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特定性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真真的聲音格外洪亮，似乎深怕辦公室裏的蘇落衡聽不到一樣。


  “額……”那一瞬間，夏若覺得自己的尷尬症都要犯了，這個白真真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


  夏若沒辦法，隻能起身上千，接了過來，然後說：“行了，屍檢報告我拿到手了，你可以走了……”


  白真真卻誇張的睜大了眼睛，手捂胸口，好像是被萬箭穿心重傷了一般，斷斷續續的說：“夏若……你……竟然……趕我走……你……利用完我……就……趕我走……”


  白真真伸出一隻手朝著夏若伸過來，一隻手捂著胸口，眼神中盡是誇張做作的悲痛。


  然而這個奇怪的小劇場中的另外一個主人公夏若，卻完全不為所動。


  她麵無表情的打掉了白真真朝著她伸過來的手，聲音亦是毫無波瀾：“白真真，送屍檢報告來是你的工作好不好。現在你的工作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白真真見夏若完全不配合他，神色懨懨的收起了誇張的表情和動作，恢複了以往那般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好吧，屍檢報告交給你們了，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隨時問我。”


  “好。”白真真的工作能力，下若是從不懷疑的。


  白真真離開後，夏若把屍檢報告扔到了蘇落衡的麵前：“給你。”


  屍檢報告上顯示，四個人的死亡時間確實是各自相隔一周。死亡原因相同，都是失血過多。身上各自有傷口15處，分散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雖然腹腔和脖子上有看似猙獰的傷痕，但是均是死者在死亡時候才被傷的。


  並且，這些傷口並非是在一天之內造成的，而是在不同的時間造成的，最長的相隔至少四天。這就是凶手每隔一周殺一個人的原因，因為他用一周的時間慢慢給被害人放血。


  “失血過多？”夏若說：“難道說，凶手真的是為了虐待死者？”


  白真真在屍體的發現現場說過，凶手是在虐待被害人。


  蘇落衡盯著事件報告上的文字。


  胸懷艘並不急於殺死被害人，而是采取放學的方法，讓被害人體內的血液一點點耗盡，難道是跟死者有仇？

  屍檢報告出來之後不久，在下午大概三點左右的時候，四名死者的身份就都知曉了。


  資料送到了重案組高級督察蘇落衡的手裏。


  讓蘇落衡驚訝的是，就資料來看，這四個人是完全沒關係的四個人。


  四名死者，按照時間依次是：

  甜笙，女，16歲，LD中學初中生，成績優異，獨生女，家住在香港A地。七月中下旬的時候，家裏人發現甜笙失蹤並報警，但是一直沒有甜笙的消息。據說最後一次見到甜笙的人是LD初中的她的同班同學，同學說看到甜笙在一家小賣部買東西，之後便沒有人再見過她了。


  而警察查訪了這間小賣部，也沒有任何問題。


  在警察所做的筆錄裏，老師和家長以及甜笙的同學們，都說不知道有與甜笙交恨的人。而且甜笙的家長也沒有在外的仇家。


  查了一個月也沒有查出來什麽頭緒，此事便被擱置下來。


  第二個被害的人名叫張麗，女，45歲，靠賣菜為生，每日都會到東巷口去賣菜，家裏還有丈夫和一個女兒。據和她在同一個菜市場賣菜的人說，張麗失蹤的那天和平常也沒有什麽不一樣，隻是因為那天的菜尤其好賣，便回去的晚了些，大約是在晚上九點半左右才離開的。而她卻再也沒能回到家裏，就此失蹤。


  和甜笙一樣，無論是張麗本人，還是她的丈夫和女兒，都沒有在外麵的仇家。


  第三個被害人叫做成密，男，42歲，一家公司的普通小職員，十五年前被外派到香港來工作，並在香港A地安身立命，娶妻成家。並且和妻子育有一個兒子。


  和張麗的情況相似，成密是在公司加完班之後，大約十點左右的時候離開的公司，但是並沒有回到家裏。並且同樣的沒有仇人。


  第四個被害人是個年輕女子，23歲，名叫如如，是一名剛剛畢業不久進入了一家小公司做文職工作的女孩子。她失蹤的那天是在工作之後，和朋友們一起出去唱K到很晚，差不多是在十點半左右的時候。然後，如如就失蹤了。


  一如之前的三個被害人，如如也沒有仇家，並且據同事們說，她還是一個性情很溫和的姑娘，從沒見過她和誰起衝突。


  看完這四個人的資料，夏若一愣一愣的。


  “這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四個人啊……最年輕的才16遂，最年長的已經42遂，而且分布各行各業，似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幾個人呐。”夏若猜測，說：“難道是不特定殺人？”


  蘇落衡皺眉。


  至少從表麵上看來，確實如夏若所說，這個人完全沒有聯係。


  是被害人之間有隱藏的聯係，還是真的如夏若猜測的那樣，這是一起不特定殺人的凶殺案？


  如果是前者，他們就還需要更多的信息輕易作證，才能推測出下一個被害人可能是誰。如果是後者，那麽就要找到被害人的共同特征，以作預防。


  蘇落衡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除了甜笙的具體失蹤時間不可知之外，另外三個人的失蹤時間全在晚上，但是這三個人深夜出門完全是出自於偶然。凶手要每周殺害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蹲點幾個人，看誰晚歸了就將誰控製。如果凶手有同夥的話自然另當別論，但是就算如此，凶手也不能肯定自己蹲點的人裏，在這一周必定會深夜歸家。


  成密的晚歸或許有規律可循，比如每周必有一次。但是像張麗和如如就完全是意外事件了。因此，蘇落衡覺得這應該是一起不特定的殺人事件。


  在這個推斷的基礎上，從資料上的文字和圖片上看，這幾個人相似的聯係隻有兩點。


  第一，深夜孤身一人；第二，四個人都應該屬於比較容易控製的類型。且不說16歲的初中生而後23歲的畢業大學生。另外兩個中年人，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是比較瘦弱的類型。


  除了成密之外都是女性，而唯一的男性也是瘦弱型的，蘇落衡由此推斷，凶手以一個成年男人，體格一般，不屬於強健類型。


  “西常，拿A地的詳細地圖來。”蘇落衡西常。


  西常馬上將香港A地的詳細地圖鋪在了研討案情時專用的桌子上。


  蘇落衡將被害的四個人的家庭住址等圈在了地圖上。


  甜笙的家在A地1去區，學校在3區。張麗賣菜的菜市場在A地2區，家在4區。成密的家和工作單位都在A地1區。而如如的工作單位在5區，家和唱K的地點都在在A地2區。


  取重合的地點，可以得出：

  甜笙和成密在A地1區，張麗和如如在A地2區。


  “啊……”夏若看著地圖，說：“所以說，凶手常出沒的地點是1區和2區，說明1區和2區是凶手所在的地方。”


  蘇落衡卻搖了搖頭，用筆在地圖上指指畫畫，說：“你看，1去和2區之間隔了3區和4區兩個區，距離較遠，說明1區和2區可能都不是凶手的常駐地，隻能說凶手會因為某些原因常常出沒於這兩個區。”


  夏若思考了片刻，說：“那麽，去不是還是不能確定凶手的位置？沒有一點線索啊。”


  按照蘇落衡剛剛的說法，得出的結論就是凶手不一定是在1區和2區，還有可能是在別的區……


  夏若黑線。


  蘇落衡看著夏若苦惱的樣子，笑了說：“怎麽會一點線索也沒有呢？”


  “啊？”夏若楞了一下，複又低頭看向地圖，地圖上那幾個圈圈紅紅的藍藍的，合著地圖的顏色倒也是五彩繽紛，但是唯獨她的頭腦中頭腦空白一片。


  蘇落衡指引她說：“你想想這幾個人被害的順序。”


  夏若將人帶入到地圖中，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


  蘇落衡讚許的一笑。


  夏若手指著地圖說：“第一個被害人甜笙出現在1區，第二個被害人張麗出現在2區，第三個被害人成密又回到了1區，而第四個被害人如如則重回到了2區。”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蘇落衡，蘇落衡點點頭，示意夏若的思路沒錯。


  夏若收到了鼓舞，再接再厲道：“所以說，凶手是每隔一周分別會去到1區和2區，一定有什麽理由讓凶手會到1和2區，並且‘順便’殺人的。”


  蘇落衡補充道：“這個推論的前提是，1區和2區是凶手捕獲被害人的地方。”


  凶手漫無目的的選擇被害人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因為凶手本身就是規則性極強的人，就算是在不特定殺人的情況下，也會有規律的去挑選被害人。


  夏若接著說：“然後，我們要考慮的就是，凶手為什麽每隔一周就要去一趟1區和2區，這連個地方和凶手有什麽聯係。”