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毫無思路

  似乎還是沒有什麽用的線索。


  當然，這隻是很大而化之的地圖，具體的還需要向死者的家屬了解出死者一般會走的道路來細化這個線索，或許會有新的收獲。


  蘇落衡接著拿起了筆，在地圖上同時將河堤的位置標記了出來：“還有這裏。凶手四次命案，都將埋屍地點選擇在了這裏，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河堤對於凶手而言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河堤在6區某地。


  1、2、6，凶手同時與這三個區有聯係。


  還有一點，就是凶手是從五周前開始作案的，那五周前必然發生了一件讓凶手決定作案的事情。


  蘇落衡敲了敲桌板，對張琦說：“張琦，你去查一下這一周1區有沒有人口失蹤的事件。”


  按照這個規律推斷，凶手這一次的目標應該是1區，而且應該已經將這一次的第五個被害人捕獲到藏到了某個地方。


  “是。”張琦接到蘇落衡的命令，立馬起身去查。


  大家都知道這個案子的緊迫性，浪費一分，四五名受害者就多一份被死亡的危險。


  甜笙的父母是最先來到警署的。


  在得知女兒的屍體被發現之後，夫妻二人立即趕往了安置他們女兒屍體的地方，隻是時間太久，屍體早已辨別不出，隻能從衣角料上依稀判斷出這是甜笙失蹤前穿過的衣服。


  其實，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始終找不到甜笙，夫妻二人的心裏也早就有了幾分準備。隻是當現實真的被舊路在眼前的時候，他們還是覺得崩潰，最後一絲希望都被命運無情的抽走了。


  等到他們坐到蘇落衡和夏若麵前時，甜笙母親眼圈紅紅，但是情緒已經穩定下了。相對來說，甜笙的父親似乎更為鎮定些，但同樣眼裏紅彤彤的。


  “甜先生，甜夫人，對您女兒的事情我們很遺憾。”蘇落衡的開場白總是十分的客套，對此，夏若一直覺得蘇落衡應該多些感情，認真對待當事人，但是蘇落衡卻說，親人去世，他們內心悲痛，就算你權威他們也隻會造成更大的悲痛。情緒波動太大反而不利於他們詢問，倒不如客套一點，或許反而能起到穩定情緒的效用。


  甜笙父母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蘇落衡便接著說：“為了能盡快抓到殺害甜笙的凶手，讓他不繼續害人，我想要問二位一些事情，希望你們能配合。”


  蹲了兩秒，大約是在穩定情緒，天生的父親說：“好。有什麽問題，警官你就問吧。”


  因為大多事情在之前警察做的筆錄裏都有記錄可循，所以這一次，蘇落衡隻是問了一些他覺得和案件相關的問題。


  “最後一次見到甜笙的是甜笙的同學，是看到她去小賣部，大概是在晚上九點半左右，對吧。”蘇落衡一邊翻著以前的筆錄，一邊說。


  “對。”甜笙父親點頭。


  甜笙他們要上晚自習，大概在晚上九點才會結束。本來甜笙都會和同伴一起回家，但是那天和他一起回家的兩個同學恰恰好都有事，叫甜笙落了單，除了這檔子事。


  “那間小賣部的具體地址是哪裏？”


  “1區PO街道上，不遠處有一家豐田酒店，它在豐田酒店對麵的那條街上。”甜笙父親盡可能的描述小賣部的位置。


  “從小賣部到你家，甜笙一般會走哪條路？”


  甜笙父親說了一條路，蘇落衡一一記下，然後又問：“從小賣部到你家，大概要走多久？”


  “大概，十二、三分鍾吧。”


  甜笙父親越說越難過，隻有十二。三分鍾，甜笙就能到家了，卻沒想到這十二、三分鍾再也等不到盡頭了。


  之後，蘇落衡又問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小問題。


  後來，張麗、成密和如如的家人先後來到了警署，蘇落衡問了他們類似的問題，確認了死者生擒可能走過的路線。


  根據筆記本上記錄的幾個人的當晚可能走過的路線，蘇落衡在地圖上虎畫出了兩條長線。


  成密和甜笙的路線有一點重合之處，正好可以連載一起。張麗和如如的路線沒有連在一起，但是相隔不遠，根據推測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蘇落衡找來重案組的成員，將四個人分成兩組，分別沿著蘇落衡畫出來的路線沿街記錄，把這兩條路上的店鋪和住戶區進行整理。


  蘇落衡最初的想法是，尋找兩條線路上相同或這些相似的店鋪，然後根據店鋪時常聯係的人群裏鎖定犯罪嫌疑人。但是蘇落衡發現自己想的太過簡單，整整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七點半，根據警員帶回來的信息，相似或者相近的店鋪有很多，但是能作為證據來用的，可以說是沒有。


  真是及耗費時間又無用功的做法。


  眼看著已經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卻滅有絲毫的進展，蘇落衡覺得有些煩躁。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晚飯也不吃，到了下班時間也不回去，就一個人撐著額頭坐在那裏，拚命聯係這些線索。


  死者之前全無聯係，凶手每隔一周會去一次1區和2區，河堤在3區。


  凶手是一個成年男人，並不強壯，行蹤時間在大約晚上九點半十點半之間。


  為什麽專挑這段時間呢？

  蘇落衡揉著眉心，覺得頭痛，百般思索卻沒什麽頭緒，更加煩躁。


  夏若輕聲推門進來，蘇落衡呢個聽到了，但是沒有作聲，也沒有動作。夏若知道他因為擔心出現新的被害人，現在心情十分不好，想要安慰他，為他分憂，但是目前除了將案子解決，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幫蘇落衡。


  隻是，案子仿佛很快便到了一個瓶頸。


  夏若覺得現在的境況，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閉塞黑暗的瓶子裏，前路困難重重前進不能，但是卻無法後退。濃霧重重，憋得人窒息。


  夏若心疼的看著撐著額頭的蘇落衡，將手中的咖放到桌子上，走到他身後，環抱住他。


  “別著急……”


  蘇落衡抿唇。


  他知道夏若是想要安慰他，但是現在的情況叫他怎麽能不著急呢？


  窗外忽然又下起了大雨。


  夏若扭頭砍向窗外，一如昨夜，傾盆的大雨來的迅速猛烈，像是要傾盡力氣將這個城市洗刷幹淨。洗刷出罪惡。


  眼看著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蘇落衡深歎一口氣。


  怕是今夜也不能得出什麽結果了。


  就算他把自己在這裏關一晚上，沒什麽頭緒的話，也救不了第五個即將被害的人。


  想到這，他側身拉住了夏若的手，說：“走吧，我們回去吧。”


  夏若一直在聽著窗外雨水嘩嘩的聲音，神思不在，沒有注意到蘇落衡在跟她說話。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覺得心裏有點慌亂，這慌亂感來的十分莫名。


  “夏若？”蘇落衡見夏若沒反應，複又喚道。


  “啊？”夏若一愣，回過神來，眸光中還有淡淡的恍惚。


  蘇落衡問她：“在想什麽，怎麽魂不守舍的？”


  “唔……”夏若眼睛瞄向別處，但沒有集中在摸個地方，更像是一種放空的焦距，她說：“我也不知道……”夏若搖了搖頭，對蘇落衡笑了笑，說：“沒什麽，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蘇落衡有些猶疑的看著夏若，但是很快便露出笑容，既然夏若不說是什麽事，想必也並非要緊，便說：“我說，我們回去吧。”


  “哎？”夏若沒想到蘇落衡這麽快就想通了，一時間驚訝，隨後高興的說：“好啊。”


  但是看到了他桌子上尚且冒著熱氣的咖啡，夏若皺起了一張笑臉，說：“哎呀，可是我才剛剛給你沏了一杯咖啡，豈不是浪費了。”


  蘇落衡笑。


  晚上八點十分。


  6區。


  吳尚撐著一把移動公司贈送的藍色雨傘，將公文包藏在懷中，貓著腰往前奔走。傘壓得很低，從後麵看，像是遮住了他的半個身子。


  雨太大，街道上都躺著細流，劈裏啪啦的雜亂作響，叫人煩悶不已。吳尚感到腳底悶濕，低頭一看，鞋子早已經被雨水浸透。他暗罵了一聲，腳步更快了些。


  今晚又加班！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有了什麽項目，組長就會讓他們這些底層的小員工忙忙忙，加班到很晚，自己反而一早就回去了。一直到現在，他連晚飯都還沒吃上。


  想到這裏，警覺的肚子空空的叫了一聲，實為應景。他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過了天熱的時候，但是這一場大雨淋下來，硬是讓香港有種深秋之感，溫度驟然下降。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緊了緊手臂，將公文包貼的更緊密了些。


  這裏麵可有很重要的東西，不能淋濕了……


  哎，這與實在是太討厭了。


  說起來，今天早上好像播出了一條新聞，說在6區的某某河堤那邊發現了四具屍體。


  咦……四具啊。聽說屍體的模樣十分恐怖，腐肉堪堪包裹著白骨，好像動一動就會分離……說的就像是那些人親眼看到了一樣。


  不過，到底是誰這麽殘忍，竟然一連殺害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