反對，兩個人就這麽走了。不管前麵有所得好苦難，他們都會去的，隻要他們互相扶持，相信對方。
五拐子的家也不算遠，他們很快就找到了。
玉凝煙先上前敲了敲門，但是並沒有人回應。按說，家裏應該是有人的，可能是他們害怕，所以都躲在屋子裏麵，不敢出聲兒了。
風暝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如果不開門的話，那他就隻好硬闖了。
“喂，”玉凝煙攔著都來不及，“大師兄，你幹什麽……”
這個門並不結實，風暝稍微用點兒力，一踹就開了。他拉著玉凝煙，說道：“走，我們直接進去看看，我就不信沒人。”
屋裏不僅有人，而且有十幾口人呢。他們都非常害怕，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就這動靜，就算沒有之前鬧鬼的事兒，也以為是強盜來了，能不害怕嗎？
風暝不愧是蒼雲做的傀儡人，完全跟他一模一樣的。
“你們別害怕，”玉凝煙趕緊解釋，“我們不是壞人啊，我們是受到邑墉的拜托，聽說這裏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邑墉你們認識吧？”
“認……認識。”他們哆哆嗦嗦地回答了一句。
“這個人，”風暝把玉凝煙的畫拿在手裏，“是不是你們家的人？”
“是……”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
風暝不想廢話，接著問道：“聽說他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死了，是不是？”
他們點頭跟搗蒜似的，就是沒有出聲兒。
風暝和玉凝煙互相看看，就覺得很奇怪了。
玉凝煙上前兩步，輕聲地問道：“那你們能告訴我們，他是怎麽死的嗎？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突然哭出了聲，說道：“他……他是在街口賣燒餅，遇到不講道理的無賴，被人給打死了。”
“哼，這有什麽奇怪的？”一個中年婦女突然說話了，“他一直都手腳不幹淨，得罪了不少人，還是一個結巴，說話都說不清楚。”
風暝沒有工夫去追問這個中年婦女和五拐子是什麽關係，有什麽仇怨，直接問道：“那五拐子葬在哪裏？你們是親眼看見他下葬的嗎？”
“對呀，”老太太很激動，“那不是他還能是誰呀？”
“可是……”玉凝煙不知道挺不應該告訴他們，“我們剛才到聚來莊的時候，看到他了，就在街口，賣燒餅，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們是給邑墉看了這個畫像之後才知道是你家的人。”
“不……不可能！”其中有一個男的好像突然發瘋了一樣，滿口胡話，一下子就跑開了。
風暝倒是很淡定，問道：“五拐子他葬在哪裏？告訴我。”
得知了地方之後，風暝和玉凝煙兩個人就走了。因為這件是哪個越來越怪了，他們要提高警惕，不要再出現剛才那種情況了。說也不能保證，他們之後會遇到什麽情況，還是小心一點兒。這裏的一切事情，都透著詭異，要是他們是自己嚇唬自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