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破
聖簡斜覷了巴長老一眼，直接坐了下來，緩緩地說道：“巴長老真是熱心腸，居然也替我管理起我身邊的人來了。我沒記錯的話，巴長老實話還沒有清閑到這個地步，不是還有很多事情嗎？耽誤了，那可就不好了。”
巴長老可是慣用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聽到聖簡這麽說，居然裝作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巫師大人何必動怒呢？不過是些小事兒而已，我隻是派那個叫阿舞的小丫頭去瀛洲取些還魂草來，我這也是為冰域著想啊。老朽擅自做主，巫師大人莫要見怪。”
“那就有勞巴長老了。”聖簡隻是笑笑。
巴長老捋捋胡須，說道：“巫師大人何必客氣，這是老朽應該做的嘛。”
聖簡也沒有什麽表情，就隻是說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擾巴長老了。”
巴長老稀泥不情願，不過，還是表麵上笑嗬嗬地說道：“巫師大人事務繁忙，不容耽誤片刻。請吧，老朽就不送了。”
聖簡回到房間後就緊閉房門，對著香爐施法，念了一句什麽咒語，香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影像。聖簡就隨口叫了一聲：“阿舞。”
“巫師大人。”阿舞回應。
聖簡直接問道：“你現在是否還在天山？可有靈玉的下落？”
阿舞老老實實地回答：“暫時還沒有。天山的人口風很緊，什麽事兒都套不出來，也不能隨意走動。我想，還是等我慢慢地……”
一切都在聖簡的意料之中，說道：“既然找不到，那就回來吧，不要在那裏瞎耽誤功夫了。萬一被發現，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會連累整個冰域。趕緊想個辦法離開，你可別把那三個人想太簡單了，一定要掩人耳目，不能讓他們察覺，自然一點兒，知道嗎？”
“可是……我已經來了，就讓我把靈玉找到。”阿舞自然不甘心就此離開，他來天山，就是為了尋找靈玉，好回去對付聖簡。東西還沒有找到，她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好不容易借了巴長老那老東西之名，名正言順地出來了，回去容易，再出來可就難了。這是一個好機會，阿舞一定要好好把握。
這個心思，僧見識有一眼就看穿了，幽幽地說道：“你為何那麽想找到靈玉？莫不是想對付我？”
阿舞嚇得立刻低下頭去，說道：“阿舞不敢，五十大人誤會了。隻是靈玉一日找不到，就會對巫師產生莫大的威脅，阿舞實在是不放心。我若回去，巴長老另派一個人來，那豈不是……”
聖簡哂笑一聲，說道：“你如果不回來，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你應該還撐得過去吧？如是，你還是帶著靈玉再來見我吧，我可以等，多久都沒關係。”
阿舞一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似乎被人抓住了命門，讓她不得不從。沒辦法，阿舞隻好說道：“不，阿舞不是這個意思。巫師大人息怒，阿舞馬上想辦法回去，不敢有絲毫耽擱。”
聖簡淡淡地說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動作快一點兒，一定要小心，別被發現了，我在冰域等你。”
無心無意間路過她的房門，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本想推門進去問個究竟，卻還是忍住了，悄悄地離開。
阿舞出來時，無心已經哦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
天氣有變，落鴛決定給蒼雲做一件新衣服。他身上穿的還是去年給他做的，也該換一身行頭了。蒼雲要是收到新衣服，一定會很高興的。落鴛想到這裏，不禁微微一笑。
“二師姐。”無心有些神秘的扣了扣敞開的房門。
“坐吧。”落鴛放下手中的針線，怕無心多想，趕緊藏在身後。
“師姐，你在幹什麽呀？不會是給大師兄……”無心好像發現了大秘密一樣興奮在天山也沒有什麽別的樂趣，大概蒼雲和落鴛的感情就是他們最感興趣的了吧。
落鴛被戳破了心思，卻還是撒謊道：“你想什麽呢，是我給自己做的。他……他想穿什麽衣服，不會自己下山去買啊？”
“哦，自己的呀。大師兄的衣服全是師姐一針一線親手做的，要是去買的話，他肯定會穿不習慣的。哎，看來他這次可沒這麽好的福氣哦。”無心反倒是有些失望了。
“你們這腦袋裏天天都在想些什麽啊？”落鴛點點無心的腦門。
無心搖搖腦袋，說道：“哎，想你和大師兄何時能修成正果，好讓我們跟著熱鬧熱鬧，沾沾喜氣啊。你說著天山成天就這樣按部就班的，多沒意思啊，要是能有一件喜事兒，我們啊，都求之不得呢。”
落鴛嗔怪道：“再胡說，小心被大師兄聽到了，他又要罰你。”
無心這個時候可不怕了，直言：“罰就罰唄，有師姐在，他還能吃了我不成？世界說話，大師兄他敢不聽？”
落鴛故意說道：“他要罰你，我可不管。你自己去說情，看他給不給你麵子。”
無心撇撇嘴，說道：“師姐，看你，恨不得每一句話都帶上大師兄。你這麽想他的話，那我這就去把他叫過來，你有什麽話，就對著他說，他肯定很樂意聽你說的。”
落鴛才不肯承認呢，說道：“哪有？不是話趕話，說到他了嘛。”
無心就立刻反問道：“那你怎麽不提三師兄、四師兄，這麽多人呢，偏偏要提大師兄。我知道，大師兄呢，對你最好了，所以你……”
“大師兄他……”落鴛話還沒說完，臉就先紅了。
無心就很直接了，說道：“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我們都知道。大師兄那麽凶的人，對你都偏心成什麽樣子了？我們可都看在眼裏的，否認也沒用。”
落鴛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道：“別胡鬧了。說正經的，你來找我，是不是又出什麽事兒了？”
無心都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趕緊上多傲：“師姐，我剛才路過阿舞的房間，她大白天的，卻緊閉房門，我還聽見她在裏麵好像在和什麽人說話，聽不清楚。準確地來說，我隻聽到了她一個人的聲音，。我就覺得奇怪啊，又不敢貿然闖進去，所以就來找師姐了。”
落鴛有些警覺，思忖著：“她的房間裏不應該有別人，自言自語也不太可能。莫不是用幻影術在和外界聯係？”
無心還是有有些疑慮，說道：“師姐，我懷疑……要不我去試探試探吧。”
“等等，”落鴛想了一會兒，“你不用管了，我去。”
阿舞正思考著如何從天山脫身，突然香爐上麵有出現了幻影，裏麵的人卻模模糊糊，也不說話。
蘇日安跟之前有點兒不太一樣，但是阿舞也沒有多加懷疑，試著叫了一聲：“巫師大人？”
“這裏沒有你的巫師大人。”門一下子開了，便看見落鴛走了進來。
“掌門！”阿舞臉色慘白，不知說什麽好。
“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兒嗎？”落鴛一揮手，模糊的幻影就立刻消失了。她慢慢坐下，等著阿舞的回答。
阿舞被識破，當然不可能全身而退，於是她突然跳起，一掌朝落鴛打去。落鴛一閃就避過了，阿舞慌忙往外麵跑。可是落鴛一眨眼功夫就堵在她麵前。阿舞拔出一柄匕首，落鴛輕輕一掌，阿舞就被震退了好幾步，跌在地上，嘴角沁出血絲，全身酸痛，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站也站不起來。
落鴛袖子一揮，複又坐下。“我勸你最好和我說個清楚，這樣對你有好處。如果你不屑於和我說，那我就隻好把你交給我大師兄了，他可不會像我這樣客氣的。到時候，你就算想喝我單獨說，也沒這機會了。”
阿舞稍稍抬起頭來，緩緩地說道：“我……我來自冰域，是……是來找靈玉的。”
落鴛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靈玉，之前都是在書上看到過，就覺得很奇怪，問道：“誰告訴你靈玉在天山的？”
阿舞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隻是想來看看，確認一下。”
“你要靈玉有什麽急用嗎？”落鴛就更奇怪了。
“我……”阿舞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用袖子遮住臉又放下。她的半邊臉赫然潰爛，千瘡百孔，看起來有些可怕。
“你是妖？”落鴛這才發現她身上散發著強烈的妖氣。
阿舞又變了回去，還是那個模樣，才說道：“沒錯，我本來是昆侖山上的雪妖，我靠吸食人的精氣存活。我將他們冰封，根據他們的記憶，為他們編織一個美好的夢，然後在他們沉浸夢中，心情無比開心的時候動手。有一次，我在昆侖山雪道碰到一個人，本想抓住他增加我的修為，沒想到他法術比我高，不僅打破了我的夢境，還給我種下了封印，斂了我的妖氣，逼我為他辦事，否則就讓我灰飛煙滅，永遠不入輪回。”
“那個人是誰？”落鴛喝了一口茶。
阿舞恨恨地答道：“聖簡，也就是冰域現在的巫師。”
落鴛放下杯子，說道：“你無緣無故害人，他想除掉你是應該的，不過他的手段著實不太好，幸事頗為狠毒。他都逼你為他做什麽？”
阿舞實話實說：“讓我幫他除掉冰域的幾大長老，獨掌冰域大權。”
落鴛就順口問道：“那個聖簡是什麽來曆？很厲害嗎？”
阿舞歎口氣，說道：“我隻知道他在一個什麽山裏修仙，功夫比我好，但不一定敵得過兩位掌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也從來不告訴我他的事情。我找靈玉也是想對付他，解除我的封印。”
落鴛淡淡地說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靈玉不在天山，就算在，你也拿不到。我可以幫你解除封印，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阿舞黯淡的眼睛又開始轉動，提高聲音，說道：“真的嗎？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