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惑
裂縫很深，掉下去就不見了，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阿鴛！”蒼雲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了下去。就算底下危機重重，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當蒼雲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中，四周石壁上滴著水，濕漉漉的。洞不大，中間有一個水潭，長著潔白的蓮花。奇怪的是，蓮花竟然泛著柔和的金光。
“阿鴛！”蒼雲顧不得許多，此刻他最關心的不是這些。他要近況找到落鴛，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大師兄！”落鴛才站起來，聽到他的聲音，摸索著朝他這邊走過來。
蒼雲抱著她，輕聲說道：“別怕，我在這兒，沒事兒了啊。”
落鴛笑笑，她知道，蒼雲雖然麵上冷漠，其實並不是一個冷心腸。有他在，她就什麽都不用害怕。
蒼雲發現自己這樣做似有不妥，便輕輕地放開了她。
落鴛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也沒有多說什麽。
“來者何人？”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
蒼雲拱手回答道;“在下乃天山玄光派弟子蒼雲，這是我的師妹落鴛。”
“天山玄光派？你們可是玄機子座下弟子？”一個身著彩衣的女子突然現身，背對著他們。
落鴛也上前一步，回答道：“正是。”
“你們有什麽事兒？”女子說著，便轉過身來。
蒼雲聲音沉穩地回答道：“映月族連月不雨，幹旱蔓延全族，族人朝不保夕，在下等人探知，此事乃詛咒作祟，但我們一時無法破除，因此特來巫山尋找神水令，以解燃眉之急。遲了一步，空有滅族之危。若姑娘知曉，請務必告知。”
那個女子隻是很淡然地說了一句：“神水令就在此地，由我負責守護。”
落鴛忍不住問道：“那可否一借？我等定當早日歸還。”
“既是玄機子的弟子，當然是可以借的。”女子的眼光似有躲閃。
蒼雲和落鴛互相看看，似乎並不太相信。事情太簡單，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蹊蹺。他們雖然資曆尚淺，也知巫山神水令乃是上古神物，由巫山神女保管，絕對不會隨意外借。想當年，上一任天君因北方幹旱，想要借來一用，都被拒之門外。別說蒼雲和落鴛了，就算是他們的師尊玄機子親自前來，也未必管用。除了仙後，怕是無人能拿到手裏。
“不用懷疑，”巫山神女似乎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老實說，神水令的確不應該讓你們輕易得到，但念在你們是為了救人，看在玄機子的麵子上，，哦，不，準確地來說，是看在仙後的麵子上。畢竟，你們的師尊玄機子當年也曾助仙後鏟除魔族妖孽。這個神水令嘛……就暫且借你們一用。但你們記住，神水令是可以調動三界水源，但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多謝。”蒼雲拱手道謝。
待他們走後，女子仿佛在自言自語：“天山……”
狄亞看見傾盆大雨，臉拉得很長，非常難看，心裏簡直就跟吞了幾隻蒼蠅一樣難受。本來想借機找他們幾個人算賬的，可惜是是，這次的想法又泡湯了，反而給了他們一個增加威望的好機會。
落鴛查看了一下千野的傷勢，確認沒有大問題才放下心來，說道：“千野，你沒什麽大礙，不過要好好休息才是，過幾天就會恢複七八成了。”
“你們此去巫山可還好？”千野動了動手臂。
蒼雲隨口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們還算順利。你不是看到了嗎？巫山深水領已經被我們給拿回來了，映月族的眼前的危機，暫時可以解除了。”
落鴛似乎想起來什麽，趕緊問道：“千野，是誰打傷你的？”
千野聳聳肩，說道：“我不知道，那個人像幽靈一樣，全身圍繞著黑煙，一看就不是好人。至於他的長相……全都是一片黑，我根本看不清楚。”
“是他！”落鴛看向蒼雲。
千野跳起來，問道：“你們知道他？”
蒼雲很淡然地說道：“我們在巫山的時候也遇見了他，大約是因為沒能阻止我們走出巫山鬼母布下的夢幻魔咒，就想在我們拿到神水令前殺了我們。他如此拚命地想阻止我們按到神水令，就一定有問題。”
落鴛並沒有覺得輕鬆，說道：“映月族的幹旱肯定與此人脫不了幹係。怕隻怕，幹旱隻是一個開端，後麵更有麻煩的。”
千野悄悄看了一眼掌心的黑氣，說道：“我剛剛用連珠羅盤推演了一番，上麵的顯示非常奇怪，我從未遇到過。”
蒼雲的眼光終於從落鴛身上轉移到了千野這邊，說道：“有何奇怪之處？”
千野老老實實地回答：“連珠羅盤極凶，而凶中帶吉，既是大吉，也是大凶。”
落鴛也接著說道：“我的玉冰神鏡最近也有奇怪的影像，不僅如此，還時不時會出現棲霞之巔，不知道到底指的是什麽。”
“棲霞之巔？”蒼雲仔細地回想了一番，“那不是當年仙後和魔尊大戰的地方嗎？仙後用聖靈珠打碎了魔尊的元神，自己也力竭而亡，神魔兩界至此陷入混亂之中。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近兩百年，後來天君出現統一了天界，但魔界一直處在四分五裂的情況下，也沒有人管。”
“嗯？”千野聽了一愣，“還有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我記得師尊從來沒有對我們提起還有這樁事兒啊，你從何處得來的？世界，你知道嗎？”
落鴛一臉茫然地搖搖頭，然後就盯著蒼雲了。
“我是小時候在藏經閣看書時偷偷翻到的。”蒼雲回憶道，“說也奇怪，按說仙後和魔尊是三界重要人物，可關於他們的記載卻少之又少，棲霞之巔那場戰役影響甚大，更是隻有隻言片語，而且那本書明顯被人撕了很多張。後來我特意又去找過那本書，可是翻遍了藏經閣，都找不到了。”
“莫非棲霞之巔大戰另有隱情？這又跟映月族有什麽關係呢？正值千年不遇的大劫將近……”落鴛盯著玉冰神鏡，上麵什麽也沒有了。
千野翻到是覺得很無所謂，說道：“哎呀，你們兩個就被擔心了。師尊在我們下山時不是囑咐我們不要多管嗎？等我們完成任務，再向師尊詢問吧。”
“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蒼雲皺了皺眉。
一個女子悄悄進入一個巨大的山洞，一隻手放在胸前行禮，說道：“巫師大人。”
“阿舞。”男子轉過身來，“你怎麽這會兒才來？磨蹭了這麽久，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阿舞低著頭，回答道;“是巴長老，他有點兒事情找我，我不得不去。”
男子也景物放在心上，說道：“算了。你來得正好，下麵的話，你聽好了。我要離開冰域一段時間，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不能讓任何人闖到這禁地之中，任何人，明白嗎？”
阿舞開口詢問：“那巴長老那邊……”
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老家夥從來都不懂得收斂，猖狂至極，著實可恨，故切記不能掉以輕心。我想，此事也瞞不了他多久，但是我不在之時，萬不可讓他看出端倪。我會盡快回來，你且拖上一陣子。”
冰窟中的屍體麵色如新，和睡著了一樣，看不出死了多久，卻突然從冰窟中傳來聲音：“聖簡！你在擔心什麽？你做的這些事請，遲早都要被人發現的！”
聖簡並不理睬，繼續吩咐：“麻婆婆一家身上的鬼氣已經除的差不多了，給他們的藥適當減一點兒，再服大約四五日就可以停了。你抽空再去看看，檢查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是，我會注意的。”阿舞頷首答道。
冰域這邊，暫時還在聖簡的控製之內，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映月族那邊。沁央到底遇到了什麽，讓她如此擔心？看來，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蘇日安眼瞎並與的情況還不太好說，但是，映月族那般若是出現狀況，那會更麻煩。
“好強的妖氣。”蒼雲警惕地望著四周。映月族城外有一大片森林，妖孽多盤踞在這裏。他非常警惕地說道：“你們倆小心。”
落鴛指著一處，說道：“大師兄，那邊好像有打鬥的聲音。”
他們走著走著，遠遠看見三個人打了起來。
千野早已按耐不住，他飛身掠過。“大師兄，我先去看看。”
紅衣女子打出的一鞭子還在半空中，沒有落下來就被千野砍斷。她倉皇中退後幾步，指著千野，很囂張地問道：“你是什麽人？”
“收妖之人。”千野提著劍。
紅衣女子見勢不妙，手中立刻捏了一個光球打過來。
“妖孽休走！”蒼雲抬手一揮。
光球反彈回來，而且力量增加了好幾倍，正好打中紅衣女子。她大叫一聲，跌倒在地，瞬間化為一隻紅狐，尾巴還在微微擺動，頭已經快抬不起來了。
“師兄師姐！”無憂和無心走過來，朝他們招招手。
“你們怎麽來了？”蒼雲蹙著眉。
正說著，紅狐兩隻腳撐著，掙紮著想要起身。
“妖孽，還想害人！”蒼雲一隻手微微抬起。
“大師兄。”落鴛握住他的手，攔下了他。“這隻紅狐千年修為不容易，既無人受傷，今日算是給她一個教訓，就放了她吧。”
蒼雲看了落鴛一眼，放下了手臂，說道：“隨你。”
落鴛望著紅狐，說道：“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還是回狐族吧，竊取精元並非正道，切莫再要危害人間。不然，天譴降臨，你得自己承受。”
紅狐朝落鴛作了作揖，向前跑了幾步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