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機
“師兄師姐，你們趕緊回天山吧。”無心急得不得了。
“回天山？”蒼雲有些奇怪，“師尊不是讓我們暫且留在映月族嗎？是天山出了什麽要緊的事兒嗎？”
“師尊他……”無憂欲言又止，長歎一聲。
“說。”蒼雲表情淡淡的，聲音不大，但很強硬。
無憂小聲地說：“師尊已於數日前仙逝。”
“什麽？”三個人都蒙了，簡直不敢相信。
蒼雲心裏觸動很大，腦袋裏有一瞬間空白，有些天旋地轉，麵上卻還是一派波瀾不驚。他略微鎮定了一下，立刻問道：“怎麽回事？快說。”
“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天我們見到師尊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憂的聲音越來越小。
蒼雲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嚴肅，厲聲問道：“死因為何？”
“看起來像是自己坐化。”無心開口了。
蒼雲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繼續問道：“之前有何反常之舉？”
無憂搖搖頭，說道；“並無任何反常之舉，一切如常。”
蒼雲接著問：“這件事有幾個人知道？”
無憂如實說了：“除了我和無心，還有無豔、無信、無容、無端和無極，我們幾個當時是一起進去才發現的。我們對其他弟子都封鎖了消息，隻說師尊延長了閉關的時間，他們暫時還不知道。我們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急匆匆地下山來，現在等著師兄師姐回去主持大局。”
“很好。”蒼雲吩咐，“你們先快點兒回去，穩住他們。萬不可透露一點兒風聲，引起大家的猜疑。此事定有蹊蹺，待我等回去查驗一番。”
無心一愣，說道：“師兄師姐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落鴛看了蒼雲一眼，說道：“我們下山前，師尊特地囑咐我們映月族之事，我們先交代清楚了才能回天山。若是辜負了師尊的囑托，我等又有何麵目去見師尊？”
無心知得聽從，說道：“好，師兄師姐，你們一定要快點兒。想來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我們怕頂不住，整個天山議論紛紛，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另一邊，天山的挺狂卻比他媽想象中的要複雜。
暗處，一個黑影掠過，陰測測地笑了笑，刷的一下就不見了。
無信急匆匆趕到大殿，大喊一聲：“不好了，六師姐，山下不知為何聚集了一大群妖物，大有大舉進犯之意。”
“天山乃靈氣匯集之地，又離天界很近，怎麽會有妖物在此放肆？”無豔大驚，“速派弟子下山探查。”
“又有一大批妖物趕來。”無容直接闖了進來。
無豔的目光掃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問道：“大師兄他們還沒回來嗎？”
無容跺跺腳，大聲說道：“哎呀，四師兄和五師姐到現在也沒消息，不知道他們找到大師兄沒有。大師兄他媽不回來的話，這……這肯定會出大亂子的呀。”
“大師兄他們若是不在，那豈不是……”無信搖搖頭。
無豔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準主意，想了想，隻好說道：“我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無信，你去把無端和無極叫來，你們分守四宮。我帶領無義、無名、無涯先去抵擋一陣子。能拖到大師兄他們回來最好，倘若妖物殺上山來，四宮一定不能失守。師尊曾經說過，那裏麵的東西非常重要，你們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知道了，馬上去。”無信立刻帶著無容跑了出去。
冰塊裏的屍體慘叫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各位長老稍安勿躁，等時機一到，巫師大人自然會將你們盡數放出。”阿舞敲了敲冰塊，“他現在又不在，早就不知在何處了，又聽不到，何必浪費唇舌呢？還是睡一覺吧，睡著了，就沒事兒了。”
冰塊裏的屍體還在大聲地喊道：“聖簡！你這個卑鄙小人！枉為冰域巫師！”
阿舞沒有打斷他們，心道：“聖簡的確不配當冰域的巫師，可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聖簡不殺你們，還真是便宜你們了，讓你們白活了這麽久。也罷，你們既然如此詛咒他，那就看你們到底有沒有這個運氣親眼見到他死了。”
冰塊裏麵的屍體漸漸地就沒聲音了，洞裏麵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洞口外一陣窸窣聲。
阿舞看了一眼冰塊，走出去施禮，說道：“巴長老。”
巴長老捋了捋胡須，問道：“聖簡這幾天當真是不在嗎？”
阿舞點點頭，回答道：“阿舞怎敢欺騙巴長老？這是他親口告訴我有些事兒要處理，昨天連夜便走了。若他哎在並與，又怎會讓巴長老到此處來呢/”
霸長老的眼裏有隱藏不住的笑意，說道：“現在正是好時機，你要抓緊些。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的手裏，你自己掂量著辦。就算我不殺你，要是聖簡知道你背叛他……”
阿舞趕緊 說道：“巴長老的話，阿舞銘記在心，絕不敢造次。”
巴長老的眼睛悄悄地往洞裏看了一眼，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麽走了。
阿舞往洞裏瞥了一眼，心想著，幸好巴長老這個老東西傲慢無禮，比較好糊弄，若是聖簡，怕是少不得要多費一番唇舌了。
無心已經到天山腳下了，太托去覺得不對勁兒，忍不住說道：“這裏怎麽這麽多妖氣啊？四師兄，你看。”
“莫不是天山出了什麽變數？”無憂陡然擔心起來。
“啊？不會吧？”無心轉過頭來看著無憂，“四師兄，你別嚇我。”
無憂也不好說，這種情況，自他拜入太南山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果真的出現什麽問題，單憑他們幾個，是完全必須經的，隻能依靠大師兄蒼雲他們三個，不然，他們整個天山都會有危險的。
正說著，一群小妖將他們包圍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狂笑著：“哈哈，又來兩個天山弟子！這些天他們躲在山上不敢出來，今天可算是逮到了！”
無憂喝道：“哪裏來的妖孽？竟敢在天山放肆！”
無心偷偷拉了拉無憂的一角，壓低了聲音：“四師兄，他們數量太多，不骨幹打不打得過，我們還是先跑吧，回山上再說，無豔他們還等著咱們的消息呢。”
無憂點點頭，拉著無心朝山上跑去，順便拍死兩個妖怪。
“快！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小妖們都追了上去。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在天山，都已經很多年了，對此處的地形相當了解。如果真的就這麽直衝上去，山路陡峭，肯定不行。就算能躲得過妖怪，也得類給半死。他們直接抄近道，起碼沒有妖物會追上來，行動更快一些。
“六師姐，你看，妖物又來了。”無義指著遠處，黑壓壓地蠕動著。
無豔拿過劍來，大聲說道：“大家做好準備，打起精神來。”
無心使勁兒地揮手，邊跑邊喊：“哎，無豔，無豔，是我們！我們！”
無豔這才看清楚，放下了手中的劍，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快，是四師兄和五師姐。”
無憂剛進門呢，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趕緊問道：“無豔，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無豔怕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就說道：“我也不知道，回頭再細說。哎，大師兄他們呢？”
無憂歎了一聲，說道：“映月族還有些事兒，他們得晚些到。他們法力高深，走得快，過不了明晚，他們就能趕回來的。”
無豔還是表示擔憂，說道：“可是這妖物太多，我們人手不夠，堅持不了多久啊。”
無心安慰道：“堅持不了也得堅持，咱們畢竟還有這麽弟子呢，至少得等到大師兄來拿主意。”
盡管他並沒有什麽好辦法，真要打起來，也未必能占多大的優勢，可是現在，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蒼雲他們幾個都不在，現在還能指望誰？
沁央正盯著冰淩中的東西發呆，驀然感到有個身影在自己身後晃了一下，回過頭去卻又不見人影。墓室肯定的的，哪裏有什麽人？“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她心裏安慰自己。頭一偏，黑影又飄來飄去。她猛然回頭，大喝一聲：“什麽人？”說著，她也沒多想，就追著黑影跑了出去。
古墓四周隻有幾處斷壁殘垣，並沒有任何人，連個鬼影都不見。
沁央瞧了瞧，覺得自己真是多心了。此處極為隱秘，不然也不會成為映月族的古墓。她來此數年間，還從未見到有別人。當然，上次按個黑影除外。沁央正準備轉身回墓室，半空中卻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光環漩渦，還沒等沁央法寧過來，就將她整個人吸了進去。
大殿之外一片廝殺之聲，隔很遠都還能聽到。
無憂一劍刺死一個妖怪，對後麵的人說道：“無信，這邊有我頂著，你們務必守護好四宮！”
妖魔源源不斷地朝天山上湧來，他們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不少妖怪倒下之後又可以重新站起來，並且傷口可以自動愈合，甚是詭異。他們從未見過日次情況，可是，情況危急，也來不及細想。
無憂、無心和無豔正帶著一小部分正字輩的弟子苦戰，因為那些弟子的修為不是很高，雖然人數不少，可還是抵擋不住，他們不得已退到大殿的台階上，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妖魔。
無心見情況不對，趕緊說道：“不行，我們還是先退到大殿裏吧。”
“也隻有這樣了。”無憂抬手又斬殺了一個妖魔。
大殿周圍的四宮情況更是不容樂觀，這邊的妖怪數量更多，人氣更強。無信、無容、無端和無極並幾個無字輩弟子漸漸支撐不住，隻能咬著牙扛著。
無義正和一個狼妖糾纏，在一起鬥了幾十個回合，一直勉強支撐著。本來無義還有機會的，然而，他背後被另一個妖怪趁機打了一掌，躲閃不及，吐出一口血。狼妖趁此機會，將他狠狠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